2022年退休人员养老金的调整政策

【中美老太对话的第N个版本】

有一天，美国一位老太太正在天堂养老院里闲坐，看到门口路过一个老乞丐非常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年前见过的那个中国老太太，两人就聊了起来。

中国老太太问：你不是买了房，而且还完款了吗，怎么住到养老院里了？

美国老太太说：我把那套房子给卖了，又贷款买了一套更大的，结果后来房价下跌的厉害，再还贷款太亏了，就把房子退回去了，现在靠401k计划的养老金支付这养老院的费用。

美国老太太问：你不是攒了一辈子钱买了一套房吗，怎么现在讨起饭来了？

中国老太太叹道：唉，我儿子打算结婚，可那未来的儿媳妇说不买房就别想结婚。我为儿子的婚事着急呀，就把老家那套房子给卖了，但你不知道这几年中国的房价涨得有多快。卖房的钱都不够在大城市买房的首付，我又借了一大笔钱总算给我儿子安了个家。结果后来儿子、儿媳妇都下岗了，实在支付不起高额的房贷，就断供了几个月，房子被银行收回去了。而我的退休金少得可怜，现在只能靠讨钱来还债了。

一、汤姆叔叔的小屋——美国人如何养老？

退休养老问题是一生理财计划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到来，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养老保障体系都面临巨大的考验。

【中美老太对话的第（N＋）1个版本】

美国老太太：政府和企业给的退休金越来越少，只能自己往401K里多放点钱了，幸好这个账户没出现大问题。

中国老太太：交了一辈子养老保险，到头来养老金就领那么点，真不如不交了。

美国老太太：养老规划还是越早做越好。

中国老太太：是呀，所以一辈子都在努力攒钱，不敢消费呀。

（一）401k计划

在美国，除了个人退休账户（IRA），资金规模最大的养老金计划就属401k了。401k计划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是指美国1978年《国内税收法案》（Internal Revenue Code）新增的第401条k项条款的规定。该计划主要为私人营利性公司而设计，通过税收方面的优惠达到鼓励养老储蓄的目的，是美国合格的私人退休计划。截至2005年底，100人以上的公司中人约有70%参加了401k计划，其资产已经达到了2．4万亿美元，占养老金总资产（14．3万亿美元）的16．8%。401k计划已成为美国养老保障体系中重要的支柱之一。

1．主要内容

401k计划是一种缴费确定型（DC）计划，实行个人账户积累制，其建立需符合一定条件。401k计划由雇员和雇主共同缴费，缴费和投资收益免税，只在领取时征收个人所得税。雇员退休后养老金的领取金额取决于缴费的多少和投资收益状况。

401k计划养老金领取条件是：年满59．5岁；死亡或永久丧失工作能力；发生大于年收入7．5%的医疗费用；55岁以后离职、下岗、被解雇或提前退休。一旦提前取款，将被征收惩罚性税款，但允许借款和困难取款。雇员在年满70．5岁时，必须开始从个人账户中取款，否则将对应取款额征税50%，这一规定目的在于刺激退休者的当期消费，避免社会落入消费不足的陷阱。

2．运营和投资

401k计划运营的参与者包括：（1）发起人，通常是雇主；（2）受托人，由企业成立养老金理事会或选择专业金融机构；（3）账户管理人，通常是金融机构；（4）投资管理人，通常是金融机构；（5）托管人，通常是银行；（6）其他咨询公司、会计机构等。其中，扮演主要角色的是共同基金、寿险公司、银行和证券公司等金融机构。

401k计划资金可以投资于股票、基金、年金保险、债券、专项定期存款等金融产品，雇员可以自主选择养老金的投资方式。与DB（给付确定型）计划相反，其投资风险由雇员承担。通常，美国大公司的雇员更愿意购买自己公司的股票。

3．监管

401k计划的监管涉及各金融监管机构、国内税务局和劳工部。各金融监管机构的主要职责是对偿付能力、市场行为、公司治理、投资行为、信息披露等进行监管。国内税务局的主要职责是防止税收收入流失和税收待遇被滥用。劳工部的主要职责是：确认计划发起人、计划参与者、计划本身的合格性；严格贯彻落实“非歧视”原则；监督受托人履行职责。

4．寿险公司在401k计划中的地位和作用

寿险公司主要通过如下两种方式参与到401k计划中去，在401K市场占大约25%的市场份额。

（1）提供投资产品。寿险公司通过保证收入合同（GICs）等产品，为养老基金提供多样化的投资方式。

（2）提供管理服务。寿险公司还为养老金计划提供受托管理、投资管理和账户管理服务。

5．401k计划成功的原因

作为一种非强制性的养老金计划，401k计划发展迅速，仅用20年的时间就覆盖了约30万家企业，涉及4200万人和62%的家庭，成为缴费确定性计划的主流。主要原因如下。

（1）税收优惠是401k计划发展的原动力。在此之前的补充养老保险计划多由企业缴费，可以享受税优，如有个人缴费则需纳税。因此美国的个人储蓄率一直较低，人们更倾向于当期消费。通过个人缴费的税收优惠政策，401k计划实现了国家、企业、个人三方为雇员养老分担责任的制度设计，对企业和员工产生很大的吸引力。

（2）“以养老为目的”的制度设计和监管提高了储蓄率。401K属于员工退休计划，账户里的资金在员工退休之前一般不允许领取，只有在年龄达到59．5岁时才可以领取。除非出现残疾、死亡、退休、雇用关系终止等特殊情况，提前领取401K资金，不仅要补缴20%的个人所得税，还要缴纳10%的惩罚性罚款。员工退休时则可以一次性领取，也可以选择分期领取或转为存款等方式使用。401k计划为了实现养老的目的，通过有力的监管对提前取款行为进行了惩罚，有效地激励了储蓄。研究结果表明，与美国国民原有的边际储蓄倾向相比，401k计划可以提高至少89%的国民储蓄率。

（3）成熟的资本市场为养老金的长期投资提供了适宜的市场环境。20世纪70年代初美国资本市场开始进入大变革时代，市场更加成熟，投资工具日益丰富，加上法律法规体系和监管体系非常健全，包括401k计划在内的养老金资产成为美国资本市场的基石，与资本市场形成了良性互动发展的局面。特别是使得以共同基金为代表的机构投资者迅速崛起，2004年共同基金持有401k计划资产总额的51．5%，为1．086亿美元。

（4）其他特点。一是个人账户的可携带性有利于劳动力的流动。二是雇员具有投资选择权促进了他们的积极参与。企业或雇主作为发起人，负责计划的设立、设计和日常管理，同时为员工提供投资选择。一般情况下，根据不同的风险承受能力，企业或雇主会向员工提供3—4种证券组合投资计划，但并不保证收益。员工可以依据自己的投资偏好选择任意一种适合自己的投资组合进行投资，期间的投资收益滚存在401K账户中。三是企业的配套缴费有助于吸引并留住人才，和IRA中的雇主缴费不同的地方是，企业或雇主为员工缴纳的部分并不是无条件地归员工所有。大部分公司会对公司缴费部分设定时间表，规定员工为公司服务达到一定期限后，公司缴费部分才全部归员工所有。这些特点有助于调动企业和员工参与401k计划的积极性。

6．401k计划存在的问题

尽管401k计划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也面临着一些问题。

（1）401k计划的发展速度开始减缓。一是因为加入401k计划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他们正在支付高额的大学贷款、信用卡债务，并将多余的现金投入房产市场。二是由于最初加入计划的“婴儿潮”一代人已经进入领取期，大多数人将会在退休时取消401K账户。

（2）雇员承担了过重的风险。根据制度设计，401k计划的投资运营风险完全由雇员承担，一旦投资失败会导致难以挽回的损失。以安然事件为例，由于其员工在401k计划中相当大一部分投资于安然公司股票，且出售受到限制，安然公司的倒闭导致2万多安然员工养老金损失达20多亿美元。前几年资本市场不景气也导致美国养老金大幅缩水，给雇员个人账户带来较大损失。

（3）养老的目的难以完全实现。401k计划养老金的领取由雇员自己决定，他们大多选择一次性领取，难以保证该养老资金在退休后合理使用。

7．401k计划的几点启示

（1）国家应当在更高层面规划补充养老保险体系的发展，发展多种不同形式、覆盖不同职业、满足各种不同需求的补充养老保险，如企业年金、团体年金，DB、DC、混合型计划等。

（2）税收优惠（缴费免税、投资收益免税、领取缴税）是补充养老保险计划建立的巨大动力，国家应通过税优政策鼓励补充养老保险的发展。

（3）养老保险资产应当通过有效的运用，与资本市场发展、国民经济增长实现良性互动。

（二）老年社区

在美国，已经形成了较为全面的养老居住建筑和服务设施类型，全面覆盖身体状况从健康到虚弱，生活自理程度从独立居家生活到需要辅助生活的各阶段老年人。其中较为典型的一种养老居住模式是老年社区，它以成熟的商业化运营模式著称。老年社区既是美国郊区化的产物，更源于其特定的地理和社会背景——充裕的土地资源，发达的市场环境，较年轻的老年群体。这类社区多建设在郊外地段，以低密度住宅形式为主，主要面向较年轻、健康、活跃的老年群体，为其提供居住和配套服务，让老年人在享受郊外的清新空气和美好景观的同时，还能充分利用各类休闲娱乐、健身设施，实现健康向上的生活情趣。整个社区内部形成多层级的设施配置，既有集中的社区配套设施以满足较大规模的聚会与活动，每个组团还设有基本配套设施，满足小组团内部相对全面的生活需求，促进居民对居住邻里的归属感和家庭感。有的老年社区不仅提供专门面向老年人的住宅，还为年轻家庭提供适合的居所，实现各年龄阶层的混合居住，既为两代家庭相邻而居提供可能，还能让老年人在与不同年龄段人群的广泛接触中，获得充实感与满足感。有的社区为老年人提供了多种可参与的活动内容，形成上百个由社区居民自行运营的俱乐部和活动项目，使老年人老有所乐。有的社区通过与周边的知名大学建立合作关系，借用大学的教学设施提供终生学习项目，从而吸引了大量高知文化的老年人，使其老有所为，老有所学。

（三）老年人公寓

美国文化崇尚独立，老年人家庭基本上都是“空巢”。要么是老两口（或是单身老年人）自己搞定，有条件的，可雇个保姆或请个钟点工，要么就搬到老年人公寓（类似于国内的养老院）去住。在那里，有许多老年人为伴，有专职员工照顾他们的基本起居生活。

老年人公寓在美国很普遍，各个州各有特色。以波士顿为例，老年人年满62岁后，只要付一定的基本房租，就可以申请入住老年人公寓。公寓分高、低档次，高级老年人公寓入住者需每月交3000美元，可享受全天候的医疗服务。

一般档次的老年人公寓数量最多，主要面向中低收入老年人，入住者需拿出自己收入的1／3交给公寓，剩下费用缺口则由政府埋单。在2006年前，规定申请入住普通老年人公寓的老年人年收入不能超过28500美元，2009年则提高到29000美元。该类型公寓条件较好，24小时管理，配有保健人员；有图书馆、计算机房、健身房、停车场等设施，供入住者免费使用；每周放一次电影，还提供两小时免费搞卫生服务，定时有人上门帮忙；每天，公寓送一顿午餐盒饭，有肉有菜，并配牛奶与水果。

二、绅士老了，该如何体面地生活

——英国人如何养老？

（一）基本情况

英国在1931年就加入到了老龄化国家的行列。法律规定，公务员男性65岁、女性60岁可以退休。目前，英国65及65岁以上老年人口已超过1000万，英国劳动力比较短缺，政府一直鼓励晚退休，甚至有的地方提出到68岁再退休，尽管这样，仍有一半以上的男性和1／3的女性会提前退休，加之平均寿命的延长，领取养老金的老年人会不断增加，到2035年英国65岁以上的老年人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将从现在的18%上升到25%，超过1200万人。国家规定的最低退休金为每周80英镑，计算退休金的工资不是按退休前已经达到的最高工资，而是根据年龄，按在职时工资最高的21至25年的平均值做退休金的基数。英国是发达国家，也是西方实行福利政策最早的国家，这种政策也给英国财政开支增加了沉重的负担。

（二）养老模式

英国退休公务员以及其他老年人最喜欢的养老模式是“社区养老”。社区养老就是尽可能地让老年人在自己的家或类似家庭的环境下过正常的生活，让老年人有高度的独立自主性，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潜能，老年人对自己的生活方式及所需服务有较大选择权和决定权，其特点可以概括为以下3点。

1．政策引导

英国各级政府都有鼓励发展社区养老的政策规定和具体的措施，保证社区能切实地承担起养老这一职能。

2．政府出资

英国有“退休人员服务部”的分支机构4000多个，支出费用的45%由财政资助。这些机构分布在各个社区，充分体现了养老政策以政府为主的特点。社区养老主要以社区为依托，各种服务设施都建在社区，尽量与老年人的生活相融合。

3．形式多样

社区养老既可以由政府出资兴办，也可以由私人兴办。提供服务的人员既有政府雇员，又有民间的专业工作人员和志愿服务人员，形成了多主体、多层次的服务体系，以满足不同情况老年人的需求。

（三）养老机构

英国的养老机构大体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由政府出资兴办；第二类是个人出资兴办，属私营商业性质；第三类是由教会兴办，在英国信仰天主教的居民占全体信教人群的90%以上，教会作为慈善的一部分，兴办了不少养老院和老年公寓。

由英国各级政府管理的“退休人员服务部”，是1968年开始陆续兴办起来的养老服务机构，已有40年的历史。一个“退休人员服务部”一般有5—10名雇员和大量的志愿者为老年人提供服务。他们不仅为公务员服务，同时也为辖区内的全体老年人服务。在英国每一位公务员及公司雇员退休时，都能被介绍到就近的“退休人员服务部”，得到一份“退休人员服务”的详细情况介绍，加入“退休人员服务部”。入部采取自愿原则，凡加入人员每年需缴18英镑的费用。可以享受的服务内容有以下几项。

1．社交及康乐服务

提供各种发展性、教育性、社交性及康乐性活动，使老年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提升自我形象，善用余暇、发挥潜能，参与社区生活。例如，组织老年人每年自助游览观光；组织老年人开展互助活动；组织各类学习小组、兴趣小组、讲座及参观等；进行各类健康检查、讲座、咨询服务等。

2．生活照料服务

包括上门送饭、做饭、打扫居室、洗涤衣物、洗澡、理发、购物、陪同上医院、住院慰问、料理后事等项目。

3．定期保健服务

社区保健医生定期上门为老年人看病，免处方费；保健访问者上门为老年人传授养生之道，帮助老年人预防疾病等。

（四）社区照顾

社区照顾作为一种理念，最先由英国提出。社区照顾的服务对象当然不仅仅是老年人，但对老年人的照顾最能体现其特点与优势。社区照顾养老模式是通过运用社区的各种正式与非正式资源，尽量做到使需要照顾的老年人能够继续留在社区或他们原来熟悉的生活环境下维持独立的生活，而同时又能获得必要的照顾，从而避免不必要的住院或隔离。因此，它是一种介于老年人家庭照顾和老年人社会机构院舍照顾之间的运用社区资源开展的老年人照顾方式。理想的社区照顾同时注重“在社区内的照顾”，“由社区照顾”和“与社区一起照顾”。通过在社区内提供小型院舍，或者在老年人本身的居所内获得包括政府、专业人士、家人、朋友、邻居及社区志愿者所提供的照顾，帮助有需要的老年人能够独立的、有尊严的在社区中继续生活。与院舍照顾相比，社区照顾的突出优势在于接受服务的老年人不需要离开自己熟悉的社区环境，不需要改变自己的正常生活习惯。更为重要的是，社区照顾模式将老年人的照顾问题与需要正常化，而不是像院舍照顾中那样，将老年人视为弱者或被帮助的对象。社区照顾还强调“正式与非正式的照顾互相配合”。

社区照顾是由政府或非政府部门在社区内成立专门的社区照顾机构，或者在社区既有的社会服务机构上再增加社区照顾的内容，对有需要的人提供服务。这种方式可以聘请专业人员进行服务，因此效果较好，并且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它对人员、场地、设施的要求较高，因此普及度不高。另一种社区照顾的方式就是由社区工作者联系社区内的专门服务机构和人员，成立社区照顾小组，对有需要的人士提供服务。这种方式可以利用现有的社区组织以及家人、亲友、邻里、同事或其他志愿者来提供服务，这些都是社区照顾资源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大力进行动员、组织和利用，以提高社区照顾的普及性。

社区照顾的内容是多方面的，因此要针对老年人的不同需求，开展多种多样的照顾和服务。比如有的老年人需要医疗照顾，有的老年人需要生活料理，而有的老年人需要的是精神慰藉。需要明确的是，老年人社区照顾并不是撇开家庭另搞一套对老年人的服务，而是以家庭为基点，着眼于家庭的整体需要，所提供的服务既针对需要照顾的老年人，同时，也针对照顾老年人的其他家庭成员，以帮助他们履行照顾责任和减轻压力。

三、斗牛士的晚年——西班牙人如何养老？

（一）基本情况

西班牙位于欧洲西南部伊比利亚半岛，国土面积为505925平方公里，海岸线长约7800公里，人口4616万，96%的居民信奉天主教。西班牙在1492年10月哥伦布发现西印度群岛后进入兴盛时期，逐渐成为海上强国，在欧、美、非、亚均有殖民地。西班牙是中等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国家。以1986年加入欧共体为契机，经济发展出现高潮。1998年5月成为首批加入欧元区的国家之一，经济继续保持稳定增长态势。

西班牙属于欧洲高福利国家，人们衣食富足、心态平和、安居乐业，尽情享受生活。国家对老龄社会的照顾无微不至，老年人可以免费乘车、游览公园和文艺场所，得到了全社会的关爱。西班牙1993年人均寿命已经高达77．6岁，居世界第六位，全国共有65岁以上的老年人700多万。

（二）养老模式

在西班牙，子女一从学校毕业，有了工作，就离开父母独立生活，有的一两个星期回家一次，一旦结婚，见父母亲的时间就更少，有的是一两年见一次。当然，做父母亲的也绝不会埋怨孩子不孝顺，因为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老年人大多数和自己的老伴相依为命。

西班牙法律规定，公务员不论男女65岁退休。只要向国家社会保障委员会缴纳退休基金就有权领取退休金，基金必须缴纳15年以上，其中缴纳基金35年以上者，可以领取全额退休金。

西班牙养老保险与欧盟的许多国家一样，在资金上实行现收现付制，但其养老金计发办法却很有特点，与本国社会经济发展、历史文化传统等诸多因素有密切联系。西班牙养老金计发办法的一些做法值得我们借鉴。

西班牙实行全国统一的社会保险管理体制，国家劳动保障部统管全国的社会保险工作，下设两个独立的社会保险经办机构：（1）TGSS（Tesoreia Genral di la Seguridad Social），负责社会保险基金的征缴和运营。（2）INSS（Inst．Nacional de la Seguridad Social），负责社会保险基金的分配、发放以及相关的管理服务。西班牙的养老保险通过TGSS和INSS从中央到地方进行垂直管理，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统筹互助互济。西班牙退休人员养老待遇的计发也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统一的办法，不论是公司老板、企业雇员，还是政府公务员退休时均执行统一的退休条件和统一的养老金计发办法。

西班牙退休人员按月领取养老金必须同时满足以下3个条件：首先，本人要有参保的经历，在职时要按规定参加养老保险费。其中，个人缴费基数以纯工资收入计算，其下限为最低工资标准，上限为平均工资的一定比例。个人缴费满15年才能领取基本养老金，基本养老金相当于足额养老金的50%，如果要领取足额养老金必须缴费满35年。其次，从业人员要年满65周岁，男性、女性一样。最后，个人申请养老保险待遇时要停止工作。如果按月领取养老金后，本人再接受聘用重新就业，社会保险经办机构可停止发放养老金。

由于西班牙的退休年龄从1967年起由60周岁正式延长为65周岁，所以规定，1967年以前参加工作的人员可以提前退休，即在60－65周岁之间退休，但如提前退休，养老金的计发比例要相应降低。对工作年限满40年的人员、井下矿工、斗牛士等，在退休条件上有一定的照顾。由于工伤事故等特殊原因导致丧失工作能力的人员也可以提前退休，这些特殊人员提前退休递减的比例可以按照7%执行，但其提前退休必须是非自愿的，提前退休的年龄不得低于60周岁。自雇人员、农业劳动者、家政服务人员则不能提前退休。

退休人员每年可以领取14个月的养老金，2001年月平均养老金为9．3万比塞特（约520美元）。退休人员死亡后，遗孀或鳏夫只要曾经按规定累计缴纳社会保险费满500天，就可享受亡夫或亡妻的养老金，如果本人也有按规定享受的养老金，一人就可以同时享受双份的养老金，但如果再婚则只能享受本人的养老金。

西班牙养老金计发办法的主要特点是：（1）养老待遇的给付主要依据本人历年缴费工资的平均水平，以及工作年限（缴费年限）；（2）国家每年对养老金水平进行精算，并通过计发办法进行适当调节；（3）不同时期退休的人员在计算本人养老金时，可根据当时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调整过去从业时期养老金计算基数。西班牙是福利国家，养老保险待遇水平较高，而由于个人缴费不建账户，统账不分，政府承担责任大，每年需精算调整缴费比例，基金回旋余地小，国家风险大。

（三）养老机构

西班牙领到养老退休金的老年人，70岁一过就要求去养老院生活。西班牙有5000多所养老院供老年人自由选择，这些养老机构多数是民间经营，且近半数都是在近十年兴建的。尽管这样，也不是每个70岁以上的老年人都能进养老院养老的，西班牙养老院的费用相当昂贵，最低每月要付750欧元（约合8300元人民币）才能入院。

西班牙法律还规定，允许那些在年轻时购买了房产的老年人，在退休失去收入之后，用自己的房产向银行进行抵押。银行每个月向这些老年人提供养老金和医疗经费，等到老年人去世，银行就收回他们的房屋，然后进行拍卖以偿还他们支付给老年人的一系列费用。

西班牙养老机构和英国的养老机构大体一致，分为三类：政府出资兴办、个人出资兴办、教会兴办。例如巴塞罗那“贫困兄弟姐妹之家”就是一所天主教教会办的养老机构，规模较大、管理规范、服务上乖、设施完备。贫困兄弟姐妹之家的管理模式、服务程序等都是向美国学习的，由天主教会委派修女来管理，负责处理日常工作。该机构已有140多年的历史，最多时这里供养着300多名老年人，目前在这里养老的老年人有86名，年龄最大的已104岁。其特点：一是设计建设上充分体现家庭模式，在这里养老和在自己家没太大区分。二是住这儿的老年人自己的事自己做，力所不及时工作人员会主动去协助，充分营造家的感觉。三是生活充实，人人有事做。身体好的帮工作人员做些体力活，眼神好的给大家读报，手脚利落的帮大伙拿这拿那，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发挥特长，有艺术天分的有画室、音乐室、雕刻室、刺绣室等，使每个人的潜质和特长得到充分发挥和表现。四是服务和优待是买来的。有钱人可以在这里享受到最好的服务，一切以出钱多少而论，当然没钱人或钱少的人也可以享受到标准的服务。

四、银发社会的晚年安排——日本人如何养老？

（一）基本情况

根据日本总务省发表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09年9月15日，全日本总人口为1亿2000万左右，居世界第10名。其中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为2898万，比2008年增加了80万。65岁老年人在日本总人口中的所占比例达到创纪录的24．2%。

日本是世界上平均寿命最长的国家。日本政府早在20世纪50年代末便开始通过立法来解决养老问题。1970年日本65岁以上老年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超过7%，成为亚洲最早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的国家，在40多年应对人口老龄化的过程中，日本建立了较为完善的法律法规和应对措施，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

日本人口老龄化变化情况

日本人口年龄结构变化

（二）日本的公共养老金制度

日本实行多层次养老金制度，它们共同构成养老金体系。其中第一、第二层次由政府运营并强制公民加入，被称为公共养老金；第三层次可由企业自主运营、公民自主参加，因而被称为非公共养老金。受多层次养老体系覆盖的日本居民可以分为非受雇人员（自营者、农民和学生）、公营和私营部门的雇员、私营部门雇员的配偶三大类，分别被称作第一类被保险人、第二类被保险人和第三类被保险人。

1．日本养老金制度的基本特征

（1）具有多层次的管理运营主体。公共养老金（第一、第二层次）由政府运营并强制公民加入，非公共养老金（第三层次）可由企业自主运营。

（2）现收现付和确定给付型养老金计划占主导地位。日本的绝大多数养老金计划都是现收现付制和确定给付型。随着2001年10月《确定交费养老金法案》的通过，开始出现确定缴费和基金制相结合的养老金计划，但总体而言，这类养老金计划在整个养老金体系中所占比例很小。

（3）政府财政支持是养老金体系的重要资金来源。第一层次的基本养老金，中央政府不仅负担全部的行政管理费用，还负担全部养老金支出的1／3（2004年之前提高到1／2）；第二层次的雇员养老金保险和互助养老金部分，中央政府提供全部行政管理费用；第三层次的养老金计划，政府未提供太多财政援助。

（4）多层次和公私混合。日本养老金体系中的第一、第二层由政府强制居民加入，由政府运营管理，具有典型的公共性。即使是第三层次中的雇员养老金基金，由于它代为管理相当一部分雇员养老金资产，因而具有半公半私特征。第三层次中的其他部分以及第三层次以外的则由个人自由决定是否加入，并由私营机构运营管理，具有私营特征。

（5）养老金给付的指数化特征。基本养老金给付额不但与每年的消费者价格联动，而且大约每过5年，就根据居民实际生活水平进行调整；雇员养老金计划与收入成比例的给付部分也参照过去收入和物价水平指数化变动。

（6）公共养老金制度之间存在交叉补贴。公共养老金体系的两大主体是雇员养老金保险和国民养老金，其中，覆盖第一类被保险人的国民养老金除了接受来自政府的补贴外，还接受了雇员养老金保险的补贴。

2．日本养老金制度主要内容

（1）日本公共养老金制度。

①国民养老金制度（NP）。NP设立于1959年，并于1961年正式实施，其设立的法律依据是1959年制定的《国民养老金法》。其设立目的是向自营者、农民及其配偶、失业者、学生提供养老受益。1985年《国民养老金法》得到修改，规定从1986年4月开始，工薪族（公、私部门雇员）也必须加入这一养老制度，从而将NP扩大到包括雇员养老金保险（建立于1942年）和互助养老金（最古老的一种）的参加者，使其成为政府强制，覆盖全民、现收现付、缴费统一和受益统一（非收入相关）性质的统一养老金制度。自此，NP也被称为基础养老金。

自1986年以后，公私部门雇员及其配偶均通过向雇员养老保险（EPI）及互助养老金（MAP）的强制性交费参加国民养老金制度，而非直接向国民养老金缴费。每年，EPI和MAP向NP转移足够的资金来为其受保的雇员及配偶支付统一收益。这些收益都同退休后的生活费用相挂钩。

②雇员养老金保险制度（EPI）。EPI制度于1942年建立，其目的之一是为战争提供稳定的储蓄。它主要覆盖私营部门的雇员，是政府强制、受益与收入相关的养老储蓄计划。参加EPI计划的雇员受益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来自于基本养老保险的统一受益额（与收入无关），第二部分来自于EPI计划的受益额（与收入相关）。第二部分受益额的计算公式为：0．75%×指数化后的平均收入（不包括奖金）×保险年限。使用这一受益公式，交费达40年的工人，其第二部分受益额将达到实际平均收入的30%。另外，当已婚工人及其配偶退休时，来自第一部分的统一受益额能获得超过50%的替代率。这样，参加EPI计划的雇员，总共可获得80%的替代率。

（2）日本非公共养老金制度。

①国民养老金基金制度（NPF）。NPF制度于1991年4月实施。该制度以第一类被保险人为对象，向这类人群中不满足于第一层次保险（国民养老金）的人提供更高层次的养老保险。但只有大约4%的第一类被保险人向该基金缴费。养老金支付分无期与有期两种，另外金额也可以自主选择。国民养老金基金制度享受税收优惠。保险费的税收上限为每月68000日元。此外，这类养老金的领取也是免税的。

②退休离职津贴制度。90%以上的日本雇员享受退休离职津贴，这一津贴计划将津贴额与工作和收入年限相联系。其资金来源于公司营运收入。当工人离开雇主时，退休离职津贴一次性支付。一个大公司的普通男性退休者在退休时会收到大约2500万日元（208000美元）的退休离职津贴，相当于大约38个月的收入。然而更多公司正从一次性支出的退休离职津贴计划转向年金支出性质的养老金计划，退休离职津贴计划正在萎缩。1974年，43%的大公司只提供一次性退休离职津贴计划，而无额外的养老金计划。但到了1996年，只有5%的公司仅仅依赖于退休离职津贴计划作为其雇员的退休受益。

③税收合格养老金制度（TQPP）。TQPP制度建立于1962年，除了被较大公司采用外，也被小公司所采用。公司至少有15个雇员才能设立TQPP。虽然理论上也允许雇员交费，但大多数TQPP完全通过雇主交费融资。对其养老金资产组合价值需要征收年资产税，大约是资产的1．173%。这些计划下的大多数退休人员选择一次性受益支付，而非年金形式。TQPP受财政部监管，与EPF监管法规完全不同。2002年4月《确定交费养老金法案》生效后，政府允许TQPP在10年的过渡期内向DC型养老基金转变。

④雇员养老金基金制度（EPF）。EPF制度是以大企业员工（员工人数超过500）为对象，于1966年开始实施的企业年金制度。其目的是在政府提供的收入相关养老金（EPI）之外，让退休工人享受由公司提供的收入相关受益。其法律根据是1965年10月1日出台的《雇员年金保险法》。它由于代管一部分雇员养老金基金（EPI）而在税制上享受较多优惠。2002年4月《确定缴费养老金法案》生效后，政府允许EPF在2年半的过渡期内向确定缴费制（DC）型养老基金转变。只要EPF能够提供EPI受益的130%，设立EPF计划的公司就可以从政府养老金计划（EPI）中解约，不向其缴费。

（三）看护保险制度

在日本，看护保险制度萌芽于20世纪90年代后期，归纳起来，日本看护保险制度的发展历程大致可分为3个时期：第一期是1997—2000年的看护保险制度形成期；第二期是2000—2005年的看护保险制度推广实行期；第三期是2005—2010年看护保险制度修订完善期。

1．看护保险制度形成期

《看护保险法》出台之前的日本，高龄老年人口的社会看护主要由老年人福利院和老年人保健医疗服务机构两个部门来承担。然而，在实施过程中两个部门都出现了不同的问题。为了应对人口高龄化、家庭小型化下带来的老年人看护需求问题，日本政府在将上述两个部门的管理体系、制度和方法进行整编的基础上，于1997年12 月17日颁布了第123号现行法——《看护保险法》——以全体国民协力互助为理念，明确了给付与负担的关系，以社会保险方式向高龄老年人口提供保健、医疗及福利护理的制度，该法于2000年4月1日正式实施。《看护保险法》的诞生标志着日本传统的家庭养老方式迅速向社会化养老方式转变。

2．看护保险制度推广实行期

（1）保险机构。看护保险的保险运营机构是日本的二级行政区，即市（町、村）政府。考虑到有的市（町、村）人口稀少或服务设施不完善的问题，经过审批，毗邻的多个市（町、村）可联合起来组成一个保险机构。

（2）被保险人。看护保险的被保险人分为两大类：第一类称为第一号被保险人，是指65周岁以上的所有老年人；第二类称为第二号被保险人，是指40周岁至64岁之间已经加入了医疗保险的人。

（3）保险费。看护保险制度的财源一半由保险费负担，另一半由中央和地方政府来筹措。其中中央财政承担25%，一级行政区，道（府、县）承担12．5%，二级行政区财政承担12．5%。上述第一号被保险人的保险费，由所居住的市（町、村）根据本地区内需要看护的老年人数及看护服务机构的费用计算征收，因此，日本全国各市（町、村）征收的保险费也大相径庭。但是，针对低收入阶层特别制定了减免政策。第二号被保险人的保险费是在他们交纳的医疗保险费基础上按一定的比例追加征收。

（4）保险给付。一是保险给付资格的申请、审查及认定。被保险人如有需要看护服务要求时，首先必须向主管看护保险的部门提出申请。其次，主管看护保险的部门接受被保险人的申请后，一方面由医师审查并提出意见书，另一方面则由看护保险负责人员进行，即所谓的认定调查。最后，医师的意见书和负责人员的认定调查报告汇总整理后由医师、护理人员和社会福利人员共同审查确认被保险人看护护理的资格。二是给付对象，依照老年人的需求，看护保险的给付对象分为需要看护者和需要支援者两大类型，而服务的内容大致分为居家服务和入住看护设施接受服务两大类。“需要看护者”指的是因卧床、老年痴呆等需提供沐浴、日常的排便、喂饭服务的老年人，并据其病情的轻重状态又将之划分为1级（轻度）到5级（重度）5个层次。“需要支援者”指的是需要在日常的家务劳动、起居等方面提供支援的老年人。

3．看护保险制度修订完善期

1997年颁布的《看护保险法》的附则规定，以实施每5年为一个阶段对该法进行一次改革修订。因此，2005年日本政府开始修订2000年实施的《看护保险法》。2005年6月16日，修订后的《看护保险法修订法案》在日本国会参议院劳动委员会上获得了通过。2005年改革修订后的看护保险制度与修订前的相比得到了较大的完善和提高。比如，将“看护预防体系”导入看护保险制度。看护保险制度导入以来，申请看护的老年人数的快速增加导致财政负担日益严重。2005年6月，政府开始在各地区新设立“地区总括支援中心”，专门指导各地区的看护预防工作，指导老年人如何预防如老年性痴呆、帕金森综合征等在内的老年性疾病的发病，以此减轻将来居家及入住看护设施接受护理的老年人数。

旭川庄的“小组之家”敬老院就是在2000年借助看护保险制度而创建的，以居家形式管理，是日本较先进的家庭化、个性化敬老院。该敬老院是一幢四层正方形楼房，二至四楼每层楼为四家（南面、北面各两家），每家八间房间，每间房间内设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水池，水池可调节高低，另有一个客厅及厨房、餐厅，三个厕所，厕所可以升降，有扶手，两家之间有一个大浴室和一个小浴室。四家之间有一大的活动区域，可供同一层楼的老年人一起娱乐（看电影等）。一楼有七间房间，供一些短期居住的老年人使用，另有一个大的康复室。

管理敬老院有工作人员共117名，除管理人员外，每个“小组之家”配备3—4名工作人员，其中看护护士2名，白天一家3名工作人员，每晚1名值夜班。“小组之家”收纳有110位老年人（除外日托老年人），每家8位，每位拥有一个单间，允许老年人摆放自己喜欢的家具。每天由看护护士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

在“小组之家”每位老年人一间房间可确保个人的隐私以及保持个人生活习惯，不影响他人。家属可随时来看望，带来老年人喜欢的物品。在“小组之家”工作人员一周至少为老年人沐浴2次。每日正餐由食堂配送，点心由工作人员做老年人喜爱吃的，也可随时为老年人提供特别食品。“小组之家”租金为每人每月14万日元，而通过看护保险个人只承担其中的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