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的11月25日,一个婴儿在成都市正通顺于一个大家庭中降生了,他就是大文豪巴金,这个名字在中国知识界早已成为一种象征,在他的身上,体现着接受过五四精神洗礼的一代知识分子漫长的精神跋涉历程,体现着为光明和自由呼号的无数热血青年的不懈追求,体现着迷失自我后难以抚平的心灵伤痛和痛定思痛后复苏的良知,体现着为维护表达自我的权利、捍卫做人的尊严的良苦用心。
历史充满着许多误会,即如他总在说做一个作家并非自己的初衷一样,或许巴金并不想承受这么多东西,然而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偏偏又让他遭遇到那么多。从年少气盛,到老年的心平气和,这似乎是自然规律,许多老人历经风雨早已波澜不惊了,但巴金做不到这些,他内心中依然有着狂涛巨浪。
他晚年频频使用“煎熬”这个词来表明自己的心境,我们可以想像得到他的灵魂所经受的磨难。所以,在今天我们与其称他为“大师”或“泰斗”,还不如说他是一个最孤独和最痛苦的老人。
从来也没有一个老人像他这样,在晚年内心还那么不平静,还这样揪着往事拽着痛苦不放。或许正因为这样,反而使得这位体弱多病的老人,在他的垂暮之年迸发出一种难以想像的力量,他要表白,他要倾诉,他也要高呼。
《随想录》、《再思录》,使得更多人在阅读他的文字的同时,更深深地记住了这个人——这个比我们更孤独和更痛苦的人。
在现代作家中,巴金是一个非常喜欢“自剖”的人,但可能也是受误解最多的人,比如关于他的信仰,比如关于他提倡的“讲真话”……人们至今仍议论纷纷。这是正常的,也用不着过早地去下什么结论。但有一点我们似乎没有理由去怀疑,那就是他那颗赤诚的心,理解一个人,首先要贴近他的心——这也正是我们努力要做的事情。走了一百年的长路,他可能有些疲倦了,也许在他生日到来的时候,我们不该再打扰他了,他不喜欢“名人”这顶帽子,他需要的是安静。那么,就让我们轻轻地翻开他的书和这一叠报纸,让我们在心底默默地向这位可敬的老人、可爱的老爷爷祝福吧。
巴金于2005年10月17日谢世。巴翁仙逝,万人动容。他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人民作家”。各界悼念他称:有你在,灯亮着;你不在,心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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