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也动人

楚楚也动人

龚房芳

“楚楚，等等！”妈妈从屋里追出来，莫楚楚已经换掉了拖鞋，嘭地把门关上了。尽管如此，妈妈还是不屈不挠地（这是楚楚对妈妈的专用词语）追出来了，并且不屈不挠地唠叨着：“楚楚啊，早饭怎么能不吃呢？这会影响健康的，还会影响智力呀。”然后硬是把一包东西塞进莫楚楚的书包里，才放心地回去了。

莫楚楚就是不拿出来也知道包里装的是什么：一包牛奶，一个鸡蛋，一份三明治，里面夹了火腿和奶酪。不是莫楚楚不爱吃，是她太胖了，不敢吃。小的时候，她瘦得不行，用爸爸的话说都轻得快能飞起来了，以后出门就不用坐车了。每个见到她的人第一句话都会说：“怎么这么瘦？”爸爸妈妈总是在一旁尴尬地笑。有好几回，爸爸妈妈的同事见到莫楚楚后这样说：“哎呀，我总说我家孩子瘦，见了你家楚楚啊，我却有了成就感呢。”爸爸妈妈就一脸的懊恼：“得，咱们成了反面教材啦。”

爸爸妈妈使劲给莫楚楚做好吃的，可就是不管用，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每天都吃得很少很少。所有的人都认为莫楚楚是永远也胖不起来了，谁也没有想到，后来长个子的时候，莫楚楚整天吵着饿，吃饱了不一会儿又想吃，还直叫着腿疼。妈妈慌忙求助于医生，才知道这是速长期，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爸爸妈妈更卖力地做饭菜，莫楚楚的饭量大增，再也没有跌下来。她的体重也大增，也再没有跌下来。

小的时候，瘦的时候，人家都说是怪这名字起的，你想啊，楚楚，楚楚动人的楚楚，怎么能不瘦呢？那时候妈妈给她改名字的心都有了，幸亏后来不那么瘦了，才把名字保住。瘦是不瘦了，可也别那么胖吧，所以莫楚楚想来想去，还是这名字在作怪，瞧她这姓，莫，就是“不”的意思，就是说她莫楚楚根本就别想楚楚动人，唉！莫楚楚就想还不如当初真的改了名字呢。

爸爸妈妈对她现在很满意的，他们说：“哪里胖了？我们楚楚这体型刚刚好嘛，不胖不瘦的。”其实他们心里也嘀咕，楚楚比同龄人的体重超出好多呢。莫楚楚知道他们不说真话，班里的贺金刚才说实话呢，他管莫楚楚叫“大漠”，大漠不就是宽广的意思、胖的意思吗，莫楚楚听了直想哭，可她还是不能发作，谁让自己是班长呢，不能跟调皮学生一般见识，她早就明白的。

所以，妈妈装在书包里的早餐，莫楚楚是不会动的，尽管肚子在咕咕叫。她早上起床后只喝了一杯白开水，她要减肥，减肥当然就要不吃饭或者少吃饭。莫楚楚已经偷偷地不吃早餐好几天了，昨天下午，她去学校旁边的药店称了一下体重，那个卖减肥药的柜台专门设了一个免费的秤，莫楚楚站上去，发现指针比原来往回移动了半个小格，也就是说，自己已经减去了一斤耶，虽然有点慢，但是一定要坚持哦。

“楚楚，这么早哇！”莫楚楚不回头也知道是秦小勤正在向这边跑，听那声音又是在边跑边吃。莫楚楚回头说：“早！”脸却差点碰到一块奶油蛋糕上，那是秦小勤的早饭。奇怪，秦小勤喜欢吃油腻的东西，而且吃得多，可她就是不胖。秦小勤的妈妈也请教过医生，人家说只要不影响健康，瘦就瘦呗，吃就吃呗。

秦小勤问：“你又没吃早饭？”莫楚楚的秘密只有秦小勤知道，她拿出那包东西：“给你吃吧。”秦小勤还真行，从车站到车上，没打愣就把莫楚楚的那块三明治给“报销”了，只是鸡蛋和牛奶，她再也没肚子装了。

车上的人很多，她们站在后门边上，唧唧喳喳地说着班里的事。秦小勤说：“我觉得这几天夏天有点神秘哦。”莫楚楚问：“怎么神秘了？”

秦小勤说：“我也不知道，好像在偷偷吃什么东西。”莫楚楚笑了：“你就关心吃。”秦小勤张嘴要说话，车进站了，从后门下车的人把她们的对话冲散了。

贺金刚从这一站上来了，他挤到后门跟秦小勤和莫楚楚打招呼：“嗨！美女同学们。”莫楚楚不喜欢贺金刚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就像他现在把棒棒糖含在嘴里，腿在不停地抖动，哪像个学生啊。

秦小勤很高兴人家说她是美女，就笑嘻嘻地跟贺金刚打招呼。贺金刚拿出两个棒棒糖给她们一人一个，秦小勤接过来就吃，莫楚楚摆摆手表示不要。贺金刚不高兴了：“哟，大漠班长是瞧不起我黑金刚啊？”就作势要把棒棒糖往车外扔，秦小勤一把夺过来，递给莫楚楚，莫楚楚只好接过来，却没有吃。

下车后，莫楚楚把鸡蛋和牛奶给了车站卖报纸的老奶奶，她家有个还没上学的小女孩妞妞，也经常跟着老奶奶在这里卖报纸，妞妞是莫楚楚的好朋友。

到了学校，莫楚楚刚坐下把书拿出来，同桌夏天就到了。莫楚楚盯着他看，夏天被看得不自在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我脸没洗干净吗？”莫楚楚扑哧就乐了。夏天是个幽默的男生，还很有创造性，经常有出其不意的小发明。这些发明都是瞒着爸爸妈妈、老师同学干的，他的脑袋里常会有奇妙的想法，让莫楚楚一愣一愣的。有时候，一节课下来，表面上看他在听课呢，一动不动的，可实际上他的思绪早就在实验室里搞发明了。他只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莫楚楚，后来秦小勤也知道了一点点，那是因为莫楚楚和秦小勤太要好了嘛。

夏天的成绩不够好，老师就让莫楚楚和他同桌，好帮助帮助他。莫楚楚早就发现夏天比自己聪明多了，只是没把精力放在课本上罢了。夏天个子不太高，也是胖乎乎的。他们总感觉这座位对于他们来说有点挤，要不贺金刚怎么老说他们俩同桌就是一个地名：合肥。

现在，莫楚楚板着脸问：“老实交代，最近又鼓捣啥呢？还是什么好吃的吧？”夏天眨眨眼：“没有啊，有好吃的我能不先孝敬大班长您吗？”莫楚楚用书敲了敲他的胳膊：“少贫嘴，不说是吧？可别怪本同桌不客气了，下次老师提问别想让我在下面悄悄告诉你。”

夏天立即求饶：“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班长大人莫生气呀。”说着拿出一颗蛋黄大小的药丸，小声说：“这是我配制的减肥糖，还在试验阶段，不过我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效果不错，给你尝尝？”

如果是别的什么好吃的东西，莫楚楚才不感兴趣呢！她又不是秦小勤。可一听“减肥”二字，她的心就动了。说实话，肚子一直在抗议呢，她这会儿特想吃东西，就一把夺过药丸放进了嘴里。这药丸甜津津、凉丝丝的，还不错。莫楚楚吞不下去，只好咬碎了，这下糟了，好苦啊，她急忙咽下，喝了几口水，又拿出贺金刚给的棒棒糖含在嘴里。

整个上午，莫楚楚果然没饿，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她悄悄地向夏天竖起了大拇指，夏天得意地笑了。夏天又挤着眼睛说：“可别让秦小勤知道啊，她要是想吃就麻烦了。”莫楚楚笑着说：“你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她已经注意到你了。”

从那天起，莫楚楚一共吃了五颗减肥药丸，每天可以正常吃饭了，体重在下降，这真是轻松减肥的好办法。一周后，她在药店的秤上看到自己一下子减了四个格，8斤哎，她高兴得跳起来。爸爸妈妈说她越来越好看了，她说自己在加强锻炼嘛。她还感觉身体比以前轻盈了，走路像跳舞一样。只有秦小勤，经常用狐疑的眼光打量她和夏天，试图发现什么秘密。当然，夏天也比以前苗条了很多。

然而，接下来的秘密却让莫楚楚惊慌不已了，那天夏天苦着脸告诉她：“我……我可能害了你了，因为我那减肥糖是从金属中提炼出来的，所以一些金属可能会一直留在体内了。”莫楚楚并不在意：“在就在呗，我就可以一直减肥了，那才好呢。”

可夏天又说：“你不知道，金属在体内会改变一些器官的属性，我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有金属味了呢。”莫楚楚的笑容就定格在了脸上，因为她现在真听出了夏天的不对了。夏天一直像长不大的孩子，说话跟女生一样好听。可刚刚，他的声音就像新闻联播里的播音员，那么有金属感。

望着莫楚楚张大的嘴巴，夏天慌了：“你放心，我会尽快试验，把这个问题解决的。”

莫楚楚变得沉默了，她真后悔啊。几天后，她写作业时，胳膊不小心碰到夏天的胳膊，好凉啊。她觉得夏天在变，先是声音，再是胳膊，也许慢慢地整个人都会变成金属人，她想象着那种情景，更可怕的是自己也可能变成一个金属人。

莫楚楚有了心思，大家都说她瘦了，更漂亮了，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不再去称体重了，现在这个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帮助夏天补习功课，让他快找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莫楚楚觉得夏天走路都有了咔嚓声，是金属在摩擦吧？

那天，王老师在写板书，夏天的胳膊碰到了莫楚楚的胳膊，就有了响声，王老师生气地回头问：“是谁敲出的声音？”莫楚楚的脸色都变了，王老师看出莫楚楚的异样，以为是她不小心敲的，就不再说什么了，对于成绩好的学生，王老师是舍不得批评的。夏天和莫楚楚明白，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跟别人没两样，可他们的骨骼变成金属了。

秦小勤的眼睛是雪亮的，看着沉默的莫楚楚，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在发生，她在课间把莫楚楚拉到走廊的一角，悄声问：“楚楚，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是不是黑金刚那小子又给你出难题了？”莫楚楚笑笑，却不那么自然：“没有啊，没什么的。”秦小勤又说：“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来给你出气。”莫楚楚点点头。

秦小勤又说：“不过，你看起来怪怪的，不是在喜欢哪个帅哥了吧？”莫楚楚忍不住大笑：“没错，我在偷偷喜欢东俊哥。”东俊哥是韩剧里的人物，用秦小勤的话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整个暑假，莫楚楚和秦小勤过足了韩剧瘾，秦小勤最喜欢东俊哥了，把他当成偶像，还到处搜集他的资料、照片、海报、贴画。听莫楚楚说到这个，秦小勤就觉得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她没注意到莫楚楚只有短暂的笑容，然后又愁云满面了。

莫楚楚每天都在询问夏天的进展情况，夏天总说：“快了，快了，正在配制中，你别急呀。”其实他的心里比莫楚楚还着急呢，他好后悔啊，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吃了，哪怕成了变形金刚也无所谓，就是成了一座金属雕塑也没关系，可现在莫楚楚也吃了，他得把莫楚楚救了才行。

昨天下午，听说夏天踢足球时把球给踢破了，这可是稀奇事。同学们都说夏天人变瘦了，但是力气变大了。莫楚楚听了却想哭，因为只有她知道，夏天的脚也出现金属状态了。也许很快，夏天就会像机器人那样走路了，而自己……天哪，莫楚楚都不敢想下去了。

当天晚上的电视新闻更让莫楚楚吃惊，说是一条狗能在天上飞，她一看就知道那是夏天家的豆豆，夏天不知道给她讲了多少遍豆豆的事，所以，莫楚楚断定夏天是先给豆豆吃了这种减肥药丸的。

莫楚楚睡不着的时候就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爸爸妈妈为了自己的瘦弱费尽了心思；想起老师对自己的信任和鼓励；想起同学们，特别是秦小勤这样的好朋友，就连贺金刚也有他的可爱之处嘛，对集体那么关心；还想起卖报纸的老奶奶和她的小孙女妞妞……莫楚楚真舍不得离开大家呀。

最后她决定用自己的能力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果然，莫楚楚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金属味了，同时走路却更轻飘飘的了。那天早上，她出了家门，从楼梯上向下跳跃时，竟然腾空而起，再轻轻地落下，是的，她能飞了。

也就是在那天，夏天把药拿来了，他的声音像不锈钢似的：“把这个吃下去，就能恢复了，豆豆已经试验过了，它现在是只正常的狗了。”莫楚楚接过来，严肃地说：“我现在不吃，你也先别吃，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去做件好事。”夏天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她，见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严肃起来，他郑重地点头同意了。

周六，他俩相约来到卖报纸的老奶奶家，莫楚楚周末经常来这里，帮老奶奶做家务、带妞妞出去玩，有时候还把妞妞带到自己家去住呢。王老师说这样很好，叫结帮扶对子。这次他们帮老奶奶收拾了房间，然后就带着妞妞出去玩了。

他们来到一片草地上，莫楚楚问：“妞妞，想不想妈妈？”妞妞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好想妈妈，可她在外面打工，两年才回来一次。”莫楚楚帮她擦干眼泪说：“别哭了，哥哥姐姐带你去看妈妈。”说着她看了看夏天，夏天用力地点点头：“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夏天和莫楚楚拉着妞妞飞上了天，他们伸出臂膀，如同在空中翱翔的鸟儿。妞妞高兴地大呼小叫，莫楚楚的心里也充满了飞翔的轻盈感觉，啊，真好。

很快就到了妞妞妈妈所在的城市，莫楚楚对夏天说：“用你的搜索仪吧。”搜索仪是夏天今年夏天的发明，只要锁定目标，就可以找到任何自己想找的东西和人。

夏天用搜索仪让妞妞顺利地和妈妈相见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妞妞太想妈妈了，抱着妈妈说什么也不愿立刻回去了。这个小姑娘，把刚才答应大哥哥大姐姐的话——见到妈妈就必须快回去——全给忘了。那天中午，夏天、莫楚楚、妞妞和她妈妈一起吃午餐。对于他们几人，这是终生难忘的。妞妞有说不完的话和妈妈说，妈妈捧着妞妞的脸看不够，亲不够，笑不够。妞妞和妈妈幸福的笑，永远烙在了夏天和莫楚楚的记忆里。莫楚楚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起在家里的每一个早晨……

他们下午重新飞回来的时候，被机场的雷达发现了，城市里立刻笼罩了紧张空气。雷达对金属飞行物的跟踪到一片草地上就消失了。因为一落地，夏天和莫楚楚就把药吃下去了，然后，一切恢复正常了。莫楚楚摸摸自己的胳膊，软乎乎热乎乎的，充满了肌肉的弹性。她又用胳膊碰碰夏天的胳膊，哈，一点声音也没有。再使劲碰一下，夏天跳着逃开了：“哎哟，好疼，大班长别欺负人嘛，我不是钢铁的了。”莫楚楚哈哈大笑，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妞妞见了奶奶，就说自己见到了妈妈，她又忘了答应大哥哥大姐姐不告诉别人的话。奶奶当然不相信，她猜想一定是大哥哥大姐姐带妞妞去看电影了，妞妞说的是电影里的事。尽管妞妞把和妈妈的亲热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了他们在天上飞，还说了妈妈给她吃的什么好东西等等等等，奶奶还是摇摇头：“我还没老糊涂呢。”妞妞急了，拉着大哥哥大姐姐作证，夏天和莫楚楚吐吐舌头，挤挤眼睛，只笑不说话。奶奶却对他们笑着说：“这孩子，是想妈妈想疯了吧。”说得莫楚楚直想哭。

从老奶奶家出来，在街的拐角，他们遇到了秦小勤。秦小勤劈头就问：“原来你们真的在这里啊，我都找你们半天了，新闻看了没有？”莫楚楚和夏天问：“什么新闻？”

秦小勤是个急性子，她二话不说，拉着他们来到一家商场的电视机专柜前：“看吧，新闻在循环播报，发现不明飞行物，像人呢，我看像你俩！”果然，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他们在天上飞行的情景，没错，莫楚楚一眼就看到自己摸了摸妞妞飞舞的长发。其实视频效果非常差，也只有秦小勤能从模糊的画面中感觉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莫楚楚的样子，她也这样摸过自己的头发。

莫楚楚打着哈哈说：“这怎么是我们呢？可能是超人或者变形金刚吧？”然后朝夏天眨眨眼，“是吧，夏天？”夏天连忙说：“是啊，是啊，我看还像奥特曼呢。秦小勤你是看电视里悬赏破解飞行物，想抓我们去领赏的吧？”秦小勤气得朝夏天挥拳头，追着夏天嘻嘻哈哈地跑开了。莫楚楚摇摇头，也追他们去了。

从那以后，莫楚楚和夏天再也没有胖过，还越来越好看了。莫楚楚的妈妈乐呵呵地看着她说：“我女儿越来越漂亮了，以前是有一点点胖，现在刚刚好。”莫楚楚每天在家乖乖地吃早餐，妈妈再也不必不屈不挠了。

要说莫楚楚和秦小勤也真够铁的，没出一个月，秦小勤就知道了这个秘密。这秦小勤的嘴巴也真够快的，没过几天，她就缠着夏天也要吃那减肥糖了，全然不顾莫楚楚要她保密的话。

夏天摇摇头，他的声音又像女孩子的一样好听了：“没有了，配方也被我弄丢了。”秦小勤还是缠着他：“就给我一颗尝尝吧，我也想飞呀。”贺金刚听到了，凑过来问：“什么好吃的？糖是不是？我这里多了去了。给你。”说着拿出几支棒棒糖，秦小勤一把抓过好几个，跑去和女生分享了。夏天在一旁嘿嘿地笑。

其实，莫楚楚知道，夏天肯定还在改进配方。现在，他们不觉得座位挤了。但她不知道，这个同桌还会发明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管有什么新发明，莫楚楚还是愿意去体验。不管有什么新发明，夏天是不会瞒着莫楚楚的，为什么呢？因为，你看——

夏天回答不出老师的提问，莫楚楚又悄悄地在下面告诉他了。秦小勤则在他们身后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