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福还是祸
上课了!
新任班长朱启乐还在睡,没有人喊“起立!”。
“李安安,你怎么不喊起立?”孟老师像失忆了似的。
李安安一怔:“孟……孟老师……我……我不是班长了……您不是让朱启乐接替我当班长了吗?”
“我让朱启乐接替你当班长?”孟老师惊呼,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什么时候让朱启乐接替你当班长了?我怎么可能让朱启乐接替你当班长?李安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恶作剧了?”
“孟……孟老师……”李安安有口难辩。
考虑到李安安一向安分守己,孟老师不打算深究:“算了,下不为例!你是班长,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你可不能带头恶作剧!”
“我……我……”李安安真是无语对苍天。
同学们没有了上课的心思,都暗自揣摩起来:
“奇怪,‘酒窝男’这是怎么了?他不会是得了失忆症吧?明明是他让朱启乐当班长的呀!”
“‘酒窝男’也没受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得了失忆症呢?不会是他搞的恶作剧吧?”
“现在到底李安安是班长,还是朱启乐是班长,真是让人蒙圈。”
……
“好!下面我们开始上课。”孟老师把讲义放在桌子上,目光环视了一下,最后定格在朱启乐身上。
朱启乐睡得很香。
早读课让你睡,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第一节课你还睡,真是得寸进尺,讲台上的孟老师火冒三丈:“朱启乐,站起来!要睡回去睡,这是上课的地方,不是睡觉的地方。”
朱启乐一手垫在头下,一手捂着头,还是睡。
“上课睡觉,下课胡闹,你们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孟老师怒发冲冠,“朱启乐,明天叫家长来一趟!”
朱启乐咽了咽口水,抹了抹嘴,接着睡。
“睡睡睡!”孟老师大发雷霆,走下讲台,猛拍朱启乐的桌子,“要睡,回去睡!”
孟老师发飙了!和前两天的态度判若两人。
一时间,同桌、前后桌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时不时地用带着惊讶和困惑的眼神瞄孟老师几眼:
“哎,你们说出什么事儿了?昨天‘酒窝男’不是还看朱启乐的脸色,对朱启乐言听计从的吗?今天怎么就对朱启乐一点儿情面也不留了?”
“孟老师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朱启乐班长的位子还没坐热,就沦为阶下囚了。唉!也怪不了‘酒窝男’,朱启乐也太不像话了,你说他至于困成那样吗?”
“魔怔!‘酒窝男’前两天一定是魔怔了!今天孟老师才走出了魔怔,恢复了正常。”
……
范丸子问毛豆豆:“队长,‘酒窝男’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根据孟老师的表现,毛豆豆联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一些科幻片,便顺手拈来分析得头头是道:“朱启乐不是有美梦转换机嘛,他做的梦第二天就会变为现实,他梦中出现的人就像魔怔了似的,按照他梦的内容说话办事。但是这种现实是有时效性的,过了时限,一切就恢复了原样,所以,孟老师现在已经正常了。”
闻此,范丸子绝望透顶:“照你这么说,我就算让朱启乐梦见我减肥成功了,那我也只能瘦一段时间,过了时限,我就又胖回来了?”
“就是说就算朱启乐梦见土壤、石头变黄金了,我们也只能白高兴几天,过了时限,黄金就又变回土壤、石头了?”李安安和马肖肖苦从中来。
毛豆豆说得深沉:“正确!梦就是梦,梦本来就是虚幻的,就算变成现实,也只是一时的美好。”
这话很唱高调,但也很在理。
教室里,是很多人心破碎的声音。
“朱启乐,昨晚你干什么了?”孟老师再一次猛拍朱启乐的桌子,桌子上的书都颤了颤。
“我……孟……孟老师……我……我好困……”朱启乐总算是醒了,他缓缓睁开眼,刚说了几个字就又开始打哈欠,几个哈欠过后,又一阵睡意从脚底流窜到全身,头变得沉甸甸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乎成了嗫嚅:“困死了……我……我想睡觉……”
上课睡觉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困到如此程度,就比较反常了,太反常了!
孟老师产生了一些不安,渴望和他进行一些交流:“朱启乐,今天你一直不在状态,能告诉老师这是为什么吗?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朱启乐不回话,头又趴在了桌子上!
孟老师纳闷了:为什么这么困呢?是不是昨晚父母吵架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孟老师正要接连发问,但那嘴才张了一半,便又将话儿咽了回去,问也是白问。
朱启乐的鼾声已经响起了。
孟老师拍了拍朱启乐的肩膀,还用力按了按,算是一种无声的交流。
睡!
一堂课、两堂课、三堂课……
对于朱启乐摆出终极睡神造型,和孟老师一样,所有的任课老师都为他开了绿灯。
就这样,朱启乐一觉睡到了中午。
毛豆豆和范丸子本想一边一个,左右开弓,牢牢挽着他的胳膊不放松,架着他去食堂吃午饭,但是朱启乐睡得太死了,根本不挪窝。
下午。
沐浴着暖暖的阳光,也许是趴着睡太累了,下午的几堂课,朱启乐不停地变换着睡姿——
若有所思式:单手支撑脸颊,颇似冥思苦想,实则与周公幽会,这种睡姿有书卷之气;埋头苦学式。以课本作为屏风,抵挡老师的唾沫、粉笔头等致命暗器,埋头,作苦学状,这种睡姿大气明智;立地成佛式:坐得四平八稳,双眼闭合,魂游太虚,这种睡相由于坐姿端正而不易被老师察觉,是课堂睡姿的上乘之选……
在各种睡姿的变换中,一下午的光景消磨殆尽。
范丸子还不死心:“这都放学了,他还睡,已经睡一天了,也不知道他梦见我减肥成功没,就算只瘦两天,我也知足了。”
马肖肖已经不抱幻想了:“管他做什么梦呢,还不如别梦见土壤、石头变黄金了,看着土壤、石头变成黄金高兴,但过了时限,看着黄金变成土壤、石头,那太残忍了。”
李安安心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朱启乐都睡一天了,就算昨晚通宵没睡觉,现在也该醒了吧,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跟我想的一样!”毛豆豆把朱启乐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扒了扒他的眼皮,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后,凭直觉,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我感觉,好像跟美梦转换机有关。”
毛豆豆的猜想,点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
李安安下意识地说了句:“我早就觉得这美梦转换机不是什么好东西,哪儿有这种好事。”
马肖肖愤愤地说:“朱启乐不是说美梦转换机是巴德斯而洛星人制造的一种机器吗?如果这个美梦转换机真的是个好东西,那可真要谢谢巴德斯而洛星人的菩萨心肠了,但是朱启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都快长睡不醒成植物人了,可见那个制造美梦转换机的巴德斯而洛星人根本没安什么好心,都欺负到我们地球上来了,还欺负到我们班上来了。我们班的男生,我们还要留着自己欺负呢!”
范丸子心里一暖,慢条斯理地说:“平时你不是总打击我们班的男生嘛,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有外星人欺负我们班的男生了,你还知道为我们撑腰。”
马肖肖咄咄逼人:“刀子嘴,我的嘴有那么薄吗?豆腐心,我的心能吃吗?”
磨嘴皮子,范丸子对马肖肖甘拜下风,所以,他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朱启乐身上:“再睡,他就成猪了,我也觉得好像跟美梦转换机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这事我们飞龙队管定了!”毛豆豆难得这么严肃,弄得大家都有点紧张了。
“怎么管啊?人家巴德斯而洛星人在天上,我们怎么管啊?”范丸子一脑门子的疑问。
马肖肖炮轰道:“你这个大喇叭,闭嘴!有你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谁还能想出办法啊?”
李安安每人分发了一块口香糖:“别拿他当炮灰了,不管怎么说,毕竟他还没把我们的耳朵折磨聋,还没把我们的听觉系统折磨瘫痪,我们应该感谢胖丸子。”
范丸子嚼着口香糖,嬉笑道:“好说好说,随便买点儿吃的喝的感谢一下就行了,要不就把你剩下的口香糖都给我吧,我不嫌少。”
李安安对他这句话的评价是:厚颜无耻。
毛豆豆嚼着口香糖,嚼得脸都变形了,最后,口香糖再也嚼不出甜味,毛豆豆吐出口香糖,同时,也吐出了一句话:“他的美梦转换机不是在一个废旧的老楼那儿捡到的吗?上那儿看看去,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范丸子竖了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队长就是队长!巴德斯而洛星人为什么把美梦转换机扔在那个荒废的老楼外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马屁精!”马肖肖吐了吐舌头。
“那我们现在就去那个老楼。”李安安拿起书包,“那朱启乐怎么办啊?”
朱启乐醒得挺是时候,他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是第……第几节课……现……现在几点了……困死了……四肢乏力……眼睛干涩……我睡了……”
“睡什么睡啊,放学了!”范丸子把手在朱启乐眼前来回晃,“再睡你真成猪了!我们怀疑你的美梦转换机把你变成了睡神,正要去你捡到它的那个老楼找线索呢!”
“你……你们是不是偷……偷我的美梦转换机了?”一听说美梦转换机,朱启乐使劲地睁了睁眼睛,摸了摸口袋,美梦转换机还在,这让他松了口气,捋直了舌头:“我警告你们,你们谁也别想偷我的美梦转换机,就算你们偷了也没用,只有我才是它的主人。”
“放心吧!没人偷,就算你给我,我还不要呢!你的美梦转换机只给了你暂时的高兴,现在李安安又是班长了,‘酒窝男’也不再对你言听计从了,你又被打回原形了。”马肖肖对着朱启乐说,“打回原形就打回原形吧,但你怎么成睡神了,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你怎么这么困啊,肯定是你的美梦转换机惹的祸。
“谁说我不是班长了?你怎么知道‘酒窝男’不听我的了?”朱启乐哈欠连天,“困死了……我睡了……”
李安安透过教室的窗户,望向天边:“你说你捡到了巴德斯而洛星人制造的美梦转换机,虽然它让你高兴了两天,但你白高兴了,现在一切又回到原样了,而且它还把你变成了睡神,真不知道这美梦转换机是福还是祸,这巴德斯而洛星人是敌还是友。”
到底是福还是祸,是敌还是友,现在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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