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病毒的克星
病毒是酿成流行性感冒、天花、病毒性肝炎及许多严重疾病的罪魁祸首,在历史上留下了无数令人发指的记录。
1801年,显赫一世的拿破仑派遣25000名士兵,扬帆远征西印度的卡依德岛。正巧岛上黄热病毒猖獗。号称战无不胜的拿破仑军队却不堪病毒一击,23000名侵略军感染了黄热病,死于他乡,只有少数幸存者逃离了这个被死亡围困的岛屿。
1828年,流行性感冒席卷全球。昔日繁华的欧洲城堡,垒起了无数座寂静的坟场。芳草成茵的北美庄园,竖起了一个个橡树的十字架。泰国古老都市的热闹非凡的通衢,一下子变得杳无人迹。在短短的三个半月的时间里,流感病毒就夺去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古往今来,流感、天花、脑炎、麻疹、水豆、传染性肝炎、病毒性肺炎等病毒引起的疾病,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可怕的阴影,被视为十恶不赦的恶魔。
病毒是一种比细菌更小,没有细胞结构的微生物。不仅肉眼看不见,就连用显微镜也找不到它的踪影,只有在放大数万倍的电子显微镜下才能看到它的面目。半个世纪以来,科学家们千方百计寻找对付这种恶魔的办法。他们发现了牛痘、各种疫苗,初步控制了病毒的危害。然而,就总体而言,迄今仍然还没有寻到像青霉素、链霉素、卡那霉素、庆大霉素等抗生素药物制服细菌那样的“灵丹妙药”来对付病毒,特别是对不断袭击人类的流感病毒恶魔,引起全世界约1亿人患病的传染性肝炎病毒,一直还未找到理想的法宝来降伏。
近年来,科学家们发现,当病毒感染细胞时,被感染的细胞产生一种物质来干扰病毒的新陈代谢,从而反过来抵抗和消灭病毒。他们将这种物质提纯出来,取名为“干扰素”。
医生们用干扰素来试验治疗病毒性疾病,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1972年,美国医学委员会曾对几十名志愿参加试验的感冒病人用干扰素治疗,不出三天就有95%的病人痊愈,仅有5%的患者拖了七天才出院。1978年,斯坦福大学医学院对患病严重的水痘病人用干扰素治疗,仅仅4~6d就痊愈了。以后,用干扰素来治疗流感、肝炎、疱疹性角膜炎等病毒性疾病成功的例子层出不穷。不仅如此,干扰素还在治癌上显出奇异的功效。1975年,瑞典的卡劳斯卡医学研究所的医生,对12名骨肉瘤患者的临床实践表明,每周注射3次干扰素,18个月后,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疗效,全部癌症患者都延长了寿命,癌细胞的转移率减少,又无其他副作用。1978年,美国癌症学会对70名癌症患者所进行的临床治疗也证实了瑞典医生的论断。于是,干扰素作为病毒的克星、有希望的治癌药物,身价百倍。
尽管干扰素神通广大,但至今还未在临床上广泛使用。为什么不将这种在临床上证实疗效显著的药物广泛推广,使之造福于人类呢?原来,目前干扰素的生产非常不易,原料来源十分困难。由于干扰素是人和动物细胞内产生的一种含量稀少的淋巴素,它有很大的种属特异性,只有人和其他灵长类所产生的干扰素才能用在人身上,因此,干扰素只能以人血为原料来制取。1979年,芬兰从45000L人血中仅提取出0.4g的干扰素,其成本之高、价格之贵可想而知。据美国市场价格估计,每3个单位的干扰素要卖5美元,而一个癌症病人一天的注射量就是300~500万U。治疗一个癌症病人一天就要花成百万美元,世界上有几个人治得起?而且,要找那么多的人血来生产干扰素,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有不少国家在生产干扰素,我国北京输血站、中国医学科学院病毒研究所、上海第二军医大学也开始生产干扰素,但产量都少。据统计,1981年世界年产干扰素仅2g左右。全世界的病毒疾病和癌症患者上亿,这一点点干扰素可谓杯水车薪,何济于事!
为了将干扰素广泛应用到临床上,使之为人类造福,科学家们试图用基因工程方法生产干扰素。要是将人类产生干扰素的基因转移到细菌中去,让细菌在发酵工厂里为我们大量生产廉价的干扰素,那该有多好啊!一旦产生了一个好的念头,科学家便会孜孜不倦地去追求。首先,他们探索了干扰素基因转移的可能性。法国奥尔塞的居里基金会镭研究所,将鼠类的干扰素基因移入鸡的细胞内,结果鸡的细胞产生了鼠的干扰素。另一个科学家将鼠干扰素基因移入南非爪蟾蜍的细胞中,结果这种蟾蜍的细胞产生了鼠的干扰素。后来,科学家们开始将人的干扰素基因移入大肠杆菌中。1979年,瑞士苏黎世大学以韦斯曼博士为首的学者首先取得了成功。1980年8月,日本研究人员谷口维绍和美国哈佛大学的吉尔伯特等人合作,也成功地用基因工程方法生产出了干扰素。这种干扰素经过测定,与人体血液白细胞制备的干扰素完全相同。巧夺天工的基因工程又一次崭露头角,显示了在技术上的巨大潜力!20世纪90年代,我国推行发展高科技的“863”计划,先后用基因工程菌生产出两种干扰素,并批准批量生产,应用到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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