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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在异乡为异客

时间:2023-02-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0月25日,康有为化名“夏木森”抵达日本神户,随即奔往东京,与梁启超会合。此时,清政府得知康有为在日本策划复辟保皇活动,甚为震怒,向日本政府交涉,要求驱逐康有为、梁启超。由于康有为坚持保皇,日本政府便迫使他离开日本,而鉴于梁启超的革命共和倾向,准其留在日本继续活动。康有为走后,梁启超成为维新派在日本的首领。梁启超也渐有赞成革命共和的倾向,然而有碍于老师的阻力,梁启超在做决定时有所顾忌。

由于日本友人的帮忙,梁启超的生活得以安顿。

自居东以来,广搜日本书而读之,若行山阴道上,应接不暇,脑质为之改易,思想言论若出两人。

梁启超在艰难的逃亡日子里,如饥似渴地读着令他眼界大开、使他兴奋不已的日本书籍,他翻着、看着、思索着、酝酿着……

此时,“海外羁逐孤臣,君主被幽,同志惨戮”。社会空气紧张,维新志士四处逃难,清廷鹰爪密布,民众思想低落,前途一片黑暗,中国社会危机四伏。梁启超在日本四处奔走,希望能够解救光绪,挽救失败局面。然而,同志频频被捕,消息传来,如针刺般折磨着这位旷世才子。他心情失落,又不得不挺起精神为扭转乾坤作奋力一搏,内心承受着千斤重压。

10月26日,梁启超拜访志贺重昂(日外务大臣大隈重信的代表),并与之进行笔谈,陈言东亚之乱,中国之安危,牵动地球之全局,尤对日本影响重大。

盖东方之安危,全系乎敝邦之能自主与否,敝邦立则日本之边防、商务、工艺皆受其利,敝邦危则皆受其害。

梁启超幻想借助日本政府之力来复辟光绪帝位。然而,志贺重昂闪烁其辞,全无相助之心,只是暂留梁启超,便于日本以施后图,想把康、梁作为日后统治中国的工具而已。不过,这也使得梁启超看清了日本的真面目,改变了依靠英美等协助复国的想法,坚定了挽救中国的决心。

就在这时,日本报界对中国维新变法大加议论,批判中国变法过于急进而导致失败,言辞颇为激烈。梁启超看后异常愤怒,大发雷霆,静下心后,作书与品川弥二郎(日本友人),反驳日本媒体的说法,表示对不负责任、没有根据报导的深深遗憾:

近闻贵邦新报中议论,颇有目仆等为急激误大事者。然仆又闻之松阴先生之言矣。曰:观望持重,今正义人比比皆然,是为最大下策,何如轻快直率,打破局面,然后徐占地布石之为愈乎?又曰:天下之不见血久矣,一见血丹赤喷出,然后事可为也。仆等师友共持此义,方且日自责其和缓,而曾何急激之可言?敝邦数千年之疲软浇薄,视贵邦幕末时,又复过之,非用雷霆万钧之力,不能打破局面,自今日以往,或乃敝邦可以自强之时也。

梁在信中描述中国维新变法百转千回、风云诡谲。畅言有志之士为之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文字中跳动洋溢着梁启超那沸腾的激情。

随后,梁启超又作了一篇《新党某君上日本政府、会社论中国政变书》,陈述了戊戌变法失败的原由,极言中国改革成败与日本的利害关系。他再一次援请日政府设法营救光绪,重行新政。这引起了日本社会的广泛关注,掀起了研讨中国维新变法的高潮。

梁的求助仍然受挫,光绪复位无望,梁启超心境凄凉,尽管日本资产阶级运动汹涌澎湃,但也无法吸引他的关注。身在异乡,孑孑一身,孤独难耐,纵愤怒充盈于胸,也只是挥洒无处。梁启超于是潜心学术,研究学问,以期有所发现,有所受益。

当时梁启超为了避国内耳目,取了一个日本名字叫作“吉田晋”,因为他非常景仰日本人吉田松阴和高杉晋两先生。

1898年12月23日,梁启超于日本创办《清议报》,爱国华侨冯镜如、冯紫珊、林北泉出资相助。

《清议报》起于戊戌十月,其时正值政变之后。麦孟华、汤觉顿等人在报社任编辑,继续吹响民权自由的号角,宣传反满思想。《清议报》连续刊发了《戊戌政变记》《论变法必自平满汉之界始》《独立论》《自由书》等进步书籍,系统介绍西方政治理论及时事新闻。《清议报》成为中国民众了解西方、认识西方的主要报刊,不久,便营销海外。梁启超声名远扬,开始成为海内外爱国人士心中共同的丰碑,声望与日俱增,远远超越他的老师康有为,成了中国知识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清议报》初出版时,梁启超曾撰写《清议报叙例》一篇,载该报第一期,讲述该报宗旨有四:

一、维持支那之清议,激发国民之正气。

二、增长支那人之学识。

三、交通支那、日本两国之声气,联其情谊。

四、发明东亚学术以保存亚粹。

《清议报》明目张胆攻击清政府,活跃了中国思想界,但同时也引起了中国政府的关注。清廷不断采取措施阻止该报的散发,严禁入口,断绝发行机关。而梁启超凭借《清议报》在海外一鸣惊人,并在思想上脱离了老师康有为的束缚。

10月25日,康有为化名“夏木森”抵达日本神户,随即奔往东京,与梁启超会合。师徒异乡相遇,又是流亡在外,见面后分外激动,二人相抱而泣,泪如泉涌,互相倾诉惊险的逃亡经历、心中的郁闷愁苦,以及未来的打算。

康、梁相见后,日本人宫崎、平山居中调停,欲使兴中会孙中山与康、梁相识,寻找两派联合的道路。当时,孙中山等流亡日本,坚持反清革命斗争。而康有为得清帝眷顾,视革命党人为大逆不道,恐为其所累,不肯相见。不久,经日本友人的撮合,梁启超与孙中山在日本文部大臣、进步党领袖犬养毅的家中相见。两人都曾饱读西方书籍,思想先进,又都是少年得意,意气风发。两人相见后,意气相投,彼此相视为知己。谈及商定合作方法,见面气氛十分和谐。

几天后,陈少白到访康有为,康避而不出,徐勤代为接见。正巧梁启超外出归来,引陈少白直接入见,康有为见无法躲避,不得不出来接待。陈少白向康、梁痛陈清廷政治腐败,极言非覆之不足以救中国,请康有为改弦易辙,共同完成振兴中华大业。可是,此时的康有为依然以帝师自居,力谋起兵勤王,为光绪鞠躬尽瘁,以报“知遇之恩”。陈少白与康有为争辩三个小时,二人都坚持己见,会见不欢而散。

此时,清政府得知康有为在日本策划复辟保皇活动,甚为震怒,向日本政府交涉,要求驱逐康有为、梁启超。日本政府考虑时局,又意识到康、梁在日本,影响政府的“亲华政策”,于是要求康、梁离开日本,梁启超断然拒绝。由于康有为坚持保皇,日本政府便迫使他离开日本,而鉴于梁启超的革命共和倾向,准其留在日本继续活动。

康有为走后,梁启超成为维新派在日本的首领。革命党人同梁启超接触逐渐频繁起来,特别是孙中山与其来往甚密。梁启超也渐有赞成革命共和的倾向,然而有碍于老师的阻力,梁启超在做决定时有所顾忌。最终,两党的合作也未有太大的成果。

两党在交流中,最重要的收获就是东京大同高等学校的创办。1899年8月,梁启超在华侨曾卓轩、郑席儒等人的帮助下,筹集资金,建设校舍,招收学生,聘请犬养毅的助手柏原文太郎为教务长,成立了东京大同学校。当时的学生都是来自横滨大同学校和上海南洋公学的高材生,他们聪颖好学,思想进步,吃苦耐劳。在学校里,几十个学生晚上同睡地铺,早上卷起被窝,每人一张小桌,念书写作。但是精神方面却异常快乐,平时师生高谈革命,旁征博引,常以卢梭、华盛顿等人相互激励。不久,梁启超又在神户建立同文学校,以为内地留学生预科之用。

梁启超还与孙中山合作创办了刊物《中国秘史》二期,宣传亡宋、亡明及洪秀全失败之痛苦,揭露列强的残酷迫害和侵略,以此激发国人的忧患意识和反抗精神。

孙、梁二人的合作甚至达到了要联合组党、共同革命的地步,然而由于康有为和徐勤的阻扰,最终只得不了了之。随后,革命派兴中会创办华侨学校,与大同学校对峙,两党关系渐渐转入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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