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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老师们

时间:2023-02-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明显老师们是以「有没有达到 UCL 神经科学的出厂设置」「有没有给神经科学协会输送新的苗子」「会不会给我们 UCL 神经科学丢脸」这类标准在审视我们。每个自己选的题目都有专门的老师修改。能在本科阶段就接受这么牛的老师指导,不仅在学业上大受鼓舞,在人生中也是一大精彩之处,大概是在 UCL 读神经科学最幸福的事儿了,现在想想也觉得当时实在是太幸运。



进击的老师们


「读什么书,快点起来 high」



图 20:Photo credit: 宋博


大一的 personal tutor 是生化的申请官,特别逗。 因为他讲课讲得特别特别好、说话行事非常风趣,所以非常受欢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我们几个 tutees 非常严肃地说:「大一就是玩儿的时间,你们要多去 party 多去社交啊。」作为亚洲学生,我心中充满了问号。不过,确实,大一除了去上课点卯,确实非常轻松(当然当时觉得写作文小考什么的简直要命,但其实那只是 18 岁的无病呻吟)。大家真的就是各种玩儿,party、到处吃饭、参加社团活动。


这里我要郑重地建议大家,在保证第一年成绩能拿 distinction 的状态下,一定一定要抓紧时间出去社交。无论是正常的同学圈子,还是华人圈子,大一(或是硕士第一学期)不出去「浪」,以后就很难融入了。


融入的好处是:平时组团刷项目时,你可以知道找什么队友最好;复习时有学长、学姐传下来的考试秘笈、有各种小道或大道消息;还有更爽的,A我这样别人在复习时还在预习的人,和好友组团相互共享复习笔记,相信我,一定能救人一命!(这里是重点,请务必记下。)


另外,在社交方面,建议各位不要只看着自己学校(的妹子和汉子),一定要一定要打入其他学校的圈子。本科生可以通过以前的高中同学或者华人同乡扩展,硕士生以上记得一定要找到本科的学长或学姐,不要只看着碗里的。如果条件允许,一定要走出伦敦,称霸英国!咳咳,这个口号有点吓人。UCL 的,很轻松就能和帝国理工、伦敦政经、KCL、SOAS、Queen Mary、城市大学的 CASS 商学院等等的各位搭上线。


同龄人除了吃吃喝喝,也总会遇到几个令人向往的前辈,也会碰上志同道合的人,各种讨论、折腾活动。虽然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但朋友多了,有助于了解很多信息(有学习、奖学金、工作机会,有时还会对相关的移民政策等等都更加敏感);再不济,至少有个伴儿,做很多事情都会方便起来。


「和大师近距离接触」


大一的老师一般都是最会安利的一帮人,对教小朋友都很有热情。在之前列出的几个课程中,化学和基因是两个被黄段子腐化最严重的领域。譬如,化学课在讲卡路里的时候,老师会用「做一场爱做的事会燃烧多少卡路里」作为课后问题。


基因进化,说到底就是一场以「我要给你生好多好多的猴子」为目标的战争。当时教我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 Prof Steve Jones,老爷子特别可爱,每堂课都有荤段子。一年下来可以整个荤段子集。他写了好几本关于基因的书,在大众媒体上也非常活跃。很可惜,在教完我那一届后他就退休了。更重要的是,有些很德高望重的教授,往往会负责大一重要的课程,譬如刚才说的基因学。大一就能够和大师近距离接触,这种明星效应也会鼓励我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菜鸟们,充满斗志、不顾死活(误)地追逐科学梦想。这么一想,呵呵,老师们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我后来读计算机硕士的时候也是类似的,一开始就会有很有名的老师来镇场子,但这种老师往往也有偶像包袱,和低年级学生是不会打成一片的,毕竟人家很忙。


「爱学不学,不学拉倒」


大二开始专业课,教师结构明显出现不同:首先,老师数量变多了。大一的学科,一门课一年就 1 个老师,最多也不会超过 5 个(譬如化学就一个老师从头教到尾,生化内容超多所以五个老师一人负责一个版块)。到了大二,大多数的课基本上每堂课都是由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员来专门讲解,所以出现一门课一学期下来有十几个老师的情形。


这种情况下,每堂课的教授风格(譬如课前的 reading 布置、课堂上讲解的速度和结构、依赖教材的程度、和当下最新研究挂钩程度、课后 reading 布置、划重点、会不会讲领域中的段子等等)都很不同,还会遇到不同级别的研究人员,譬如有些是刚刚开始教书、略显紧张的讲师 lecturer,有些是正处于学术金字塔攀爬最卖力之时、忙到不行的副教授(在英国叫 reader),还有不少业界老油条各种 professor 们。


在这一年中你还能看到,一个行业里,不同科学家的画风也很不一样。可能某刻你就会恍然意识到,其实真正的科研人员和大众印象里的刻板形象很不一样。同时,因为专业性变高了,大牛出现的频率明显增高。这就是找暑假实习、毕业设计甚至是博士导师的关键机会。


「零距离接触诺奖老师不是梦!」


大三时总觉得老师们下一刻就要说出「你们这届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当然他们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明显老师们是以「有没有达到 UCL 神经科学的出厂设置」「有没有给神经科学协会输送新的苗子」「会不会给我们 UCL 神经科学丢脸」这类标准在审视我们。大型作业变多,也使我们有机会和自己感兴趣领域的老师有更多私下一对一的交流机会。


每个自己选的题目都有专门的老师修改。譬如,我有一篇作文就是由 2014 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 John O'Keefe 修改的,他也是我的一门主修课的老师。相关的内容,我曾在专栏里详述:《2014 年诺贝尔医学奖:大脑的 GPS 系统》。


他教我的时候还是 2013 年,还没有得诺奖。但那也是他教书的最后一年。有意思的是,他毕生研究在于大脑里的导航系统(spatial navigation),但教的却是情绪。按他的话说就是准备 70 岁后再开始新的研究征途。


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成为怎样的人,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像他这样,一个研究方向做到底,无论有没有得到诺奖的肯定,都很淡定地追随对科学的热爱,在 70 岁时也还能开始新的旅程。


能在本科阶段就接受这么牛的老师指导,不仅在学业上大受鼓舞,在人生中也是一大精彩之处,大概是在 UCL 读神经科学最幸福的事儿了,现在想想也觉得当时实在是太幸运。


2014 年 10 月他获得诺奖的时候,我恰好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刚刚硕士毕业,推迟了博士入学,回国休息,机缘巧合下得到一个完全和科学无关但非常有吸引力的工作机会。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做科研,神经科学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原本的人生计划是毕业后进入商业领域,从零开始。当时真的有考虑就不读博士了,去大公司里试试,说不定更适合我呢。有老师曾说我这样的性格,更适合去人多的行业里去与人竞争,而非在一个人烟稀少的领域中独自钻研。(不知读者中有没有相似的人?)而且我的学术成绩并不好,在生物学习上我并没有天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扬短避长」呢?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最后还是觉得,错过那个工作机会,以后我可能会后悔;但如果在科研上直到最后也没有认认真真试一次,我一定会后悔的。


O'Keefe 得奖的消息,让我想起很多读神经科学时的痛苦却又由衷感到快乐的时刻。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博士毕业,虽然有不顺利的时候,但至今我从未有一刻感到遗憾,反而我时时与学妹学弟聊到此处,都感叹这是我有史以来做过最好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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