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山“北京人”居住洞穴的堆积厚达40米,科学家们测定,堆积到如此的高度,时间大约从70万年前起到20万年前止,前后达50万年之久。在这个时期内,人类曾经历了3个主要的活动期。现在,洞穴里只留下一层层掘开的洞穴堆积、掘出来的各种动物化石、“北京人”骨骼化石和许多“北京人”制造的石器。这些石头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在这块地方发生过的历史……
北京人生活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周口店北京人遗址的发掘在由于战争的原因中断了12年之后,于1949年9月恢复发掘工作。经过历年来的发掘,发现了至少代表40多个个体的人骨化石、几万件石器和骨器、丰富的用火遗迹和100多种动物化石。如果我们把发掘所得的科学资料,作全面综合现察的话,我们的面前就会展现北京人在周口店居住时的这样一幅图景:
湖泊、河流的岸边和浅水中长满了水草,有眼子菜、狐尾巴藻和三棱草,沿岸有一株株的柳树和榆树点缀其间。水中有水獭和河狸在游泳,肥胖的水牛经常到这里洗澡,偶尔还可以看到大象到河边来喝水。深秋时节,肿骨鹿也来做客。体格庞大、皮肤硬厚的犀牛有时安详地在湿地里走来走去。
在辽阔的草原上,遍地生着杂草,最多见的是藜、蒿、百合,还有鹿蹄草。平原上还有成群的高大的野马往来奔驰或互相追逐着。附近的山区,生长着绿油油的松、柏以及高大的楷树和桦树,还有很多生有味甘可食的小球形肉果的朴树和开小紫花的紫荆。有时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有时成群的猕猴在树林中跳跃打闹,有时虎、豹在追赶牛、羊和鹿。
从发掘出的大量动物化石中我们得知,“北京人”的肉食丰富多样,常吃的有肿骨鹿、水牛、羚羊等,偶尔也能猎捕到凶猛的剑齿虎和犀牛;另外,水生的动物和地穴中生长的兔、鼠等小动物也是“北京人”喜爱的食物。
除了猎捕动物,采集是“北京人”的又一食物来源。生意盎然的龙骨山一带为“北京人”提供了天然的猎场和采集场。我们可以推想当时的劳动场面:男人们以棍棒和石器围捕猎物,妇女们则在比较安全的地方采集果实,挖取地下可食用的植物块茎。
兽类
北京人时期,在当地生活看的许多兽类,和现在比有明显的区别。据古生物工作者们研究,那时在周口店一带生活的野兽,有三门马、腊玛象、肿骨鹿、剑齿虎、披毛犀、梅氏犀、驼鸟、斑鹿、洞熊等等,其中,有许多种现在已经在我国境内绝迹了,甚至有一多半的动物早已绝种。像剑齿虎,外貌似虎,长着一对形似匕首的獠牙,常隐蔽在灌木丛中虎视眈眈,寻觅斑鹿和羚羊。现在我们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根据骨胳恢复出来的形象了。
“北京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古植物学家和古脊椎动物学家们的研究表明,“北京人”在周口店居住期间,气候有从凉爽到温暖,再从温暖到凉爽的几次变化。毫无疑问,每一次气候变化都会对“北京人”的生存构成巨大威胁,因为气候变化影响到狩猎和采集,从而使“北京人”直接面对能否获得足够的食物以维持生存这一最关键的问题。
我们的祖先经受住了大自然对他们的考验,顽强地在40~50万年前的中国大地上生存,他们的面貌如何?以他们的遗骨为线索,大致可以做出这样的推测:
“北京人”的前额低平,不像现代人那样“天庭饱满”;眼眶上缘有两个互相连接的粗大眉骨,像屋檐一样遮盖着眼睛,使他们在下雨的时候也能够“炯炯有神”地监测身边潜伏的食物和危险;脑壳很厚,大约比现代人要厚一倍。现代人的头盖是上部膨大,下部窄小,而“北京人”则恰恰相反,它是下部膨大,上部收缩,形成馒头状。这样的头颅自然能够更有效地抵挡摔碰和撞击。相对地说,北京人的脑子还不算大,大约只等于现代平均致的80%。可是如果和大猿相比,则又大得多。现代人的嘴巴前缘和前额几乎是位于一个直线上;而北京人的嘴巴则特别向前伸,远远超出这个垂直线之外。北京人有宽的鼻骨和高的颧骨,颧骨又是朝前的,表示他们有宽的鼻子和低而扁平的面孔。看来,北京人既保留某些猿的特征,又具有许多人的性质。科学工作者根据所发现的头骨,给北京人塑造了一个复原像。
北京人的四肢
北京人的四肢骨,相对地说比头部进步。基本上已具有现代人的形状了。而且其上肢和现代人相似的程度比下肢更大些。这样看起来,北京人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协调,对这种不协调现象,我国的人类学科学工作者做出这样的解释:正是由于劳动,上肢的手,是最早向现代人的方向发展的,由于手的劳动而引起了四肢的分化,因此下肢的发展就落在上肢的后面。
北京人是否和鬣狗发生过争夺战?
周口店北京人的遗址被发掘以后,考古学家们的眼前是一层层掘开的洞穴堆积、是掘出来的各种动物化石、“北京人”骨骼化石和许多“北京人”制造的石器。这些石头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在这块地方发生过的历史。
洞的最底部是一层夹杂着大小不同的圆砾石的粘泥,显然这时还没有人进洞内居住。在泥巴、砾石层的上面有一层红色的泥砂,当这层泥砂形成时,已经有人类到洞里来过了,这是泥砂中留下来的两块石器告诉我们的。在这以后,一次大洪水淹没了洞穴,这可由红泥砂层上面覆盖的一层较粗的砂子证明。洪水退去,再一次来到洞穴的是一种名叫鬣狗的兽类。它们在粗砂层上面的一层堆积中遗留下大批遗骨和粪便化石。其后“北京人”开始作了这个岩洞的主人。他们在当时居住过的地面上留下了石器、用火遗迹和食后遗弃的各种兽骨。我们现在已经很难想象,“北京人”是否和鬣狗进行过一场争夺洞穴的战斗?
鬣狗虽然喜食兽尸腐肉,但它们被追逼过急,也很凶猛;当长久得不到尸体充饥的时候,鬣狗连牛马也袭击。一层一层地看上来,40米的堆积中间埋藏着好几层鬣狗粪,证明这个岩洞曾多次被鬣狗占有。同时,水也曾几次漫淹过这个洞穴,因为在堆积的中部有一层很厚的细砂。凡是在鬣狗粪和砂子成层堆积的地方,都未发现人类遗骸和较多文化遗物。
由此我们得知,在一些时期,也许由于气候变异,也许由于食物短缺,也许由于失去了火,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迁移了。不知又经过多少年,他们的后代或者另一群“北京人”又从其他地方迁到这儿来安“家”落“户”。
猿人洞
龙骨山“北京人”居住洞穴的堆积,一层叠一层,厚达40米,按其质地和颜色可分为13层。科学家们测定,堆积到如此的高度,时间大约从70万年前起到20万年前止,前后达50万年之久。在这个时期内,人类曾经历了3个主要的活动期,第1活动期的文化层主要在第8、第9层,少量在第10层,第2活动期主要在第4层,第3活动期则只在表层的局部地方。
如何确定北京人会制造石器?
北京人化石,特别是其头盖骨的发现将人类的进化历史推到了50万年前,也使小小的村庄周口店一下子名扬四海,而且直到七八十年后的今天仍然不失为国际古人类学的圣地之一。之所以如此,北京人的化石本身自然是重中之重,而其他的发现与研究同样功不可没。
虽然,早在1921年安特生就注意到,在出土了北京人化石的裂隙堆积物中有一些白色带刃的脉石英碎片;虽然,自从1927年开始进行大规模发掘以后这样的石片更是经常发现,但是,人们并没有时它们引起足够的重视。因为在当时,人们关于石器的知识还是非常有限的。
当北京人第一个完整的头盖骨发现以后,石器又重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就在出土那个震惊世界的头盖骨的地方,裴文中发现了一件具有人工打击痕迹的石英块。
193l的发掘工作开始前,在为系统发掘进行准备而清理地面上的松散堆积物的时候,人们发现了一层富含石英碎块和碎片的地层。7月份,在另一处名为“鸽子堂”的地点进行发掘时,又发现了另外的碎石英富集层。
这一年,周口店的发掘队伍又增加了一个在当时并不起眼的人物——贾兰坡。他对这些石英碎块和碎片很感兴趣,便虚心地向技工学习发掘技术。他的虚心好学不仅使他很快地掌握了发掘技术,而且还不断地提高了组织管理能力和做研究工作的业务能力。勤奋和智慧的结合,使得贾兰坡从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一般工作人员逐步成长起来。几十年后,他成为中国乃至世界上最著名的史前考古学家之一;到了20世纪80年代,他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90年代,他又被美国科学院聘为外籍院士。
经过裴文中、贾兰坡以及许多中外学者的认真研究,证实这些石英块和石英片确实是石器——几十万年前北京人在适者生存的自然界中打造并使用过的工具。
魁梧猿人
魁梧猿人是发现在印度尼西亚的早期直立人化石。1939、1941年,孔尼华在印度尼西亚中爪哇的桑吉兰找到两块下颌骨破片。1945年,魏敦瑞根据这两块下颌骨破片,定名为魁梧人古爪哇种。1953年,马克斯又找到一块下颌骨破片。这3块下颌骨厚度和大猩猩相近,仅次于巨猿,不过它也具有不少人的特点。与人类化石共生的哺乳动物化石有丽牛和剑齿虎等。其时代为早更新世。
北京人会制造哪些石器工具?
“北京人”当时对岩石的性能有相当的了解,他们选择作为石器原料的石料硬度都比较高,而且又有一定的“韧性”,很适合制作打制石器,得到这种认识,不知“北京人”花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实验。
他们的石器以片状的石片器具为主,块状的石核器具为次。从发现的石器可以看出,“北京人”常常挑选一些扁圆型的砾石,把一面或两面打出刃口,作成斧子一样的工具,用来砍伐木柴和木棒,考古学家把它叫做“砍斫器”。由于“北京人”还不会进一步地对石器进行加工,因此砍斫器几乎没有两块是完全相同的。也因为这个特点,旧石器时代又被称作打制石器时代。可以想象,要打制出一件称手适用的工具,对“北京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砍斫器之外,还有一种常见的石器是“刮削器”,刮削器是用石片做成的。大一些的可以刮削木棒,小一些的可以在吃兽肉时当刀子用。
“北京人”制作得比较精致的石器是“尖状器”。制作这种石器先要从石块上打下石片,然后沿着石片两边把它的一头轻敲细击成尖。这类石器,只有一节手指大小,主要用来割剥兽皮、挖取树虫、采集植物根块。与同期世界其他地方相比,“北京人”的这种尖状器可称得上是加工精巧、技艺超群了。
在所有的石器中,考古学家没有发现可以作为同猛兽斗争的武器。但大量砍斫器和适于刮削木棒的大型刮削器向我们间接说明,“北京人”当时以一头刮得较尖的木棒作为防身、进攻和挖掘植物的工具。
“北京人”就是凭着如此粗糙的工具与自然界进行艰苦的斗争。他们在不断的发展中扩大自己的眼界。正是由于他们艰辛地探索,才有了后来的磨制石器时代和文明时代的到来。饮水思源,当我们看到这些简陋粗糙的打制石器的时候,当我们想到“北京人”的生活的时候,我们不禁肃然起敬。正是因为他们勤劳、勇敢、互助,才能在地球上生存和进化,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石锤和石砧
在“北京人”居住的洞穴里发现了石锤和石砧。这两种石器是打制其他石器时不可缺少的工具,当然也可以用来敲兽骨吸骨髓。石锤有两种,一种是把石英块砸成薄片用的,一种是从砸开的石块平面的边棱上打击石片用的。制作石器的人一手拿石锤,另一只手把石料放在石砧上,然后砸击,打制出需要的形状,石砧和石锤的表面也因此留下了许多疤痕和凹坑。
北京人是怎么驯服“天火”的?
我国古代流传着一则燧人氏钻木取火的传说。讲的是一位圣人看到鸟在用坚硬的嘴啄击树杆的一瞬间,迸出了火星,于是受到启发,发明了钻木取火的办法,后人尊称他为“燧人氏”。对于旧石器时代的人类来说,火是一个群体生存发展的保障,无比神圣。
在“北京人”居住过的岩洞里,上部、中部和下部的地层中,都夹有一种鲜艳的红、紫、黄、黑等色的松软层。黑色的层是草木的灰。其他颜色的层,有人认为是被火烧过的土变成的,考古学家把这一层称为“灰烬层”。灰烬层含有大量水分,取下一块,用手揉搓,就会有水出来,晒干后分量又极轻,因此很容易将它与另外的层区别开来。考古发掘者在灰烬层里发现了很多烧过的石头和兽骨。烧过的石头,有的变了颜色,有的炸裂了,甚至有的石灰岩块被烧成了石灰。被烧过的兽骨也大多变了颜色,呈黑、蓝、灰、白等色,有些炸出裂纹或烧变了形。此外还发现一些小块木炭,经鉴定知道是紫荆木烧的。这些事实说明“北京人”是懂得用火和管理火的。
那么,火是从哪里来的?据专家们推测,当时“北京人”还不会人工造火,他们只知道保留火种。可以认为是由他们的祖先起就保留下来的火种。而最早的火种来源于自然界。
火山爆发、雷击树木以及森林在一定条件下的自燃等都能成为火源。我们可以想像人类在最初看到威力无比的火光芒四射、烟雾迷漫时惊慌奔逃,当他们尝到了被火烧熟的兽肉,感到了火能在寒冷时给人温暖,黑暗时给人光明,更看到了凶猛的野兽在火的面前仓皇逃命,逐渐了解到火的益处。当然,从对火的逃避到接近观察,直至引取使用,这个过程不知耗费了人类祖先多少万年的时间!
西侯渡遗址
西侯渡遗址位于秦、晋、豫3省交界处的黄河岸边。根据大量历史文献记载和考古论证,西侯渡遗址是迄今为止中国发现人类用火最早的地方,也是世界上人类用火最早的遗址之一。1961年至1962年,中国考古工作者对该遗址进行了发掘,经古地质方面的专家测定,其文化层的绝对年代距今180万年,从而把人类用火历史纪录推前到180万年以前。1988年,国务院将其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为什么说周口店的火种照亮了世界?
“北京人”掌握了用火的技术,他们保存着珍贵的火种,使它永不熄灭,用时把它拨燃开来。在“北京人”的洞穴中有一些成堆的灰烬遗迹。这表明他们控制火的能力已经很强,完全能够让火不向四周蔓延。“北京人”像爱护自己的眼珠一样爱护火,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失去了火,就意味着不能吃到熟食,冬季不能驱散寒冷;而更重要的是自身安全也将受到猛兽的威胁。这样整个群体的生活会立刻陷入绝境。
在“北京人”渡过的漫长岁月中,应该发生过失去火种的意外。在没有火种的日子里,他们是如何熬过来的?他们怎样再取得火种?龙骨山沉默着,历史在这里给我们留下了多少只能想象而不可追溯的故事!火,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动力;用火,是人类发展史上重要的里程碑。人类从此逐渐脱离蒙昧,人性由此充满对光明和温暖的追求。
北京人所掌握的管理控制火的能力说明,北京人也并不是最早用火的人类群体,人类最早开始用火的历史开端还应该提前。这样的判断使得科学家不断向人类史的源头方向探索,从而导致了我国在那些比北京人时代还早的古人类遗址和古文化遗址中发现了更早的用火证据,这些遗址包括比北京人稍早的周口店第13地点和山西芮城县的匿河文化遗址,也包括距今80万~100万年前的陕西省蓝田县公王岭蓝田人遗址和距今170万年前的云南元谋人遗址。后来,其他国家的人类学家也在非洲等地更为古老的直立人遗址中发现了许多用火的遗迹。就人类对自身历史的发现过程而言,我们可以毫不过分地说,周口店的火种照亮了世界。
茹毛饮血
《礼记.礼运篇》载,上古时代,“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当时,人们不懂得用火烧食,吃的是生肉、生果、喝的是禽兽的血和溪涧的生水,与一般动物的饮食没有多大区别,被称作“冬穴夏巢之时,茹毛饮血之世。”
人类的祖先存在过人吃人的现象吗?
熟悉《水浒》的人肯定还会记得,母夜叉孙二娘和菜园子张青夫妇开的店里,卖的是人肉馒头。而打虎将武松改做行者后,脖子上挂的是以前头陀留下的“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虽然《水浒》是一部文学作品,但它是根据一定历史事实经过艺术加工而成的,书中所描述的一些风俗应该是可信的。
其实,这并不是唯一的记录。达尔文在《一个自然科学家在贝格尔舰上的环球旅行记》中,就写过南美洲火地岛土著吃人的情形。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写道:“柏林人的祖先韦累塔比人或维耳茨人,在10世纪还吃他们的父母。”那么,这种食人风气究竟从何而来?
遍观历年来挖掘到的人类化石,南方古猿和能人的颅骨虽有破裂处,但研究表明基本上是自然破碎的,没有明显的吃人风气的遗迹。而直立人阶段的北京猿人,被认为是吃人之风的始作俑者。早期智人中12个昂栋人(因发现于印度尼西亚爪哇的梭罗河上游昂栋附近而得名),所有头骨的面部都缺失了,考古学家认为是由于吃人的目的而被杀害的。同期的古人类化石中,在德国发现的埃林斯多夫头骨和在南斯拉夫发现的克拉皮纳头骨,都被确认为是暴力打死后以供食用的。法国的费拉西头骨上的破裂痕迹,也可能是因人取食脑子留下的。晚期智人化石中被认为由于暴力而造成损伤的出自两个地点:我国周口店的北京人和法国的克罗马农人。从这些资料可以看出:食人风气由来已久。北京人可能就是其中一个来源。
安济奎
在非洲刚果的北部,过去住着一种民族叫安济奎,这民族的人民非常残酷,不论朋友、亲属,都互相要吃的。他们的肉店里面充满着人肉,以代替牛肉和羊肉。他们把战争时捉到的敌人拿来充饥,又把卖不出的奴隶养肥了,宰杀果腹。还有为了厌世或追求荣誉(这个民族的人把舍弃生命看作是一件伟大的事,是勇敢精神的表现),或者为了对统治者的爱戴,把自己的身体贡献给他人吃。
“北京人”会自相残杀吗?
按常理来说,人体的躯干骨多于头骨,相应地,化石也该如此。而在同一个遗址发现的脊椎动物化石中,不论是肉食动物,还是草食动物,抑或其他种类,躯干骨和四肢骨都远远多于头骨。可是,北京人化石产地出土的头骨多,而躯干骨和四肢骨却很少。这是为什么呢?1943年,古人类学的权威、美国人魏敦瑞出版了专著《中国猿人头骨》,认为北京猿人“猎取他们自己的亲族正像他猎取其他动物一样,也用对待动物的方式同样来对待他的受害者。”
在挖掘过程中,考古学家还注意到一个特殊现象:有人类化石的地方都有石器和脊椎动物化石;相反,有大量脊椎动物化石和石器的地方,却不见人类化石。这一情况虽不能排除一些偶然性和可能性的因素,比如说:自然力的破坏和研究人员的遗漏。但是,这些可能性都比较小,仍然无法证明这一事实。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据魏敦瑞观察,大部分北京人的头盖骨都有伤痕。1929年发现的第一块头骨表面有多处伤痕,被认定是打击所致。1936年发现的一个头盖骨有很深的切痕;第二个中部有一直径约1.5厘米的圆凹痕,在此周围还有3条放射性的裂纹;第三个也有深切痕,而且左边的眉骨上有清楚的疤痕。此外,其余的残缺头骨上都能看出伤痕。毫无疑问,这些伤痕是那些北京人生前受打击所致,经过测定,长条形的切痕是利刃所致,大而圆的伤痕是被圆石或棍棒打击而留下的。
北京人把自己的同类打死,然后再把他们吃掉。除了人肉,他们还敲破头颅和长骨,以取食脑子和骨髓。但是,为什么留下的头骨相对又多些呢?那是因为脑盖可以用来盛水。赫胥黎在《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一书中谈到澳大利亚头骨时说:“大多数具有这些特征的头骨,我是在南澳洲阿德莱得港附近见到的。当地人用这种头骨做盛水器皿。为了达到盛水的目的,面部被敲去……”这种做法,在当代某些地方也还延续着。
北京人的全部遗骨
从发现的北京人化石来看,有头盖骨14件,面部骨(包括上颌骨、腭骨和颧骨碎片)6件,下颌骨15件,牙齿160颗。但是,头部以外的骨骼却非常之少,仅有上臂骨3件,大腿骨7件,锁骨1件,手腕骨1件,而且大多是残段碎片。这就是50余年来所发现的北京人的全部遗骨,它们散布在约2万多立方米的土堆里。
北京人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同类呢?
北京人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同类呢?难道真像亚里士多德所认为的那样:是由于人的野蛮兽性吗?通过对人类祖先灵长类动物的长期观察,表明它们的群体之间是和平相处的,也没有发生相互捕食的现象。所以,把人吃人的风气看作是人的动物性表现的观点,没有可靠依据。
有一种说法认为吃人是作为食物来源。既然是来源,应该是长期而稳定的。但是,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的生长周期相对于大部分动植物来讲,要缓慢得多,而且,人的繁殖能力又非常有限,尤其是在环境恶劣的原始社会。如果原始人仅靠吃人来维持生存,那肯定会出现食物来源的危机,人也必定面临绝种的危险。因此,原始人不可能蠢到把吃人当作正常的食物来源。当然,在食物极度缺乏的情况下,有可能发生人吃人的现象。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就有类似的真实事件。但这只是特殊的个例,不具有普遍性和常规性。
通过观察发现,有吃人风气的现代民族吃的对象大多是老人、俘获的敌人等。达尔文曾记录过这类情形:“在冬天,火地岛人由于饥饿的驱使,就把自己的老年妇女杀死和吃食,反而留下狗到以后再杀。当询问一个男孩,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的时候,他回答到:‘狗会捕捉海獭,可是老太婆就不会’。”原始人会不会也有这一习惯呢?
从人类发展的过程来看,原始人的体形较小,使用的工具简陋,力量非常薄弱,却要同严峻的自然条件抗争。因此,他们要想生存下去,只能依靠集体力量,团结互助,而不是互以为食。原始人寿命短,能活到四五十岁的人很少,大多数都在年轻时就已死去。俗话说: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精。对于原始人来说,生产实践经验丰富的老人是一笔财富,对群体的生存有很大帮助。这样看来,他们并不会轻易把老年人吃掉。从周口店的北京人化石来看,被吃的对象都不是老人,可见原始人没有吃掉年龄大的人的风气。另一方面,原始社会还没产生阶级,也就避免了集体屠杀的战争行为,但个人之间和小团体之间肯定会发生一些矛盾、冲突,使人受伤甚至死亡。研究表明,除个别情况以外,一般原始人也并不以敌人的尸体为食。
人类进化的动力
有一种观点认为,吃人风气是人类进化的动力,这种论点非常荒谬。在自然界中有些昆虫的繁衍,是通过雌性吃掉雄性后才得以继续;还有一些昆虫的幼子成年后会吃掉亲生父母。但是,这种情形在动物界,尤其是灵长类动物中从未有过先例,说明这种论点与科学事实完全不符,不足为信。
应该怎么看待远古时代的食人风?
总观现代各食人民族的习惯,综合原始人的各种研究资料,得出这样的结论:原始人吃人大概出于两种原因,其一,食物极度缺乏,为了生存,原始人不得不以人充饥。1884年,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说:“像书籍中所描写的纯粹的打猎民族,即专靠打猎为生的民族,是从未有过的;靠猎物来维持生活,是极其靠不住的。由于食物来源经常没有保证,在这个阶段上大概发生了食人之风,这种风气,后来保持颇久。”
其二,是礼俗信仰所致。魏敦瑞认为北京人打开死者颅骨就很可能是一种礼俗。1961年,伯高尼奥参照印度尼西亚西里伯岛南岸的布晋人的习惯,提出北京人的葬仪与之相同的观点。布晋人18世纪时改信伊斯兰教,而在此之前,他们有一种吃人习俗:把死者送到离住处很远的空旷地带,并把他藏在一个通风而又隐蔽的地方,等尸体风干后,就把头取下来搬回家,敲开颅骨吸食脑髓后,将头供奉起来作为家庭的守护神。而人们以为吃过死者脑髓的人,会汲取死者的美德和优点。这种非常朴素而简单的想法,产生在原始社会是可以理解的。我国的一些少数民族,曾经有把死去的亲人吃掉的风俗,认为这样就能把亲人永远留在心里。
关于食人之风起源的时代,以及北京人是否是开此风气的始祖等问题,都还存在争论,但是,远古人类的食人风气肯定是存在的。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人类在发展过程中所经历的艰难困苦。尽管“吃人”这两个字眼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想想我们的祖先所处的环境,我们应该原谅他们。
被食者遗骨
在埃塞俄比亚曾发掘到3个16万年前的人类头骨化石,这些是最古老的智人化石。每个头骨上都有明显的被切割的痕迹,表明他们是被屠杀的。同样的证据也出现美国亚利桑那的阿那撒西考古点。早在上世纪90年代早期,这个地方已被考证在12世纪中期埋葬了大量人类遗骨。这些骨头既有砍伤的印记又有磨损的外形,表明它们曾被煮过很长时间;更有甚者,这些椎骨有选择性地缺失了某些部分,研究人员认为这是因为它们被敲骨吸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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