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是个老侦探,他曾破过许多大案要案。深受同僚们的敬重。但老阿瑟的脾气十分古怪,破案的方法更怪。
这会儿,老阿瑟又在宣扬自己的“灵魂破案”绝招:“最清楚罪犯的当然是受害者本人,哪怕他并没有看见罪犯,他灵魂的眼睛会清楚地看见整个犯罪过程……老阿瑟逢人便讲,同事们听得耳朵都快结茧了。于是,老阿瑟一开口,同事们全都溜得不见人影。
瞅瞅墙上的挂钟。阿瑟开始收拾桌上的物件,准备下班。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位满面泪痕的中年妇女。她哭着告诉老阿瑟,她的女儿失踪了。
这人是镇上杂货店女老板瓦尔太太。她说,她6岁的女儿玛丽早晨7点钟出门上学,到现在也没回来。通常女儿4点钟就该到家。刚才她去找了玛丽的老师,老师说孩子被叔叔接走了。
“在这个镇上,我们没有亲人,玛丽根本没有叔叔。”瓦尔太太伤心地哭诉。
显然,玛丽被坏人拐走了。
阿瑟详细地问了事情经过后,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说:“祈祷吧!让玛丽的灵魂帮助我们抓住罪犯。”
第二天一大早,阿瑟拜访了玛丽的老师。年轻的女教师不安地说道:“很抱歉,玛丽一向很乖,我没想到她会背着我和那个人离开。”
“他是什么样的人?”阿瑟追问。
“30来岁,戴顶礼帽,脸瘦得像刀条,他说,他是玛丽的叔叔,要提前带走小侄女。我没有同意。可是下课后,我去办公室取回作业,才发现玛丽不在教室。我追出去,看见那人和玛丽正出校门。”
女教师顿了顿又说:“看情形,玛丽和那人很熟,他俩一路好像在说什么。我也就回来了。”
听到这儿,阿瑟眼睛一亮,决定去找瓦尔太太打听一下她平常的熟人,也许他们之中有这么一个瘦男人。
瓦尔太太费劲地想了几分钟,道:“我们并没有熟人,倒是刚搬来的艾德来串过几次门。可艾德是个好人,他对玛丽很好,他决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阿瑟听了只是笑笑,他径直到房东那里要了房客艾德带有照片的证件,然后拿着它找到玛丽的老师。女教师只看一眼便肯定地断言就是这人带走玛丽。
重大嫌疑人艾德被带到阿瑟跟前,他气恼地大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罪。”阿瑟微微摇头道:“别激动,先生,灵魂会让你说实话。”
当夜11点,老阿瑟让人把艾德带到警察局的楼顶。他支开看守,要单独审讯。为防止艾德逃跑,阿瑟在楼梯出口上了锁。艾德不知他要干什么,满腹狐疑。
这时,夜风吹过,很冷。空中没有云,月光白惨惨的更是阴森。艾德的腿肚子开始发抖。
“艾德,睡得好吗?”老阿瑟突然发问,“玛丽不会在梦中打扰你吧!”
“玛丽为什么要找我?”艾德疑惑地反问。
“因为是你从学校把她带走?”阿瑟紧追不舍。
“我没干过这种事,也许是玛丽的老师认错了人,世界上长相差不多的人多呢。”
“那你怎么知道是玛丽的老师告诉我的呢?”
“……”艾德立刻哆嗦起来,他后悔情紧之下答错了话。瞟瞟老阿瑟,他正盯着自己。艾德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心里像一团乱麻一般。此刻,屋顶上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突然,艾德隐约听见风里传来了一个女孩幼稚的声音:“叔叔,你带我去哪?我怕!”艾德慌忙向四周看去,周围空空荡荡,只有他和眼前的侦探阿瑟。兴许是自己耳朵有毛病,艾德想。
“你怎么啦?”阿瑟目光如炬,剑一样射向艾德。
“是玛丽的声音,……”艾德惊恐得说话也结结巴巴了,“唔,明白了,你用录音机录了冯丽的话来吓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看着艾德面色发白,阿瑟心中有了底:玛丽一定在他手上,这该死的家伙。“我没有录音机,不信你来搜一搜,我想你肯定是听到玛丽灵魂的声音了。”阿瑟嘲讽地打量着艾德,平淡地对他说。
为了证明没有灵魂,恐惧的艾德扑向阿瑟,把他所有的口袋翻个底朝天,可什么也找不到。阿瑟的确没有录音机。“一定是老家伙模仿玛丽声音。”艾德暗想。他死死盯住阿瑟的唇,只要阿瑟嘴巴轻轻一动,就会被识破。突然,又一声女孩的哭喊传进艾德的耳朵:“妈妈,快来救我!”艾德吓得面无人色,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阿瑟的嘴巴纹丝未动,艾德相信是玛丽的灵魂来找他算账的。他不得不交待了罪行。
原来,在和瓦尔太太交往的这些天,见她家里很有钱,便想出拐骗小玛丽借以勒索瓦尔太太的坏点子。
小玛丽获救了。
然而,令艾德意想不到的是“灵魂”的声音并非真是玛丽灵魂在说话,那是老阿瑟在说“腹语”。肚子讲话当然用不着动嘴巴,声音从鼻子和牙缝间传出来,飘飘忽忽不是十分清楚。在无人的漆黑深夜,就成了传说中“灵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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