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明代心学家王阳明有一次与朋友同游南镇,友人指着岩中花树问道:“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王阳明回答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这个故事经常被作为唯心主义的经典例证,但是在美学上却有深远的影响,这涉及了美到底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问题。换句话说就是,我不知道这花存在不存在,我说它存在是因为我感觉到了这朵花,如果我没有感觉到当然就不知道它存在不存在了。那么这朵花到底是开在岩上还是开在人的心中呢?
与王阳明有着类似想法的还有大卫·休谟,他是18世纪英国经验主义的集大成者。在英国经验派哲学家中,他是最笃好文艺的一个,而且也是最关心文艺和美学问题的一个。他指责亚里士多德以后的批评家们对文艺和美学问题所发的空谈甚多,得到的成就甚小,其原因在于没有用“哲学的精密性”来指导审美趣味。他的企图就是要把“哲学的精密性”带到美学领域里来。休谟指出美不是对象的一种属性,而是某种形状在人心上所产生的效果,并且说明这种效果之所以能产生,是由于“人心的特殊构造”。他认为,美只是人的一种感觉。对于当时流行的关于圆是美的说法,休谟批评说:“美并不是圆的一种性质。美不在圆周线上任何一部分上。这圆周线的部分和圆心的距离都是相等的。美只是圆形在人心上产生的效果,这人心的特殊构造使它可感受这种情感。”
在观赏活动中,人心并不满足于只是看一下,或者仅仅按照它们本来的样子去认识它们,而是还要感到欣喜或不安,赞许或斥责的情感,这是“看”的后果,而这种情感就决定人心在对象上贴上“美”或“丑”,“可喜”或“可厌”的字眼。很显然,这种情感必然依存于人心的特殊构造,这种人心的特殊构造才使这些特殊形式依这种方式起作用,造成心与它的对象之间的一种同情或协调。这几句话可以作为休谟的基本美学观点的总结。类似的例子还有:建筑学的规矩要求柱子上细下粗,因为这样的形体才使我们起安全感,而安全感是一种快感;反之,上粗下细的柱子使我们产生危险感,这是不愉快的;绘画里有一条顶合理的规则:使人物保持平衡,极精确地把它们摆在各自特有的引力中心上。一个摆得不是恰好平衡的形体是不美的,因为它引起了要跌倒,受伤和苦痛之类观念,这些观念就会引起痛感。这些都是和我们的内心感受联系在一起的。
休谟和王阳明都把感觉主义推到极端,成为唯心主义不可知论的著名代表。他们认为人们只能知道其感知到的东西,至于事实上是否有客观事物存在则是无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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