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光彩夺目”的灿烂瞬间
就像极光在没有任何预告下出现,《两天一夜》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就像人家常说的,我们只是多绕了一点路。在抵达目的地之前,老天爷准备了许多特殊又隐约的启示等着我们。首先,我们的团队合作很融洽,不,现场的气氛好到无法说那只是“团队合作”,那种气氛可以说是一起共患难的人之间共享的“归属感”,也许说是“伙伴意识”更适合。有时候我们可以确实感受到这种气氛,就在我们“光彩夺目”的灿烂瞬间——当艺人与工作人员打赌后,工作人员输了得在雨中搭帐篷过夜,80多名工作人员躺在一起一心想着要报仇,而艺人看着这一幕开怀大笑的瞬间;当摄影师抛下摄影机,只希望能找一个不会淋到那么多雨的地方待着,而这画面反被艺人拍下的瞬间。在那一刻,《两天一夜》不是姜虎东的节目,也不是罗英石的节目,在那雨声和笑声交织的瞬间,仿佛可以听见当下所有人的心声——“我们正一起创造这个节目。”
突如其来的雨虽然冰冷,却因此让现场气氛凝聚成一种温暖的归属感,包围了现场所有人。像这样光彩夺目的瞬间,每次都会令我感动得差点落泪。而且气氛一好,收视率也会跟着节节升高。大家都将一切奉献给节目,并视为理所当然,观众们更给我们热情的回应。
而赢家通吃,一手获得团队鼎力合作,另一手又赢得收视率的我,开始四处张望,思考下一阶段。既然房子已经盖好了,接着就该增建房子的围篱;既然已经找到愉快的伙伴,现在该做出正确的结果了。我记得,那大概是我们在准备要去长白山[1]录影的时候。
后来策划“回家特辑”“观众旅行特辑”和“外国劳工特辑”的意图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想做“过程有趣,结果正确”的工作。我希望将更好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15年前在戏剧社培养出来的梦想,如今终于开花结果。至少,当时我是这么想的。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成真、终于来到我面前了。
说起长白山那次,我们前往的过程比上山本身更让我们感动。我们选择先搭船前往丹东、再花40个小时开车前往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综艺的乐趣;二是鸭绿江边那条路的另一侧就是朝鲜。我们从有军队监视、被铁丝网隔离的韩国,实在没有什么机会看到朝鲜;但在丹东,另一侧的朝鲜仿佛触手可及。我想光是在鸭绿江的铁桥上往朝鲜看的画面,就可以让我们说出很多故事。
而在延吉市[2]内,又有另外的感动等着我们,那就是同胞们的欢呼。我们的巴士一进入延吉市区,就有许多粉丝开始跟着我们,后来人数慢慢增加到数百人。如果我们就这样开过去好像有点没礼貌,于是我们安排了一场即兴演唱会。只靠口耳相传,在几小时内就聚集了足以挤爆学校运动场的观众。而负责收音的工作人员也跑遍延吉市区,找来CD播放器和音响设备。这场临时举办的演唱会,却比任何一场演出还要热情,最后大家一起合唱的《阿里郎》,也比任何一场表演更加令人感动。在那天,我确信他们身体里流着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血。最后我们开始攀登长白山,令人庆幸的是那天天气很好,一眼就能看见天池,当我们终于到达,站在天池前面的那一刻,我们全都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地方!光是站在那里,就会令人心跳加速,眼泪夺眶而出。独岛如此,长白山也是如此。无须多加说明,我相信只要是朝鲜族都能体会到这样的情感。爬上天池的瞬间,我们就知道不必对为何要来长白山多费唇舌解释,我们只要整理及回顾这一路上的旅程,然后再一起将登上长白山的那份感动完完整整地传达出去,并将节目做个收尾,我想这样就够了。
“长白山特辑”带来的教训
但可惜的是,最后播出的节目内容并不是这样。当初我们出发去长白山之前,制作团队最大的烦恼就是“到底要在天池做什么”。(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什么都不要做才是正确答案!)
我们在会议上说,都已经费尽千辛万苦跑去那里,如果只是看一看就下来,好像会很可惜,其实就还是想“让大家看到些什么”。结果,在这种氛围下提出的(以当时的观点来看)超棒想法,就是“不如将韩国各地的水都倒入天池吧”。我们从可居岛、白翎岛和独岛取水来,把这些水哗啦哗啦地倒进天池,然后这些水又会哗啦哗啦地流入大海,光想就很酷吧?
在朝鲜民族的圣山上让来自各地的海水合而为一,再让这些结合后的水流向西海或东海,听起来挺有象征性意味,就好像在祈求民族团结。总之,如果这样做应该会让人很感动吧?我们一边说一边起鸡皮疙瘩……讨论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决定要执行这件事。制作团队的突袭策划,让艺人们吓了一跳,然后他们还特地为此举办了令人感动不已的庆祝仪式。总之,我们想要创造一幅令人超级感动的画面,虽然也许不会到海啸等级那么感动,但应该能为“长白山特辑”画下完美又独特的句点。但节目播出后,观众的反应却跟制作团队预期的相差很大。
当然也有人觉得感动,有很多观众留言表示感到心里很温暖,不过表示“太过了”“太煽情了”的观众也不在少数。这样的结果让我们很慌张。制作团队辛辛苦苦策划的心意却不被重视,会受伤也是正常的。我们只是努力想做出“结果正确”的节目,到底哪里错了呢?在我们反复看了好几次带子之后,终于了解为什么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简言之就是因为我们“太贪心”,制作单位贪心地想让节目更精彩,想让观众看到更多,也希望可以更让人感动。而因为太贪心,所以我们在好食材里加了太多酱料,导致食材本身的美味尽失。而料理失败的责任,我想本来就要由厨师一肩扛起,如果厨师还批评客人品味太差,说什么客人不懂得品尝,那他便失去了当厨师的资格。
节目也是一样。“我们抵达长白山的天池了。”光是这一句话就够了,剩下的应该直接留白,让观众自己享受那股余韵,但我们没有这么做。我们想达到“结果正确”这个目标,却添油加醋意图引导观众,我们就像总是边洒酱料边跟观众搭话的厨师,“如何啊?这样是不是很感动?”
从“长白山特辑”我们学到的教训是“有时候减法比加法更好”,然而说得比做得容易。“加法”只要花费时间和努力就能做到,但“减法”却需要勇气,因为要担心的事实在太多了,像是“爬上天池却什么也不做就离开,是不是很没诚意?这样内容会不会太无聊?还有没有什么想法?观众会不会骂我们?”我们每次都是一边跟这些担忧战斗,一边剪辑出一集《两天一夜》。在做《两天一夜》的五年里,我不断思考要让节目“少点油、更清淡”,因为只要节目本质够坚实,趣味和感动自然会从中流泄出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后来才慢慢领略到。
五年来通过错误所领悟到的事
拍“回家特辑”时也是如此,我们设定那趟旅行是要到乡下奶奶家过两天。在如此单纯的架构下,要怎么让节目产生乐趣和感动呢?起初我们是计划在田里玩游戏和福不福,这样应该能让露宿野外这件事变得比较有趣。毕竟综艺节目不可能不考虑笑点,但突然有人表示说“回家”这种主题的策划案,重点是不是应该要像电影里那样在奶奶家过夜,毕竟在野外睡觉跟“回家”实在有点不搭?嗯……那就把在野外睡觉删掉。
接着又有人说,应该要陪奶奶一起吃饭、聊天,这才是最重要的。嗯,那晚餐福不福也删除。再来又有人说,在乡下陪老人家一起度过欢乐的时光、一起互动才重要,哪需要我们在那里玩游戏搞笑啊?
嗯……那游戏全删。删掉,都删掉,删到什么都不剩。不,还是有东西剩下来——“核心概念”。
这个策划减来减去,最后只剩下“让艺人到乡下去和爷爷奶奶交流感情”这个策划的核心概念,于是我们带着这个核心概念去乡下录影。大家分头前往乡下,去跟老人家一起生活、当老人家说话的对象。当艺人和老人家共度时光、一起聊天后,就会开始理解、认识对方。虎东哥家的爷爷,是位说话会带着很多动作、像个孩子的可爱爷爷。MC梦那位里长先生家的太太,则对里长每天只会去附近的KTV唱歌感到不满。所以呢?我们应该拿这些来打赌、玩游戏吗?在吃完晚餐之后,大家会聚集在乡村会馆前面,一起聊天、唱歌,玩得不亦乐乎,然后一起睡到隔天。大家在一起度过一天后,彼此间有了感情,最后要离开时更会感到不舍,当他们纷纷在别离时落下眼泪,我们就只是把这样的画面拍下来,然后忠实地播出。
“观众旅行特辑”也是如此。在“观众旅行特辑”中,参与拍摄的市民要求非常简单,就是在旅行中他们要随时与自己喜欢的艺人一起行动、近距离与艺人相处。所以我们在录影前只交代艺人们一件事:“在这两天的旅程中,请绝对不要跟自己的组员分开。”这就是这次录影的核心概念。只要24小时都黏在一起,就会产生感情,彼此产生归属感。原本高高在上的艺人,如今成了普通市民,成了某人的儿子或某人的大哥。在这样的设定下,一定会产生有趣的故事、令人感动的故事。
就这样,我们学会做出“结果正确”的方法:就是制作团队绝对不要先预测结果,更不能想操纵结果、硬套一个故事上去。
只要我们掌握到事情的核心,对着这个核心概念投出一颗直球,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就好——这就是我们在这五年当中经历了无数错误,所学到的诀窍。
而利用这项诀窍所创造出的最佳作品,也是花了我们最多时间准备、最让我们烦恼却又最具意义的作品——“外国劳工特辑”。
“外国劳工特辑”的感动来自何方
会拍摄“外国劳工特辑”全是因为《难兄难弟》这部电影。某天,看了这部电影的某个编剧提议可以安排艺人跟外国劳工一起去旅行,将韩国介绍给那些为了实现梦想,而千里迢迢来韩国工作的人。这是个非常有意义的策划。我们发公文去劳工局,四处探访之后找到了五位外国劳工:Galgi、Yeayang、Kan、Sowon跟Agil。决定演出者人选后,剩下的就是决定拍摄日期。不过,在决定了拍摄日期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预计的录影时间刚好是圣诞节前夕,我们认为既然是圣诞节,也不可能随便含混过去,至少应该给他们个什么礼物。于是节目在不知不觉间,往很不得了的方向发展。
起初我们在想该买什么送他们,原本想说就送些内衣或大衣之类的。不过后来有人说“不是有部电影叫《圣诞节的奇迹》吗?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圣诞节奇迹,那他们心目中的奇迹会是什么?”我想所谓圣诞节奇迹,就是现实中绝对不会实现的愿望,但却在圣诞节那天成真了。我想了一下,答案只有一个,应该就是跟家人见面。毕竟对只身远赴国外工作的人来说,哪还有什么比得上思念家人这件事呢?
好,就决定是这个!录影当天,就送他们一张返乡的机票吧!制作经费省着点用的话,应该还可以挪出这个预算吧?
决定之后,我们就把他们找来做身家调查,也顺道问他们在韩国的生活如何、有没有想去哪里旅行,我们做了很仔细的访问。在休息时间,我和一位演出者闲聊时,偷偷问了他:“你想不想念家人呢?”他笑着点了点头。果然,这跟我预期的反应一样。不过,点头之后说的话,却超出了我的预期。“韩国是个很棒的国家,环境干净而且生活又好,我能来到这里很幸运。我来韩国,主要是为了赚钱,但能住在这个国家让我觉得很幸运。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家人也能来看看这个国家。我想让他们看看我工作的工厂、睡的宿舍。我想跟他们说,我在这么好的国家过得很好,请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以为他会说“我想快点赚到钱,回到家人身边……”的我,因他这番话而大受冲击。这个我活了三十几年,已经觉得非常厌烦的国家,竟是他们深爱且满怀希望的土地!为了来这里,他们学韩文、通过韩文考试,努力取得签证。我视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辛苦争取来的梦想。我认为毫不起眼的街道、工厂和宿舍,对他们来说却是梦的根基。而且他们竟然还说“希望能让家人看看这么棒的国家”、“希望能让家人看看,自己跟这个国家一起成长茁壮的梦想”。
或许60、70年代,我们那些去美国工作的远亲,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他们总是努力赚钱,招待亲戚到美国去玩。有时还会挤出一点钱勉强买张机票寄回来,带亲戚去参观自由女神像、中央公园,买一大堆NIKE运动鞋送给侄子。他们在心底是不是也想这么说呢?对家人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会有一番成就再回去,请不要担心”。说的也是,哪里还有比在祖国的家人,更能抚慰异乡人的呢?就这么办吧,我们不再犹豫了,光是买机票送他们回国是不够的!我们决定把他们的家人都找来。至少,在他们梦想的国家里的这个公共电视台,应该能为他们做这点事情吧?而且,我们确信这样做,也能传达给观众很棒的讯息。但这件事,可不是像嘴巴说的这么容易。
最大的问题卡在制作费。虽然很想把他们的家人全都带来,但因为制作预算吃紧,于是决定只邀请演出者的母亲来。我们首先安排工作人员前往当地,先去拜访他们的家(我们没想到按地址去找房子也是件大工程,因为没料到大家都住在离市区那么远的乡下!)。
光是这第一步,就遇到了很多问题。开第一枪的是Galgi住在尼泊尔的母亲,如果我们想邀请她来,就需要帮她申请护照和签证,可是她甚至没有报过户口(简单说就是没有身份证)!最后我们只好改请他的太太来。制作单位本来只想带他太太过来,但又不能丢下他们的小孩不管(而且是两个!)这样预算肯定超支了……唉,不管了!就算会被长官骂,也全带来吧,于是决定连孩子一起带来。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发现他的小孩也没有报户口!我的天啊,最后我们只好带着他的小孩去村办事处之类的地方报户口,拿到出生证明后再去外交部申请护照。费尽千辛万苦申请到护照后,我们又到韩国驻尼泊尔大使馆申请签证,结果在这里又出了问题。如果要等签证依照正常程序核发下来,根本赶不上在韩国的预计录影日期!最后我们只好去外交部哭诉,保证出了问题我们一定会负责,才终于在外交部的协助之下,把公文寄到韩国驻尼泊尔大使馆而圆满解决。
这样折腾了一番,又出现了公平性问题。Sowon也有年轻的太太和小孩,如果只有Galgi的小孩出现,那他肯定会很难过。啊,不管了!他那边的老婆孩子也都带来吧。接着是Kan在孟加拉的家人,因为他母亲年迈,无法独自行动,得由弟弟搀扶。但问题是Kan的弟弟正值壮年,若他也要申请来韩国,可能会有非法滞留的问题,要帮他拿到签证并不容易(真悲伤)。好了好了,我们也会负责的,从他入境到出境我们都会严格监视,于是我们以会随时派一组人跟在他身边为条件,才获得外交部的许可。接着是Yeayang的家人。在做身家调查时,他说他的母亲还健在,但工作人员前往他家拜访时,才发现他母亲已经在去年去世了。最后爸爸同意代替妈妈出席,但条件是妈妈去世的事要对Yeayang保密。无论在哪个国家,父母为子女着想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我们也跟他爸爸保证,一定会遵守这个约定。于是最后也底定好由Yeayang的爸爸来了。
我只是跟你们随便交代一下,过程就这么可怕了,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连我也不知道的问题或隐藏的真相?从策划到录影,我们制作团队被这件事情纠缠了一个月。从早到晚不断地跟当地工作人员电话联络,我们闯入他们国家的行政部会、闯入大使馆、闯入外交部,发了数十张公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终于得到他们的许可。
最简单的直球引起最大的回响
结束这曲折离奇的前期工作,终于到了录影前一天。劳工的家人们一经由仁川机场入境,而编剧们也老早就到机场去等待。每当一组人抵达时,现场的编剧就会兴奋地打电话回来通知现在谁到了、状况怎样等等。然后下午五点左右,我接到一通电话,跟我报告“终于,最后一组人也到了……”话尾还夹杂着哭声。通过话筒我可以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他们正低声哭泣。正当我想问他们为什么哭时,我竟然也哭了,没什么道理的就那样哭了,眼泪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自己流出来了。现在的我才能老实地说出,那时我也哭了。
虽然感到很抱歉,但我们无法立刻让他们见面,我们先安排他们在饭店住一晚,隔天才带他们到录影地点所在的江陵。终于,到了相见的时刻。相见的画面应该是当天的高潮,但我们到底该怎么进行,实在让人很苦恼。我们的结论是:不要添加任何东西,不要玩福不福或任何游戏,只要让他们在房间里自然地相会就好。而果然跟我们预期的一样,这样就够了。他们哭了好一阵子,然后当他们沉浸在相见的喜悦中时,我们就静静地把摄影机撤走了,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
隔天,录影结束,我们回到首尔,制作团队给他们的告别礼物是三天两夜的短暂假期。我们预订了昂贵的饭店,替他们决定好住处、找好旅行社,希望他们能尽情在首尔观光。但愿这三天两夜,可以充分替他们传达心情:他们工作的这个国家真的很好,所以家人们不需要担心,只要在家乡安心等他们回去就好。离开的那天,当然也是哭成一片泪海,尤其是要跟父亲分开的Yeayang哭得最凶。他父亲一直到最后,都没说出母亲已经过世的消息,而我们制作团队也坚守秘密到最后。但,或许他本人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或许他也是为了父亲而保持沉默,一直忍着不说。而原本跟年轻妻子和小孩十分生疏的Sowon,也在机场紧紧拥抱自己的孩子哭了好久。有趣的是,就连我们雇来防止他们非法滞留(?!)而随身跟随的保镖,也跟他们产生了感情,在机场一起哭得稀里哗啦。他们为家人着想的心意,在这个瞬间超越了语言和国籍,感动了西装笔挺的保镖,感动了电视机前的每位观众。
“外国劳工特辑”是制作团队尝试的新型态节目,里面没有任何刻意安排的桥段。就像樱木花道[3]说的,左手只是辅助,我们只是帮助他们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而已。但就像这样,当用最简单的方式所丢出去的直球,获得极大的回响时,制作团队便感到满足又感激。节目播出那天,如果有人因为看了节目,而打电话给人在家乡久未谋面的母亲,就足以慰劳我们的辛苦了;工作人员与演出者,如果知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制作的节目能带给观众这些影响时,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最后一组人抵达机场时,工作人员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当看着Galgi哭泣,虎东哥也在一旁强忍泪水——看着这些画面,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确实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确实是以同样的想法在做节目。当这些画面带来的感动流窜过心脏时我们就都明白了。无论别人说什么,这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结果正确”。
如果说我的制作人生涯中,哪个地方有极光现身而且闪闪发亮,我想毫无疑问地就是这个节目。
[1] 位于中国东北和朝鲜边境的界山。朝鲜民族视其为民族发源地。
[2] 为中国吉林省辖内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首府,其中朝鲜族人口约占全市总人口的六成。
[3] 日本漫画《灌篮高手》里的一名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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