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张昭东才被耳边传来的牛哞声惊醒。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放牛的,赶紧跑去找牛。
天色渐晚,牛还是没有找到。张昭东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往家里走,还做好了挨训的准备。人还没到家,就听到有人在他屋里吼:“到底是怎么放牛的,牛我牵回我们生产队了。都指望着这禾苗呢,这可好,刚长了一点,就被吃掉了,我怎么向队里交待?你们看怎么办吧!我是管不了啦。”
张昭东怕上门问罪的人看到,会被打骂一顿,赶紧躲到了屋后。只听见母亲贺玉英连声赔罪:“都是我们大人的错,没让孩子看好牛。老刘,您看这样好不好,再播怕是来不及了,禾苗吃得到底怎么样呀,若能施点肥,兴许能再长。若真没有长出来,我们再商量好吗?”那语气已经是谦卑极了。
“先施肥,要你们家小兔崽子以后放牛多看着点儿。我先回大队吃饭去了,今晚又得挨饿了。”张昭东见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径直走了出来。这是1961年的春天,正值公社、大队、公共食堂,盛行吃大锅饭,全民共产,人们同种同吃,以队为家的时代。
贺玉英见到儿子,却没有责骂,反而轻声地说:“人走了,没事了。你先去大队吃饭吧。”
张昭东嚅嚅着没敢走,只见母亲没再管他,转身就拿了扁担、粪桶,向茅屋走去。
一会儿,贺玉英颤颤巍巍地挑着粪桶走了出来,张昭东紧跟在身后。在那田埂上,他只见母亲那幼时缠过足,在新中国成立后又松了脚的三寸金莲,像一块大石紧紧地压在心口中,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妈,我来挑吧。”他弱弱地问道。
“你挑不动,快去吃饭,你得长个儿。”
张昭东还是没有离开,母子俩再没吭声,只有那扁担“咯吱咯吱”地响着,在夜幕即近的田间格外刺耳。
好不容易才到了地头,贺玉英放下粪桶,连喘了好几口粗气。
幸好禾苗只是被吃掉了一点上面的芯头,应该还可以再长起来。张昭东连忙拿着粪勺帮忙。贺玉英接连挑了好几担粪肥,终于把牛吃过的禾苗浇完。张昭东就这样一趟一趟地跟着,也不管母亲高不高兴。
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时父亲也找了过来,“昭东,你们娘儿俩赶紧去吃饭,吃完跟着哥哥练武去。我给你们都盛了一点儿,估计都凉了。我就说你们怎么还没去吃饭,问了人才知道。”
看到父亲过来,张昭东心又悬了起来。见到父亲也没说什么,心是放了下来,可总觉得哪儿不落妥,连连点头,直说“好”。
吃过饭后,张昭东便跟着哥哥张昭用一起练武。
教武功的是一个70多岁的老师傅,擅长武功、风水、易经八卦等,在当地小有名气。张昭东平时在学校读书,周末回家便跟着哥哥一起练武。老师傅看这孩子聪明伶俐,闲暇时就还教一些风水、易经八卦等旁门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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