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昭东跟毛晓媛正准备去水稻所办公楼办手续,刚走到了原原种场的大门口,何登骥已经赶了过来,连声说:“我先过来了,省得你多跑一趟。我现在带你见原原种场的老书记张禄生。弟妹就去昨天何元庄那里报到吧,他会带你去见图书馆的负责人。”
听见这样说,张昭东留了下来,毛晓媛独自去了办公楼。何登骥指着远处一个正在田间工作,穿着宝蓝色衣服、工人模样的人说道:“那就是原原种场的书记张禄生。”说着远远地喊了一声,“张书记,张书记,你过来一下。”
张禄生远远地应了一声,放下手中工作,走了过来。
张昭东对何登骥说:“要不我们也走过去,正好我也熟悉一下。”
三人在田埂间碰了头。只见张禄生一张黝黑的脸,穿着一件老式的宝蓝色大衣,上上下下无礼地打量着张昭东。
何登骥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副场长,张昭东。这是原原种场的老书记,张禄生。”
张昭东正准备伸出手去,说几句以后请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张禄生已经嘴里哼了一声,说:“洞庭湖的麻雀我见多了。我们这个地方呀,稻谷加稻草,谁来也搞不了,谁来也别想搞好。”
张昭东把原本打算客套的话咽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何登骥看场面尴尬,连忙打圆场:“张书记就是这性格,你别介意。张书记人其实挺好的,相处久了,习惯了就好。张书记,你们俩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要多多交流才对。你更要多多协助张副场长。张副场长是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挖来的人才。原原种场,就看你们俩人的了。”
张昭东仍然没有说话。张禄生带点不情愿的声音说道:“知道了。”
何登骥说:“好了,你去忙吧。下午记得去开会。我带张副场长去黄所长办公室了。”
张禄生答应一声走了。何登骥跟张昭东往省农科院的办公室走去。何登骥解释道:“张副场长,你不要介意,张书记是这个拗脾气。另外,之前这里,确实是来过很多高层领导,‘文化大革命’时被下放到这里改造。到了这里,还是在张书记手下做事。所以他今天才这个样子,以后慢慢熟悉就好了。”
张昭东说:“没事儿。这是他的观点,他并没有错。”
下午召开了一个小范围内部的中层会议。所长黄发松说了些欢迎新同志的客套话后,话锋一转:“张昭东同志是我们花费了很大力气调过来的。我不想委屈了他,我提议让他兼原原种场的书记。”
这是张昭东没有料想到的,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这才明白,为何上午张禄生是那个态度,原来他是有危机感,怕自己会取代他。于是张昭东站起来说:“谢谢黄所长,同时也谢谢各位的好意。我是来做事的,不是来争官当的。我们这位老支书是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我以后的工作还要靠他多多支持。就不要动了,我做一个副场长挺好的。”
张禄生听到这话,非常诧异,也站起来对张昭东说:“你不做就不做。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因为你说了几句好话,而拍你马屁。工作上,我仍然是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然后转过头对着黄发松说:“如果因为工作需要撤我的职,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张昭东说:“这是我的真心话。不需要张书记额外如何,工作上我们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黄发松跟何登骥相互对视了一眼,那就是同意了张昭东的意思。
黄发松说:“那好。既然张副场长这么大气,心胸这么博大,那还是维持原样子。张禄生同志仍然做书记,张昭东同志做副场长。希望我们这个原原种场越办越好。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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