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兆勋再次过来购种了,这次比上次更多了。
在签完合同后,张昭东问他,是不是其他老百姓看到后也羡慕,所以也纷纷要求加入?
王兆勋说:“是的。所以打算这次买回去之后,来一个种子竞赛活动,到时候谁的产量最高,我就送谁去香港旅游一趟。”
张昭东惊喜地说:“啊呀,王先生,你真是我的福星。第一次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你大笔买入,给了我信心。然后还种植成功了,给了林总、陈龙成他们对西岭8号的信心了。这一次,又是你给我灵感。”
王兆勋说:“同是中国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让我赚钱了。”
张昭东说:“但你是在极大风险下大笔买入,显示了你的胆魄。这一次我给林总建议,我们8号也这样实施好了,谁的产量最高,就送他们全家香港游。”
王兆勋说:“真心希望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强大,希望你在这里发展得越来越好。”
产量竞赛在张昭东的建议下,很快进行了。只是原来设想在72个省份,每个省份选定一个合适的农民来制种。因时间关系,来不及推广这么多,缩减为30个省份,每个省份选一个在同一个地方拥有1公顷,也就是15亩地的老百姓来种植西岭8号,种子免费赠送,产量最高的送香港游,由农业部去执行。随种子送出去的,还有如何种植杂交水稻的英文说明书。
可几个月过去了,这些送出去的种子竟杳无音信。林育庆非常懊恼,大发雷霆,要张昭东过去商量对策。张昭东跟司机从基地开往马尼拉,突然看到路边一大片长势很好、稻穗很多的稻田,他立即叫司机停下车来,往稻田走去。随口问了一下旁边正在劳作的老人:“老哥,你知道那边稻田是谁家的种子吗?长势这么好?”老人往张昭东指着的那个方向看去:“哦,那个呀,是拜尔公司的种子。”张昭东谢过之后,心里很紧张,拜尔什么时候研究出这么稳定、这么好的种子了?为啥自己没有听到丝毫风声?如果是真的,这可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张昭东紧走了几步,很快便到了那片稻田旁,蹲下去观察,这才放下心来,暗骂自己瞎紧张,这不就是自己的西岭8号么。只是不知这一片稻田属于什么省份,是哪个农民种的。因自己身边没带相机,不好拍照,到时候回来再说吧。
张昭东折了一束稻穗,往回走去,吩咐司机继续往马尼拉开去。
到达林育庆办公室,陈龙成也在。林育庆的情绪经过调整,已稍稍平稳了一点,但见到张昭东之后,尤其是他手中的稻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这些人可真是。一点信用也不讲。这么久了一点音信也没有。会不会是不行啊。现在怎么办?”
张昭东把手中的稻穗递了过去,说:“这是我在刚来的路上,折下来带回来的稻穗。这就是我们西岭8号的种子种出来的。看这样子,产量很稳定,很好,至少比他们当地的,翻了一倍还不止。只是不知道那是哪个省份,也不知道是谁种的。”
陈龙成在旁煽风点火,说:“这群狼心狗肺的,产量这么高,也没个回信。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下好了,这些种子白白浪费掉了。还不如我们自己打米吃掉。”
林育庆听到陈龙成的话,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即使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说:“这些人太不讲信用了。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有去无回,肉包子打狗的事情了。”
张昭东劝说:“要不再等等几天看,三十个省份,不可能没有一点回音。也许他们想等再成熟一点儿,再打电话过来。”
陈龙成指着放在桌上的稻穗说:“你看,这稻穗都黄了。如果真的讲信用,早打电话了。再过几天就要收割了。”
张昭东建议说:“要不给农业部打个招呼,看这些种子到底去了哪里?我们亲自过去?”
林育庆说:“张经理,你把这个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人家不想参加,不愿意,难道还能强迫?再说了,我也不想让农业部长小瞧了,免得说我这么小肚鸡肠。”
张昭东见林育庆、陈龙成如此情绪化,显然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谈事情的,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林育庆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情绪太过急躁,要张昭东针对现在这个状况,想一下办法。然后挥挥手,让张昭东回基地去了。
面对这个情况,张昭东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回去。他想,也许过几天,就会有人打电话过来。
几天后,果如张昭东所想,有人打电话过来了。林育庆告诉张昭东,说农业部长打来电话向他道喜,老百姓让西岭公司的工作人员过去验收。而且电话是接二连三地打过来。林育庆把地址给张昭东,让张昭东去验收,最后把结果告诉他。
张昭东建议媒体到场,而且香港游一定要兑现,也放在新闻里播出,这可是一个极好的营销机会。
林育庆一一答应了,他的口气是轻松的、愉悦的,虽然林育庆作为一个孤傲、要强的人,没有就前几天的事情亲自向张昭东道歉,但张昭东知道,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
……
这一次,媒体的造势、老百姓获得的实际收益,虽然还不能够完全扭转上一次事件对杂交水稻造成的坏形象,但至少让他们明白不是所有的杂交水稻都是不好的,也有杂交水稻的产量远远超过了我们常规稻,甚至是翻倍的。这对以后的推广奠定了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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