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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田废弃与树木生长

时间:2023-02-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梯田每两年会被焚烧一次,以提高放牧质量:焚烧可以阻止像羽状短柄草这样的野草,或灌木如石南过快生长。照片展示了维护状态良好的建筑和划分明确的梯田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我们希望通过这里的研究,来看看昔日梯田废弃后被树木覆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被遗弃的梯田,可以通过口述史和现今使用情况的调查来进行研究。瓦莱蒂的这两个例子呈现出树木移植在被废弃梯田上惊人的生长速度。

拉格拉拉山谷是瓦尔·迪瓦拉地区的一个小山谷,靠近马伊萨纳。许多山谷都分布有梯田和石墙,当地土地清册中的地图表明,这里土地的所有权很分散,分成了上百个小块,每一块都不足500平方米(5382平方英尺)。一条古老的骡道盘踞在山谷中,周边有许多木制和石制的牲口棚,一些直到今天仍用于牧羊。这条骡道就和瓦尔·迪瓦拉其他地方一样,被植被覆盖,而进入山谷的道路也被70年代时修建的公路取代。当地的农民解释说,这里的梯田,直到60年代时还有土豆、玉米、小麦和大麦生长,但在那之后,种植业就开始变得越发不景气了。到90年代,许多土地都被废弃,但羊群在每年的4月至9月仍可以在这里自由放牧。梯田每两年会被焚烧一次,以提高放牧质量:焚烧可以阻止像羽状短柄草这样的野草,或灌木如石南过快生长。越靠近河流的斜坡就越陡峭,这些被遗弃的土地上往往就会自然再生出铁树或花梣等树木。

一张拍摄于1955年的照片被保存了下来。从上面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拉格拉拉山谷的波尔齐莱斜坡的卡索尼,有一组小型建筑物,周边围绕着一些梯田。照片展示了维护状态良好的建筑和划分明确的梯田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许多树木都被剪枝,其中一些只在顶部留下了几根细长的树枝。一位当地居民宣称,这里的梯田在此期间种植的是小麦、玉米和土豆。而最近50年里,山谷的这一片区域已经完全被废弃,这些建筑几乎都已经消失,大多数墙壁也已经崩塌。照片上曾被清楚描绘过的梯田,都已经至少被荒废了30年以上,现在已经被繁茂的植被所覆盖。黑刺李树、石南和铁树等植物迅速占领了这里,树木成为这里的主要景观。

2002年,我们研究了波尔齐莱斜坡另一侧——瓦莱蒂教区的两块梯田,它们位于博奈罗和维尼奥拉地区。我们希望通过这里的研究,来看看昔日梯田废弃后被树木覆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这些梯田的种植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18世纪,而它们的具体范围则可以参照1965年时的一张明信片,当时人们是从瓦尔·迪瓦拉的另一侧,对瓦莱蒂教区进行了拍摄。梯田沿着山谷北坡的倾斜程度向下延伸。这两块梯田出现在栗树林矩阵之中,是典型的“口袋梯田”(pocketterraces),其中一些生在石墙里的栗树年纪已经超过300岁。

被遗弃的梯田,可以通过口述史和现今使用情况的调查来进行研究。从1931年起,玛利亚就生活在瓦莱蒂。她和她的丈夫利用博奈罗的梯田,种植土豆、玉米、果树、豆类、冬白菜。这里的梯田还曾种植过可以晒干成干草的草本植物,但培育最终终止,这里也在1992年左右被废弃。口述史由实地调查作为支持。许多梯田都被覆盖上了茂密的植被,例如羽状短柄草、紫羊茅、鸭茅和圣约翰草。灌木和乔木的分布,则要看被遗弃梯田的长度,以及“种子树”的具体位置。主要的灌木为玫瑰、老君须[1]和荆棘。高一点位置的梯田能长出悬铃木的幼苗,种子主要来自村子里的树木。低一点的梯田则被广泛、密集的樱桃树和杨树吸盘成块占据,它们的年龄通过年轮分析,大致在12到14岁之间。在下面的梯田则生有老栗树以及草本植物群落,包括栎木银莲花和越橘。

图108 《拉格拉拉山谷》,马伊萨纳附近,利古里亚,摄影作品,1955

在维尼奥拉,达维德(Davide)告诉我们,他的梯田直到60年代仍轮流用来种植谷物、玉米和土豆。而从60年代开始,梯田上开始种植草本植物。一些果树和葡萄藤仍然保留,当地标志性的截头柳树也还要经历一年一度的修剪,柳条被采集起来制作藤条。达维德在1964年离开了村子,退休后却返回了这里,并且试着“把梯田弄得干净一些”。房子周围高处的梯田被清理,清理下来的植物被晒成干草,草的品种有酢浆草、毛茛、白三叶草和羊角芹。中间的梯田不属于达维德,那里的植被覆盖最密集,还积累了相当多的枯草和枯茎。一些土地被玫瑰、黑刺李树和荆棘占据,但大多数仍是被茂盛的羽状短柄草覆盖。那里还有相当大数量的吸盘,来自于樱桃树和家养的李子树。最低处的梯田已经荒废了40年以上,它们仍然呈现1965年明信片上的范围,但在2002年时已经被相当繁茂的林地覆盖,其组成包括栗树、榛树和铁树。这里的草本植物则有栎木银莲花和常春藤。瓦莱蒂的这两个例子呈现出树木移植在被废弃梯田上惊人的生长速度。第一阶段通常是利用人工栽培的果树吸盘,如樱桃树和李树,最终生长在梯田边缘,它们可以通过未耕种的土地迅速传播。地面植被的传播更加迅速,很快就可以为梯田铺上一层厚而粗糙的短柄草草皮。但它很快就会被茂密的玫瑰灌木丛、黑刺李树和铁树的幼苗攻克。在15年之内,茂密、无从通过的林地就会出现,彻底掩盖梯田围墙、小路和牲口棚的剩余部分。这些曾展现此前精耕细作农业活动的标记物至此全部消失。

图109 瓦莱蒂的截头柳树,利古里亚,1997

【注释】

[1] 老君须(oldman'sbeard),松萝的一种,因形状似老人胡须而得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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