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女的装束,被视为中国传统服饰精华的一部分,有些不同寻常,在当地却自然而然。金黄斗笠束发裹巾,素色紧身上衣不及脐,深色纱裤宽大似裙,娇艳花饰簇满胸前,以古老部落的银饰约束柔软的腰肢,人们戏称之为“封建头,民主肚,节约衫,浪费裤”。
“封建头”。惠安地处沿海,海边天气变化多端,山风海风常起,因此聪慧的惠安女常年使用头巾和斗笠来阻挡伤人容颜的风沙与骄阳。这样一来,人们就很难看清她们的真面目,也就是所谓的“封建头”。头巾,是惠安女的重要装饰,一般是白底绿花、蓝花,或是绿底、蓝底白花,花色不受限制;将四边形折成三角形包系在头上,有防风沙、御寒、保暖和保护发型等作用。黄斗笠,是在竹编上涂黄漆,覆于头巾之上的帽子。部分村落的惠安女会在尖头位置贴四片红色的三角形棕片,并配以绿色的纽扣,十分美观。一年四季,惠安女一出家门就要戴上这种帽子,以防雨淋日晒。
“民主肚”。因为惠安女上衣短得出奇,连肚脐都遮不住,人们称这种奔放的打扮为“民主肚”。关于惠安女袒露肚皮还有个传说。有一次,皇帝南巡路过此地,地方官吏为了显示其辖地庶民百姓十分富足,下令家家户户打制银腰带系于女人裤腰上,并且缩短上衣以便让银腰带显露出来。此后,佩戴银腰带就作为一种富足的象征流传下来。银腰带是已婚女人才能佩戴的饰物,链子从五股到十一股不等,依家庭财力和个人喜好而定,挂扣多为鱼的形状,与蓝色短上衣、黑色宽筒裤在款式上、色彩上相协调,既美观大方,又具有实用价值,耐海水腐蚀、不生锈、结实牢固,是具有海洋特色的装饰品。未婚惠安女则会在裤腰上扎两条自己精心用红或黄色的线编织而成的裤带,显得俏丽可爱。
“节约衫”。惠安女上衣窄而短小。一般选用海蓝色棉布制成,左衽斜开襟,在胸前斜门襟上和袖口处饰有花纹图案。上衣从肩、胸处紧收,袖管窄小,与现代服饰的八分袖类似,衣服下摆略显宽松,衣襟短小而露出肚脐,显示出女性柔和婀娜的曲线美。惠安女之所以采取这种款式和选择这种长度,主要是为了适应下海和在滩上劳作的需要。如果衣襟衣袖太长,弯腰在海面和海滩上劳作时,海水容易打湿和弄脏衣襟和衣袖,而且衣襟衣袖短小人干起活来也利落。
“浪费裤”。惠安女裤子多选用土黑色丝绸制作,裤管特别宽大,裤长至脚踝,裤脚呈喇叭状。这也是劳动的结晶:宽裆宽裤腿方便下海劳作,不怕被海水浸湿和被滩涂弄脏,采用丝绸布料制作是因易吹干和晾干。
陈立德作品《蟳埔女》
惠安女是半岛上的亮丽风景,金黄色斗笠、花色头巾、蓝色上衣、黑色纱裤,与碧海蓝天、沙滩礁石交相辉映,形成闽南沿海的一大奇观,与蟳埔女、湄洲女并称“福建三大渔女”。
同样居于福建东南沿海的蟳埔女,在衣饰风格上可与惠安女相媲美。蟳埔女的上衣是藏青色或蓝色斜襟掩胸的大裾衫,裾是圆形,衫不露脐,腰不系饰;裤子都是清一色黑色大筒裤。蟳埔女发饰也很特别,头发梳成一束盘到脑后,绾成一个圆髻,中间再插一根类似筷子的横叉加以固定,并将花苞或花朵用麻丝串成碗口大小的花环,簪戴在绾髻四周,俗称“簪花围”。平时只围一两环就够,每遇喜事时则围上四五环之多,有的还可再选几朵美丽的鲜花插在头髻上,使整个头髻花团锦簇,美丽而芬芳,被称为“头顶上流动的小花园”。
无论是惠安女还是蟳埔女,她们都用勤劳与美丽写就了渔家的历史,用双肩托起了渔家的希望,用鲜亮的色彩装点了渔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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