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主义者威廉·詹姆士

道格拉斯·索希奥

哲学有一种危险和颠覆性的名声，有摧毁人们的信仰而不能提供信仰的名声。我们也留意到，哲学有几乎是矛盾的名称：它们与生活无关，在我们的生活中没有造成差异。据说，“哲学烤不出面包”。我们已经看到，非常有力的心灵也在最基础性的东西上产生了分歧：“心灵”存在吗？我们有自由意志吗？如果我们的动机是好的，我们行为的后果重要吗？什么是知识？理性比经验更可靠吗？或者经验比理性更可靠吗？存在上帝吗？美德是什么？我们能够知道万事万物吗？客观性是可能的吗？

一位有理性的人、所谓具有常识的人能够用哲学做什么？似乎每一位伟大的哲学家都围绕着一种或两种洞察力建构一种完整的体系。与我们大多数人所经历的生活相比，这些体系显得牵强附会、荒诞不经。尽管这些体系从理智上说有激励性和有趣，但是，它们看上去很难说有用。生命太短暂，不能把生命浪费在充满抽象术语的哲学论证中，那些论证除了给哲学家提供工作的机会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用处，不是吗？

第一位真正伟大的美国哲学家要求哲学回答这些问题。威廉·詹姆士(1842—1910)是实用主义的最具有原创性和最有影响的拥护者。实用主义是一种建立在经验基础之上的、根据实际后果来界定知识和真理的哲学。像密尔、马克思和克尔凯郭尔那样，詹姆士相信，哲学不应当只是一种理智的事业。在詹姆士看来，哲学的真正目的，是通过给我们展现如何发现和接纳那些适合于我们的个体需要的信仰和气质，而帮助我们过有意义的生活。詹姆士因此把探究的焦点从追求客观真实的信念，转移到追寻那些对我们有用的信仰上。詹姆士的哲学具有煽动性、同情心、乐观主义、充满活力。它谈论对于观念和真理的几乎是普遍的需求，这些需求也关乎个体。詹姆士声援普通人的抱怨——“这种或那种哲学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不同？”——他提供了不同寻常且丰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