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多证多驳法之基础的归纳

（b）作为多证多驳法之基础的归纳

SIGMA：Zeta之言甚是。真是场灾难啊！

ZETA：灾难？

SIGMA：一点不差。你现在想要一个新的“素朴猜想”，关于任意多面体的V、E、F间的关系的，不是吗？根本不可能！看看这一大堆反例吧。带空腔的多面体、带环状面的多面体、带隧道的、在棱与顶点处相连的……V－E＋F可取完全任意之值！你在这场混乱中理不出任何秩序！我们离开了欧拉多面体脚下的坚实土地，却去找寻沼泽烂泥地！我们已失去了一个素朴猜想，再也无法弥补，再也没有希望获取另一个猜想了！

ZETA：可是……

BETA：凭什么不能？回想起我们的顶点、棱、面之数目表，即使包含最寻常的凸多面体，也仿佛绝望似地混乱不堪^[113]。我们失败了许多次，都不能将它们纳入一个公式^[114]。可是，突然出现的支配着它们的这条真正的规律，一下子把我们震撼了：V－E＋F＝2。

续　表

KAPPA［旁白］：“真正的规律”？一个十足的错误的滑稽表述吧。

BETA：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去以非欧拉多面体的数据把我们的表格补充完整，并去寻求一个新公式：通过耐心而勤奋的观察加上些运气成分，我们总会突然发现那正确的公式；随后我们可再次应用多证多驳法来改进它！

ZETA：耐心而勤奋的观察？一个接一个地尝试公式？也许你会发明出一个猜测机，由它产生随机的公式，然后比对你的表来检验它们？这便是你对科学进步的看法？

BETA：听不懂你的挖苦话。不论我们在发现一个素朴猜想之后做了多少“多证多驳”的批判方法，但我们最初的知识、我们的素朴猜想，只能从勤奋的观察和意外的顿悟而来，对于这一点想必你该同意吧？任何演绎的方法都必须从一个归纳的基础出发！

SIGMA：你的归纳法永无成功之日。我们只不过得到了V－E＋F＝2，因为我们的原始表中恰好没有画框和海胆。既然这一历史巧合……

KAPPA［旁白］：……或说上帝恩赐的引导……

SIGMA：……已不复有，你便永不能把秩序从混乱不堪中“归纳”出来。我们曾以长久的观察和走运的顿悟为起点——但失败了如今你提议说要以更长久的观察、更走运的顿悟再次开始。纵使我们得到了一个新的素朴猜想——我倒怀疑能否如愿——我们也只能以同样的混乱告终。

BETA：也许我们该把研究统统放弃了？我们只可重新开始——首先有一个新的素朴猜想，然后施行同样的多证多驳法的步骤。

ZETA：不对，Beta。我与Sigma是一致的——所以我不会再以一个新的素朴猜想作为起点。

BETA：如若没有归纳得来的低层次的概括作为素朴猜想，你又想从何处开始？难道你另有一开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