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秘主义的辩护与此有些类似,我们已经承认,物理实体究其真实本质只能形成实在的一些方面。我们如何处理其他部分呢?不能说其他部分不像物理实在与我们的关系那样密切,感觉、目的、价值,差不多还有感觉印象构成我们的意识。我们遵循着感觉印象,发现它们进入了科学所讨论的外部世界。我们遵循着我们存在的其他要素,发现它们不是进入空间和时间的世界,而确确实实进入其他地方。如果你们持有全部意识是反映在大脑中电子的跃动,因而每一种情感都是这种跃动的一个单独的形象这一观点,那么所有的意识特点同样进入物理学的外部世界。但是我假定你们已经跟随着我反对这个观点,而且你们赞同意识作为整体比之类似的测度方面要更伟大,这些测度经过抽象形成物理的大脑。于是我们不得不处理对测度规定清晰的我们存在的那些部分,它们不发生接触而如同所做的一样遁于外而进入空间和时间。通过对它们的处理,我的意思并不是对它们发起科学调查。第一步是把被公认的状态给予心灵在其中估量它们的粗糙的概念,这种状态类似于构成日常的物质世界的那些粗糙概念的状态。
我们对熟悉的桌子的概念是一个幻影,但是,如果有些预言的声音警告我们说这是一个幻影,所以我们不必自找麻烦去深入研究,那么我们就永远不会发现科学的桌子。要获得桌子的实在性,我们须得赋予感觉器官以编织有关它的影像和幻影。因此,于我而言,对于人的广泛启示的第一步是必须唤醒与他的本质更高能力相关联的影像构造,因此,这些绝不再是一些盲巷,而是向一个精神世界的开放——毋庸讳言,它部分的是幻影的世界,但它生活于其中却也无异于生活在为感觉所揭示的同为幻影的世界里。
神秘主义者如果被强拽到科学家的法庭面前,他或许可以在这一点上终止辩护。他会提出:“日常概念的熟悉的物质世界,尽管在科学真理上有所欠缺,但在其中生活倒也足够好;事实上,指针读数的科学世界应该是一类不能栖息的地方。这是一个符号世界,唯一能够安居其中的东西就是符号。但我不是一个符号,我是由心理活动组成的。依照你们的观点看,心理活动是一个幻影的老巢,所以,为了与我自身的本质相一致,甚至我都不得不使我的感觉所探究的世界变形。但我并不仅由感觉构成,我的本质的其余部分也必须生长壮大,我不得不对在其中发现其出口的那个环境给予说明。我的精神环境的概念不是与你们的指针读数的科学世界进行比较,它是一个与日常经验的物质世界相比较的日常世界。我明言它既不会更真也不会更不真,根本上,它不是一个用于分析的世界,而是一个用于居住的世界。”
假定这一席话把我们带到了准确知识的范围以外,而且难于想象相应于准确科学的任何事物都能适用于我们环境的这一部分,神秘主义者毫无悔意。因为我们不能对我们的环境给予准确说明,不能得到这样的结论,即假装我们居住在真空要更好。
如若这种辩护可以看作是对敌方第一波攻击有效,或许第二阶段攻击将更容易承受:“很好,让它遂着自己的意吧。它是一种无害信仰——并不是更教条的神学。你想为那些有时让人鬼迷心窍的人的本性中奇怪的禀性要一块精神地盘然后跑动开始游戏,但是不要烦扰那些确保世界正常运行的严肃的人。”这种挑战如今不是来自专长于探寻精神力量的自然解释的科学唯物主义者,而是来自蔑视它的可怕的道德唯物主义者。很少有人蓄意主张,进步的力量只与我们环境的物质方面相关联这种哲学,但也鲜有人能够主张他们没有或多或少地受到它的影响。我们不必搅扰“实际的人”——这些忙碌的历史塑造者携带着我们以前所未有的步伐朝着作为养育着地球人类蚁堆的宿命进发。但在历史上物质力量是否确实已成为最有力的因素?尽可把它称为“神”,称为“恶魔”,盲从或者缺乏理性,等等,但是切勿低估神秘主义的力量。神秘主义者可以被当作谬误攻击,也可以被当作灵感而信仰,但都不关乎宽松的容忍——
我们是音乐的创作者,
我们是梦境的亲历者,
绕着孤独的海浪彷徨,
依着世外的水流小憩;
我们是世界的迷失者而被抛弃,
苍白的月光映照着我们,
但是看来—
我们将是世界的永恒的原动力和影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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