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种动物会做集体性的移动,我们常常称之为“迁徙”。“迁徙”二字的字义仅仅指自一处或一区域迁至另一处或另一区域而言,但现已应用于特种的集体移动,这种限制可使其意义更加明显。迁徙的严格意义是指顺应气候的迁移,从夏季所处的地方,即产子而养育的地方,来到冬日居住的地方。真正的迁徙是与气候、食物的供给,以及尤为重要的产子是有密切的关系的。这一种的意义,最好在鸟纲中求其案例,但有许多别的动物每年也像规定好一样迁徙。
北太平洋中的海狗(Fur seal)一年中有2/3的时间住在海中,雄性是和雌性及幼崽是分居的。它们随其所食之鱼而游走,尤其是乌贼或枪鲫,二者是它们的嗜好。我们常会看见它们在海面上跳跃、嬉戏,正与海豚相似,在此期间,它们是绝不近岸的。但到了春天之后,它们一同出发前往它们的繁衍之地,“有许多海狗坚强地游过2000多英里的北太平洋上的海程。它们一连数天地游过密云低悬、狂风怒啸的海面,绝不失误地游过阿留申群岛(Aleutian Islands)间的水道,而到达100英里以外雾气弥漫的普里比洛夫群岛(Pribilof Islands)。”
五月初,雄海狗到了群岛的海岸上。它们长得肥壮有力,精神焕发。来到海滩之后,每头都会选取一块数丈方圆的区域作为自己栖息之所。如果有来犯者,便与之相斗。这些被选之处是最近水之处,往往被大而有力的雄性占据,因此争斗时常发生。雄性往往一刻也不离开它的区域,竟有数周之久不饮不食者,睡的机会也很少。
温良的雌海狗,只有雄性的1/5大,要再晚一个月才来。雄性粗暴地欢迎它们,因为每一雄性希望得到许多的雌海狗。它虽一面与雌者殷勤献媚,一面却与其他的雄兽争斗,以致雌海狗也不能过太平日子。即使雌兽已安定住下了,一只临近的雄兽会捉住它的颈背,把它带到其住所,而它原来的主人则正在献媚于新来的雌兽,求它加入它的家中。海狗在岛上最少留居4个月,在最初几个星期之后,雌海狗按时到水中去捕鱼。它们所喜吃的食物日渐减少后,它们便远离海滨向更远处远征。幼稚的海狗也成群地来到海中嬉戏,且练习泅泳与捕鱼,但每只雌兽能于数百只小海狗中不误地认出自己的幼崽而拒绝其余的幼崽。
到了秋天,巨大的殖民团解散了,大的雄兽首先离开。只有在那离开之前3~4星期中,它们才得到些食物与休息。它们瘦了,疲乏了,也不像初来时那样好斗了,但不久它们在大海中便会寻到更安静而食物充足的处所。
据说,在暖和的冬天,海狗们并不远离距它们岛上的家不远的海边,因为凡动物产子之处才是其真正的家,且往往为其种族的原始家乡。但在严寒的冬天,虽然雄兽常留在阿拉斯加的海滨,雌兽及幼稚的雄兽则会远至南方的加利福尼亚的海滨。
现在且说另一种移动,这与严格的迁徙不同,因为这是与产子无直接关系的,这种移动可称为“定期的游行”。或因气候的关系,或因食品的供给,或兼因二者而移动,因为食品的供给是往往依赖于时节的。成群的鲱鱼与青花鱼不息地从大海的一处远至另一处,随着它们所食的小动物而移动,而同时更大的鱼类及以它们为食粮的其他动物也追随着它们而移动。
吉卜林(Mr. Lockwood Kipling)先生说,印度各庙宇周围的无花果熟了时,那成群的猴便从荒林中来吃它们。那无花果正是为了猴而种植的,因为在印度,猴是神圣的,但不幸的是它们不仅仅吃了无花果了事,一路上经过的田园中其他农作物也都被它们所蹂躏。在南美洲据说“那金黄的橘子在园地上黑暗的叶中发红时,那尖头的猴子便来与园主人分享这成熟的果实”。
在亚洲的大草原和高原上,野驴的生活是自由而欢乐的。有山脉之处都是它的牧场,它觅食任何绿色的食物。野驴是结成小队的,每队中有一雄、数雌、数小驴,与家驴相似。它们对于食品极易满意,即使是干而带蛾的牧草,它们也会怡然食之。但冬季到临时,它们连这种干牧草也没有,于是便成群结队地开始向北方出发。它们所寻找的不是暖和,因为凡被雪掩之处,它们都能用蹄把雪踢开,而得到那雪下的草。但如果雪开始融化,而严寒到来,致使雪水结成坚硬的冰块,则野驴便无计可施了,因此许多野驴都会被饿死。
在南方各国,如南非等处,漫长而干燥的旱季使食草动物的生活变得非常困难。此时,羚羊、瞪羚及各种食草动物会成千上万地逃离那干旱的处所。
亚、欧、美三洲的北方,无论何时,总有无数的旅鼠(Lemmings)。旅鼠种类繁多,但除了北美的带纹旅鼠在冬季变为白色外,其余的都大致相同,可以一概而论。它们的外貌极像普通的田鼷,但更大而肥矮,尾较短,背上的毛也极长。大体均带褐色,但差别甚大。它们常居于进出较方便的穴中,穴的出入口不只一个。在这些穴中它们产它们的子。每巢可多达8只,一个夏天不仅只产一窝。
它们活动非常频繁,经常日夜奔波在外,以搜寻食物,即使在冬季也不像别的啮齿目一般,睡在或待在它们自己的穴中,所以这是容易了解的。它们需要非常多的食物,在食物充裕的季节中,因食物丰富,它们繁殖较寻常更为迅速,但也许接着便来了一个食物匮乏的时节。食物不够时,旅鼠们便逐渐地不安起来。它们从山侧及苔原的各处成群结队地聚集而来,数量多达数百万。不久它们便开始了饥饿的旅行,本能地一直向北方进发。起初,它们是很有秩序的,边吃边走,经过有草木的地方,便吃得寸草不留。如果到了溪流的边岸,便沿着溪边走,以求一易涉之处。但久而久之,它们发狂似地不顾一切。它们沿着直线前进,若有河流阻道,那些能泅者便跳入河中泅至对岸。那些安然渡河者,从此以后会变得更加野蛮。
在旅行时,死去的数量非常巨大,因此生物学家所称为“送葬者”的动物——枭、鹰、狐、伶鼬等——每次都伴随而行。疫疾也会把它们的数目减少,弱者先被淘汰,而许多强者更会意外死亡。譬如1923年的秋天,旅鼠经过挪威的官道,而被汽车所碾死者为数极多。又有许多在泅过峡江时,因体力不支而被淹死。
但不是一切的旅鼠都会遭到如此悲惨的结果。有些越过了险阻,从而寻获了新的居处;有些因力竭而退后者也能恢复其体力。因此过不了多少年,小小的旅鼠重新又充斥在北方各处的平原上了。这是一个一再重复的故事。个体仅会数百万只、数百万只地消灭,但“自然”总护佑着它的种族,而不使之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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