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一]门捷列夫小传
1869年,虽然化学界的神巫时代早就过去了,但是神巫时代的精神还继续影响世人,像一颗彗星。而门捷列夫,可以说就是这颗彗星。他是一位特别的科学家,不仅在一所著名大学做化学系的首席教授,他还头戴“预言者”的头衔。
“有一个元素尚未出世,我们可以暂且叫它类铝。由此我们可以猜测到,它的性质和铝相似。你若用心地去找它,一定会找得到。”门捷列夫的这句话,是化学史上第一句真正的预言。身在俄罗斯的他,向全世界庄重地发出这一预言。由此开始,奇迹接二连三地出现。门捷列夫发出的一条条预言,震撼了整个科学界。难道门捷列夫有特异功能?他也知道魔术师水晶球里的消息?难道他也攀过伽蓝山,得到了先知们所认识的新元素的石板?
当Lavoisier将锡封放在烧瓶里加热的时候,他看见它的样子变了,重量也变了。在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忽然蹦出一条与众不同的“真理”———反燃素说。由此,他做了许多别的变化的预言。1869年前两年,也就是1867年,Lockyer借用Bunsen和Kichhof新发明的仪器———分光镜,窥看9300万里以外的太阳。他看见了多少年后的今天才被证明为氦元素的光带,在那时,他大胆地做了推测。他的猜测,有如Avogadro、Dalton、Kekulé等人的学说,何尝不能算作预言呢?何尝不是一篇先知的思想学说?
门捷列夫,来得最慢,但影响力最大。
门捷列夫的先人都是英雄般的先驱者。在他出世前一百年,彼得大帝进军到西俄罗斯。在一次行军中部队染上了瘟疫,迫不得已,许多人留在一个称为“俄罗斯之高”的好地方。在那之后的六七十年间,许多生活殷实的人都纷纷向东移。等到了1787年,门捷列夫的祖父在西伯利亚的Tobolsk开了当地的第一所印刷店。他的祖父还发行了全西伯利亚独此一份的报纸《Lrtysch》 。先人们的确是先驱者,但他们并不以先驱者自居。他的祖父和父亲等人并没有满足于现状,就此定居下来,承继祖业。他们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还是到处漂泊。
直到1834年2月7日门捷列夫诞生,这个几乎有200年没有定居过的家族,终于定居了。刚刚出生的门捷列夫是这个家族中17个兄弟中最小的那个。
在门捷列夫很小的时候,他家遭遇了不幸。
他的父亲原来是一所高等学校的校长,后来眼睛瞎了,不久后死于肺炎。他的母亲叫Maria Korniloff,是位美丽的鞑靼人。她是个能干的女人,将一家老小带回老家,并在那开设西伯利亚第一家玻璃工厂。当时,Tobolsk实际上是俄罗斯的行政中心。在那时,Tobolsk有一位所谓1825年反叛的罪犯,即所谓十二月党(Decembrist)的党员,和自己的姐姐结婚。
门捷列夫就在这时候开始学习“自然科学”。
但门捷列夫家又遭遇了更大的不幸,他们的玻璃厂被火烧掉了。迫不得已,他们兄弟姐妹不得不各自谋生。年纪最小的门捷列夫本想陪他年老的母亲到莫斯科去,在那里或许还有机会进大学。可是,政府出来干涉他们的决定,把他的母亲送到St Petersburg,却将他留了下来,并把他送进Pedagogical(师范)学校科学部学习。这所学校是专门为当地高等学校训练教员而设的。年纪尚轻的门捷列夫在这里并不如意。同年级的同学待他并不友好。其实,门捷列夫也看不起自恃有学问的他们。他便把心思放在数学、物理和化学上。几年以后,当他有机会在讨论俄罗斯教育问题的会议上发言时,他就说:“我们现在不应该过着Plato式的日子,我们需要更多的牛顿去发现自然的秘密,好用来改善我们的生活。”
门捷列夫在学校里很用功,学业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可惜,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体弱多病。而当他得知母亲死讯时,他越发消瘦了。医生劝他至少休息6个月。为了健康,他听了医生的劝告,只身南去。他在克利米亚(Criměa)的乡下,找到一个科学导师的工作。
当克利米亚战争爆发时,他迁居到敖得萨(Odessa)。22岁那年又回到圣·彼得堡,通过办私塾教书谋生活。几年之后,他觉得在俄国很难取得科学上的突破,于是去了法国和德国。在巴黎,他进入Henri Regnault实验室。第二年,他自己就在Heidelberg设立了独立实验室但设备十分简陋。但幸运的是,他可以时常到别的化学家的家里去,譬如他曾向Bunsen 和Kirchhof二人学习分光镜的用法,和Kopp一道去Karlsruhe的议事厅听名人的演讲,如Avogadro的分子大模型,Cannizzaro的原子量说等。经过和他们几年的相处,他受益匪浅。几年之后,他自己也有机会在一些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上一显身手。至此,可以说他曾经的“Wanderjahre(流浪的日子)”告一段落。
虽然流浪的日子结束了,但他并没有安于现状。结婚之后的他变得越发忙碌。譬如他曾在两个月内编完一本多达500页的有机化学教科书。他也凭借这本书得到Domidoff奖金。他曾赶写一篇《论水与酒精之结合》的论文,也凭借着它获得了化学博士的头衔。那时他只有32岁,人们都称他为“化学界的哲学家”。其实他是精确的实验者,有着高超的见识。年轻有为的他获得圣·彼得堡大学的赏识,聘他为该校的正教授。
此后20年,他专心研究元素周期律,关于这点,后面详述,在此不赘述。在那时,俄国社会还处在沙皇的极盛时代,社会文化濒于消失。社会上到处充满着贪婪、虚伪、愚昧、残酷与专横。但难能可贵的是,托尔斯泰、奥斯特洛夫斯基、柯皮林等人在文化领域倡导平凡的思想与行为,并且经过他们的努力,“到民间去”的口号越发响亮了。
而此时的门捷列夫,也愿意与“民”亲近。他喜欢旅行,游历。他喜欢和农人、工人交谈。为了与民亲近,他特地去乘坐三等车。虽然他私底下没有参加反对沙皇的组织,但他对沙皇绝无好感。为此,他尽量避免在政府工作,以便远离中央控制。总之,他不仅是化学家,还是自然哲学家,更是社会改革的热心者。他倡导尊重社会正义,他知道自己是在为人类工作,在为人类将来的幸福努力。
1876年,他主动请求政府批准他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勘察那儿的油田。当时,没有多少人能预见石油的重要性。前往美国之前,他读到一篇Drake上校的报告。报告是关于上校本人曾于1859年在美国宾州的Titusville,成功地钻了一个深69英尺的油井。门捷列夫预见到石油的重要性。他想让祖国更多的人知道石油的重要性。所以,他主动前往该处,亲自试验。后来,他又读到MarcoPolo所撰的一篇文章,文章说在高加索境内Baku那儿也有液体从地下流出来。这种液体可以燃烧。门捷列夫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那儿做试验。
把一生献给化学事业的门捷列夫在晚年,变成了一位过激的“爱国者”。1904年2月,日俄战争爆发了。他坚信俄国应该胜利,为此参加了海军并为海军发明一种无烟火药Pyrocollodion(焦性火棉胶)。然而,他的一己之力终究没能挽回俄罗斯失败的结局。那时他已是70多岁的人了。他接受不了战败的结果。1907年2月的一天,稍微着了点凉的这位老化学家,在听着家人读Verne的《游行北极的日记》时,与世永辞了。两天之后,俄国著名的分析化学家Menschutkin也随他而去了。而在门捷列夫逝世的同一年,长居俄国的有机化学家FridrichK.Beilstein也去世了。那两年,因为他们的去世,俄国化学界简直陷入了大风暴中。
门捷列夫的一生获奖无数,他在国外获得的荣誉比国内多得多。1880年,经过许多人的强烈推荐,他才得到莫斯科大学“荣誉员”的称号。其实在那时,他已发表了《元素的周期分类》 ,并且得到了英国皇家学会颁发的Davy奖章。几年以后,他又得到英国化学会的Faraday奖章。以后,美、德两国的化学会,普林斯顿大学,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及葛庭根大学都纷纷授予他相应的荣誉。而在国内,他为化学做的巨大贡献并未得到相应的肯定。他得到国内“衡量局指导师”的称号,还是因为当时经济部长Sergius-Witte再三说情。
工作其实只是他日常生活很小的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喜欢和妻儿在一起享受家庭的快乐。当时的俄国很不尊重女性。但他坚持认为女子应和男人一样,应享有工作与受教育的机会。所以在他的实验室和教室里,并不仅仅只有男人。
他和他的第一位妻子的婚姻生活过得很不愉快。在她为他生了两个儿女后,两人分手了。47岁那年,他再次结婚。他的继室是年轻的哥萨克人Anna Ivanovna Popova,是一位具有艺术家气质的年轻美女。她懂得他的感情需要,读懂他的心,熟悉他的秉性。她又是个安贫乐道的人。因而那段时期,他们过得很幸福。有几次,门捷列夫幸福地宣告说: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的孩子们围着我更幸福了。他喜欢穿他所最崇拜的人———Les Tolstoy———设计的衣装。生活中,Anna时常在他的礼仪上给予建议,他会及时地递给她感激的眼神。他很喜欢读书,尤其是游记类的书。他也喜好音乐和美术,但他并不喜欢去歌剧院里欣赏歌剧。Anna会画铅笔画,他不断地赞赏与鼓励她。他在自己的书房中,挂满她画的Lavoisier Newton、Faraday和Dumas等画像。
1869年是门捷列夫在学术上开始有所成就的一年。此后,他把20年的时间用来从事读书、研究、实验,用来进行化学元素秩序的探索。每天他将得到的有关元素的数据,加以整理和编排。他希望自己能将自然界隐含着的秩序排列出来。这是一项非常繁重的工作。这项工作,由分布在几百个实验室里的几千位科学家共同参与,门捷列夫要做的,则是调度每一个人。他们一起寻找着促进世界文明的元素。有时候,为了一两个不精确的数据,门捷列夫亲自试验,以便得到精确数据。诸如此类的事情,费了他更多的时间。
新发现的元素数目与日俱增着。古代技艺家用来制造器皿的金、银、铜、铁、汞、铅、锡、硫和碳元素,后来又加入炼金术士的6个新元素。但人们一门心思只想寻找“金种”和长生丹的共熔剂,因而自然对他们来说特别神秘。哥伦布发现美洲那年,德国物理学家BasilValentine发现了锑,这是敲开自然界秘密的先声,为此,他为它做了一番神奇的描述。1530年,另外一位德国人GeorgiusAgricola编了一本《冶矿学》(DeRe Melallica),书中提及铋元素,但篇幅很少(1912年Herbert Hoover夫妇将它译成英文)。随后,Paracelsus将金属锌介绍给西方世界。Brande从尿液中找到磷元素,不久,他又将砷与钴加入了元素表。
18世纪初期,科学家又陆续发现了14种新的元素。在Choco海外的Colombia,有位西班牙船员Don Antoniode Ulloa拾到一块很重的怪石,它其实是一块陨石。它起先并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等到1735年白金发现以后,它身价就倍增了。随后发光的镍、烧不着的氩、不活泼的氮、生活必需的氧、促人残废的氯、可以做防盗设备用的锰、耐热灯丝的钨、掺入铜中使之不锈的铬以及钢的组织材料钼、钽等多种元素一一被发现了,随后比较特别的钍、锆、铀也相继问世。
英国人Hatchett揭开19世纪元素史,他发现了钶(最近改为铌,Niobium)。这种元素蕴藏在Connecticut Valley到British Museum一带的黑色矿石中。这段时期,发现新元素的捷报频传。1869年的英国、法国、德国和瑞典的化学杂志里,都对63种元素做了报道。
门捷列夫收集好这63种元素的所有数据,甚至对反应性能极高、只知道其存在但尚没有证实的氟,他也补全了数据。这时候,摆在他面前的这堆元素,不尽相同。各元素的原子量由氢的1到铀的238,没有一个相同。各元素的状态也不尽相同,在常态下,别的元素都是固体,但氧、氯等元素以气体存在,汞、溴以液体存在。有些金属如白金和铱非常坚硬;有些如钠和钾又非常柔软。锂非常轻,轻得可以浮在水面,而锇也是金属,却比水重235倍。在颜色上,它们也不尽相同。黄色的金,灰色的碘、铁,白色的磷,呈红色的溴。有些金属,如镍和铬可以做高度的磨光,有的如铅和铝,怎样磨也不光滑。暴露在空气中的金不起什么变化,但铁就很容易生锈,碘则化成气。有些元素的分子,如氧成对,有些成三,有些成四、成八。再如若没有戴上手套去抓钾、氟等元素,非常危险,有些就是握住几百年也没有关系……这些元素的物理特性和化学性质神奇多变又令人迷惑!
这些元素之间,有没有规律存在呢?这些元素之间,有联系吗?在这些元素之间,也能像以前Darwin氏发现有机生物的多型变化律一样,整理出一个头绪吗?门捷列夫感到茫然。但这些问题也促使他去思考。不久他真的深入此境,与这些问题分不开了。
他尝试着寻找到元素之间的规律。最初,他将元素依原子量的大小排列一下,从最小的氢排到最大的铀。但经过他反复研究,这样一个秩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此时的门捷列夫还不知道,三年前英国人JohnNewlands在BurlingtonHouse的英国化学会上,就宣读过一篇类似的元素秩序的文章。Newlands还说过:元素的性质在每8个元素之后,又开始与第一个元素性质相近。他还提出一个譬喻来证实他的理由。他将元素表排成钢琴的琴键的样子,88个键,每8个一组,每组各成一个周期。他说:“每一组元素相互间做很相似的排列,就像音乐里的八音律一样。”但当时伦敦那些有学问的人都笑他的“八音律”。Foster教授曾嘲讽他说:假使事先他将元素各种性质都读通了,就不会说这些话了!但别人的冷嘲热讽并没有阻止他继续研究。他这样想:化学元素的秩序和钢琴里的键盘一样,那么,将钠在水中发出咝咝的声音,比作是高音部,应该不奇怪吧!但别的人都说“太奇怪了”!没有人承认他的观点,Newlands被人遗忘了。
同样专心于元素规律寻找的门捷列夫,通过细心的观察研究,没有轻易陷入这种泥淖之中。他借用63张卡片,在每一张卡片上写一个元素的名字与性质,并将这些卡片钉在实验室的墙上。然后他一一计算出卡片上的数据,并将相似元素的卡片放在一起,重新编排秩序,再钉在墙上。门捷列夫通过反复地这样做,元素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地明了了。
他将元素分为7种,由锂(原子量7)开始,其他六种是铍(原子量9),硼(11),碳(12),氮(14),氧(16)和氟(19),这些被他算做第一列元素。第二列元素里,为首的是次重的元素钠(23),它的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都和铍很相近,所以他将钠排在铍的后面。他依次排了5个元素。等到了氯时,门捷列夫发现它与氟性质极其相似。他认定这该是奇迹。为了证明这个奇迹,他继续做了更多的研究。经过不懈努力,他顺利完成了一张方形的元素周期表。门捷列夫为这张元素周期表写了一篇非常著名的报告,宣告“元素都能固定在一个位置上”。他在报告中,做了许多列举,如活性非常大的金属锂、钠、钾、铷、铯组成第一组(他当时称为第一号),而活性非常大的非金属如氟、氯、溴、碘编成第七组。
门捷列夫的这项发现表明:“元素的性质”是“其原子量的周期”的函数。也就是说:元素间每相隔若干(7个)元素,其性质就相似地重复一次。他的举世发现,实则是多么简单的自然规律!在他的元素周期表中,第一族元素每两个原子可以和一个氧原子结合;第二族元素只一个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结合;第三族元素是两个原子和三个氧原子结合。以后的几族都可以依此类推。自然界中还能有比这更简单的自然规律吗?因为他的研究发现,后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学习化学。后人只要知道一族元素里的任何一元素的性质,那么全族元素的性质都可以推测出来。
但是,这个元素表会不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呢?门捷列夫自己也不敢确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元素特性上反复研究,反复翻读他抄过的化学文献。门捷列夫成年累月地待在炎热的实验室里,眼睛盯着元素,思考着它们之间的规律。一向做事精细的他害怕自己的判断会给人留下笑柄,害怕自己的发现出现差错而一再地重新验证着自己的发现。在这种情形下,他果真查到了碘原子附近有一错误:依照原子量碘为127,碲为128,碘应该在碲的前面,他考虑若碲在碘的前面,原子量应该在123~126之间。他想为此作一篇预言式的论文,申述他的推测。但后来他想其中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所以他决定暂且还是将碲排在前面,但在其旁边加上一个问号,表示对该原子的怀疑。发现这一错误之后,他并没去责备测算原子量的人,只默默地支持它应有的地位,直到他的见解终被后人所证实。这也是他预言之外的伟大。
当时现有的元素研究中,金所容许的原子量是196.2,正好在铂元素之下,而铂反而坐在金之上的位置,原子量为196.7。因为这个,一些专爱挑剔别人的人叫嚣起来,骂门捷列夫的排列法不准确。门捷列夫这次勇敢地宣称:这一定是分析人的错误,他的元素周期表是正确的。他叫他们先别否定自己的发现,他坚信,总有一天自己的发现会被证实的。果然如此,精准的化学天平证实了他的话,事实证明他的发现是正确的:金的原子量确实比铂重,他再一次胜利了!
从那以后,人们认定他是一位神秘的人物,都尊重而敬畏他。
但是,门捷列夫还有一个难题。这个最大的难题是元素周期表的空格。空格处应该空着吗?还是尚有一些元素未被人们发现?经过反复推论,他坚信判断它们是“迷失的元素”的空位。他在第三族元素铝的下面发现一个空隙,就做类铝的预言。不久之后,在砷与类铝之间他又找到一个空隙,属于第四族的。它恰好在硅的下面,于是他做了类硅的预测报告,并向世人正式宣告。全世界的科学家随着他的预测行动起来。他们相信这位世人都瞩目的预言家、欧陆的外邦人,在论文里提到的元素应该真的存在。为了找到这些元素,全世界的科学家们开始在任何可能遇到的角落里:地壳、工厂的灰烬、海底等,寻找门捷列夫预言的几个元素。不管冬夏,无论天气如何,总会有人跑到门捷列夫那里,听取他的看法和意见。
到了1875年,人们发现了他预言的第一种元素。类铝的元素是LecoqdeBoisbandran从Pyrences锌矿里获得的。他用分光镜知道在这矿石中有一种新元素,分离并测验其性质的结果,与门捷列夫所预言的类铝相似,Lecoq命名做Gallium(镓)。
可是,这个发现并没有让怀疑者信服。他们坚信“不过是巧合罢了”。他们反笑道:要是真的有人对新元素能预测得如此精确,那么,也应该有人可以预言到天空何时要诞生一颗新星了。他们借用化学之父Lavoisier氏的话,否定门捷列夫。话是这样讲的:“所有对元素的数量和性质的说法,都是形而上学者的辩论,徒使我们坠入云霄之中。”
但此时,德国方面传来新的好消息,Winkler找到了门捷列夫预测的另一种新元素。他测得的元素很像门捷列夫预言的类硅,但他自己面对这一发现却惶恐起来。他知道门捷列夫的预测:有一种灰色的元素,原子量约为72,密度约5.5,与各种酸作用都没有什么变化。为了验证,他废寝忘食地研究,果然从银矿的Argyrodite里,找到一种灰白的元素。原子量为72.3,密度5.5,在空气中加热所得的氧化物和预言的一样,别的性质也是一样。Winkler把它命名为Germanium“锗”。这样翔实的论证,再也没有人否定它就是类硅了。
Nilson两年之后在Scandinavia宣称找到了类硼。至此,远在圣·彼得堡的门捷列夫,得到了全世界科学家向他献上的敬意与祝贺。
他不愧是神圣的预言家!他制订的元素周期律的渊源,实则可以追溯到1860~1870年间。那段时期里,法国的Chancourtois,德国的Strecher,英国的Newlands,美国的Cooke等人的相关发现,多少给了他启示。而且更巧的是,LotharMeyer也发现了元素周期律,几乎与门捷列夫同时。他们一生都未见过面,绝不可能讨论元素周期律。Lothar Meyer也在1870年在Liebig’s Ann上发表文章宣告了他的这个发现。可见,这是元素定律本身成熟了。作为发现者的天才与先驱者们,得天独厚了,占据了天时之利。好比那首诗歌说的:“他们高高在上,先得到天光的回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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