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会成为肮脏的科学吗

物理学被视为肮脏的科学，因为它释放了毁灭性的力量，比如原子弹。长期以来数学作为所有科学之中最纯净的科学与之相对立，但是今天这种纯净的特征还能保持吗？因为量化分析师们已经转向，有意识地发挥着影响，并按照他们的意志塑造股市的价格波动。一种金融市场的现代化的星球改造（Terra forming）开始使用数学及其算法和智能机器。同时，这也意味着已经提及的金融市场与实体经济的脱钩。专家统治随之而来，这不但可理解为拥有市场上真正出现的科学专业知识，而且通过装置，按照他们的自由裁量塑造。坚持为退休金节省的私人投资者无论如何都会吃亏，因为说不准他只是市场上的比赛用球，不再是队员了。

英国女王2008年11月访问伦敦金融学校时曾提问，为什么科学家没有预见银行地震的到来。¹⁴半年之后她收到了经济学家蒂姆·贝斯利（Tim Besley）和彼得·亨尼西（Peter Hennessy）教授的回答，他们的答复概括如下：

我们没有能力预测那个危机的时机、规模和严重程度，并抢在它到来之前采取行动。这有许多的原因，尤其是许多的聪明之徒在国内和国际上集体拒绝，似乎这事关对整个经济体系的系统化风险的理解。¹⁵

迟早会出现问题，多少份额必须归咎于参与全球金融危机的金融数学模型，如同它们到那时为止在评估投资风险时得到考虑那样。大数据＠华尔街是导致——起码是促使全球金融地震的新冒险技术（Risikotechnologie）吗？

随着冒险的抵押得到书面确认，它依赖的中子弹以后也被称作“中子贷款”——投资人沃伦·巴菲特早在2003年就警告过，金融衍生工具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¹⁶——有人相信，隶属的美国抵押的贷款违约风险已经“排除”，不再会发挥决定性作用。美国保险商美国国际保险集团（AIG）是有毒的抵押信贷的再包装与“稀释”的大师。保险公司用中子贷款做抵押，获得了高达数千亿美元的担保债务凭证（Collateralized Debt Obligation，简称CDOs），再与其他可出租的金融商品汇集在一起，用它们绝对可以赚到钱，比方说信用卡贷款。运用书面确认可再度形成新的有价证券。中子贷款便消失在所有其他的信贷后面，人们以为风险很有可能被冲淡。恰恰没有一种风险模型计算出出人意料的结果，拥有自己房屋的美国梦有可能被巨大的爆炸击碎。当美国不动产价格开始停滞时，替房屋所有者中最穷的美国人设好的陷阱突然闭合，他们从此再也无法履行金融的还款义务。当模型中的正态分布连带其不再可忽略的概率由此得出美国不动产市场可能会整体虚脱时，一个变量的厚尾（Heavy Tail）被低估了。而且，如今人们事后知道这点，就有了不再使用包含新有价证券的足够经验。翻译成数据科学家的语言意味着，人们没有从较长的交易时间段得出足够的数据以供使用，人们用它可对模型实施“充电”，以便掌握那些金融衍生工具统计上的表现。因为也适合于金融数学模型：数据愈多，科学认知也愈可靠。少许数据，也就不存在统计重要性的问题，将导致完全的错误期待和彻底没有任何的见解。因此对现代的大数据信徒重要的方面在于，尽可能吞并我们的大量数据。我们用非常多的数据才能按照词的真实含义更好地计算。

随着他们模型中的弱点既显示出金融产品的阿喀琉斯之踵，又表现出数学的极限，因此科学家和金融企业会继续留下来，大家不再会离开他们曾经用数学开辟的道路。人们甚至还会继续走下去，并且强调“我们需要更多的数学”。但是问题依然存在。数据科学家虽然学习他们的经验，所以他们的模型比先前的更好。但困难是由另外非科学的方面造成的：银行经理和其他金融市场的参与者，他们不懂数学模型，非常希望得到预期的盈利，排斥风险，对数据科学家最明确的警告置若罔闻。假如一个银行经理不明白风险如何测量与测定，他喜欢倾向于相信根本不存在任何风险（es bestünden überhaupt keine Risiken）。再加上银行和保险公司拒绝透露哪些模型和算法以何种方式投入使用。确实，能够获利的“金鹅”将始终保存得到妥善保护的企业机密，但是对风险实际的存在却毫无把握，把它们做成了全球经济的潜在炸弹。另外，监管机构也是部分问题，他们虽然不是不作为，但是过于迟缓，犹豫，他们在不理解金融数学的模型与算法前提下错误地监管。在模型释放进入运行时的环境（Runtime Environment）之前，只有更仔细地对其进行测试，或者为了质量保证遵守业务流程的规定，既不可让金融市场的数学限制消失，也不阻碍这些我们先验的不熟悉的交互作用，它们通过大量使用模型出现在金融交易场所。如果我们转向高频交易时，马上更贴近地对此展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