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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犯大众生活

时间:2023-02-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7大约二十年后,信息市场似乎发生了另外一种转向。回眸大数据最近历史的同时也要远眺未来。2013年Facebook宣布,他们由八名成员组建了人工智能团队,在纽约大学教授的领导下跟踪这个目标,在数据科学、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领域迈出了重要的一步。9同年同月,谷歌公司再次购买了一家机器人公司。美国依照这种帝国的法则今天仍然进行活动。众多的房屋所有者自然都会赞同。但是却让每一个数据保护者感到脊背冰冷。

“监控能够更巧妙些吗?雇主可以按照老大哥的方式监视与盘剥他的职员们吗……?科技的进步毫无疑问将会带来若干违规的行为。但是信息市场将充当富裕的、民主的工业化国家的产品,犹如一只巨大的飞轮发挥作用,让风俗与习俗互相适应……老大哥的机会能够在这类结构中立足,很少消失。”这是1997年麻省理工学院(MIT)信息研究所所长,迈克尔·德图佐斯(Michael Dertouzos)的希望。7

大约二十年后,信息市场似乎发生了另外一种转向。信息资本主义很少可自我调节,如同金融资本主义,新千年的经济危机再次展现在我们面前。首先,金融市场的自由主义让无节制成为可能,引起危机,引入市场自我调控能力的政治意念是荒谬(ad absurdum)的。事实上,市场,当它们完全不再过问时,也就无法自我调节。既非金融市场也非信息市场讲道德,在增长中限制与顾惜。德图佐斯的希望因此还是乌托邦。

回眸大数据最近历史的同时也要远眺未来。金融企业内算法的发展向我们昭示,智能机器如何驱动现代化的星球改造。如果股票行情仅仅只是机器行动的结果,那么它们已经与经济现实脱钩,创造了自己的世界,人类在其中被贬低为无数电子交易合同的白色烟雾下的无助观众。如果大数据今天沿着价值创造链走出下一步,走出工业领域,抓住消费者,利用其金融优势,那么只是一个有机的发展,如同我们在经济领域常常遇见它们那样。为了企业盈利的缘故,监察与控制将私有化。因为在消费者那儿大数据也开始了其数据收购、分析与操纵的三个阶段。自从在证交所使用数学模型与算法以来,数据科学家们不仅学到了很多,而且产生了进步,某些技术开发步骤已经完成。巨量数据的收集与存储因为新数据库的建设而效果显著。消费者自己也成为大批量“传感器”,多传感器(Multi-Sen-sors)最有益的服务人员,人们把传感器做成智能手机、平板电脑、游戏手柄或者诸如电子邮件和社交网络等与之相连的电子通信手段来适应市场的需求。因此数据吃客在此期间强烈地关注数据融合的第二步,形势分析与预测。为此,他们必须强化其人工智能的能力,以令人恐惧的规模实施。

2013年在线交易商亚马逊责任有限公司从德国市场引入了机器学习方法的专家。智能机器能够从消费者的历史行为以及他们在互联网上的数字足迹和影子中学习他们未来的大致行为,为了始终比他们领先一步。

2013年Facebook宣布,他们由八名成员组建了人工智能团队,在纽约大学教授的领导下跟踪这个目标,在数据科学、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领域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为了让Facebook的用户设置的所有内容变聪明,8仅仅八名数据科学家就能给Facebook指明未来的方向吗?是的,这足够了。若干智慧头脑,一个小团队就足够了。成百上千的其他人则是“合理化的储备”。9

同年同月,谷歌公司再次购买了一家机器人公司。10当然,这笔收购令人毛骨悚然,因为波士顿动力(Boston Dynamics)有限责任公司是为五角大楼研究战斗机器人的公司。目的何在,分析师们在此问题上劳累不堪,一家搜索引擎公司需要这类威胁性机器人吗?如今谷歌已经不是一家搜索引擎公司,而是一家高科技企业集团(1)。机器人仅仅是人工智能最明显、最明确的表现形式。对于多传感器的融合来说,由波士顿动力公司专门为其机器人开发的传感器技术可能是谷歌购买的理由。显然十分保密,不仅主权领域的监察与监控告别了,而且有现代化的军备。谷歌无人机恰好与这幅图画无缝对接。单单经济上的成功已经让这家硅谷企业无法满足,他们喜欢绝对的权力,相应地扩充军备。这段时间公开的内容,这家富有想象力的企业按字面意思表述:“民主是过时的技术……它给全球数十亿人带来了财富、健康与幸福。但是我们现在想要尝试新鲜的内容。”11

因为谷歌正在建设的超级国家符合这种图景,正如赫弗里德·明克勒(Herfried Münkler)教授在他的权威著作中所述,它要满足现代化的帝国(Imperien)的要求,12地理边界对21世纪的帝国来说已经不起作用,作为替代支配其他的国家及其民众的全球权力将通过控制信息流和资金流而实现。

美国依照这种帝国的法则今天仍然进行活动。根据美国政府的观点,不动摇谷歌及其增长的权力范围更具有战略意义。不能排除谷歌在未来有可能作为美国政府延长的手臂发挥作用。两者之间的合作与信息交流早就存在了,这是我们从美国国家安全局的丑闻中学到的。正如美国联邦储备局(Federal Reserve System)是美国的中央银行那样,谷歌二十年之内有可能成为美国政府的一部分吗?美联储(Fed)也是源自一家私人的、非国家的所有人的机构。13一个类似谷歌的形式也可能出现,也许充当美国政府的超级智能机构(Super Intelligence Agency)方式,听上去如同灰色的历史,但是在可控的范围内。然而之前适用于更全面地对消费者实施信息控制。

2014年1月,谷歌宣布收购了恒温器与烟雾报警器制造商Nest LabsInc.。加热器、恒温器招人喜欢的设计,是智能房屋技术的保证,为我们优化了居住气候和单独居住区的能源消耗,即使我们不在家,也能为我们日常生活提供方便与舒适。众多的房屋所有者自然都会赞同。

在谷歌公司吞并烟雾报警器公司之前的几周,一家德国能源集团的招标主题为“空调控制的适应性和学习算法”,标注的日期为2013年11月。技术要求明确干脆:创新性空调的报价应当考虑机器学习、神经元网络和人工智能。14

“该人工智能供暖系统掌握了房屋居住者室内温度与湿度的偏好。”这是对招标的解读,“在房屋内外智能传感器的联网允许查明居住者的个人舒适区。独立的软件代理互相进行无线通信,形成一个自身的X系统——自我优化,自我修复——通过代理的相互影响计算和实施一项优化的空调监控策略,而且用户不必手动介入。”15您可能会想,这的确是漂亮的房屋技术。但是却让每一个数据保护者感到脊背冰冷。房屋内外区域的传感器?每个房间的空气湿度应该同时得到测量。较低的空气湿度意味着房子里空无一人。相反,较高的空气湿度意味着您在家里。卧室内更高的空气湿度,而且一个内部传感器“知道”,房间的活跃性提高了——一次让数据保护者无语的对私密空间的侵犯。什么?人们不禁自问,在我们卧室里发生的事情关系到谷歌或者一家德国能源公司吗?因为为了在房屋技术上到达这样的效率,人们必须对一幢房子全面“安装窃听器”,没有房间能够例外。

在金融业内部,模型、算法和数据科学家的机器关在电信机房(Carrier Hotels)与保密的“计算中心”,所有知名的电信运营商与之相连。但是今天大数据已经进入了我们的生活,信息资本主义时代,我们的数据在其中发挥着主要作用,呈现出新经济的现实。智能机器不会在遥远的美国俄勒冈州和佐治亚州的混凝土掩体里分析我们,而是羽毛丰满,开始向我们移动。它们离开了机器园区,钻入我们的衣服之中。它们由此把我们的日常用品做成它们的躯干,空调恒温器、汽车、手表,甚至还有动物——作为“物联网”。这就是对人类的侵犯:全面的监控,监控没有经过我们明确的同意与协作就发生了,也就是非合作(nicht-Kooperation)的,通过我们日常生活的物品中的被动传感器(passive Sensoren)执行。我们个人数据有意识地保留——我们发送的邮件,上传、讨论、写博客的内容——智能机器不会阻止,即使一切都是通过我们设法打听到的,它们从我们所在的地点变化与移动的数据或者购买行为中计算出我们的虚拟僵尸。如果我们的房屋、汽车和电子设备完全受监控系统支配,就将无法逃脱。

因此我们就被迫(gezwungen)参与了这场数字化革命,尽管政治界和经济界向我们建议其他的内容:参与数字化革命虽然是自愿的,但大多数人都想去今天发生未来的地方,政治家如此劝说我们。16事实上我们没有选择。大数据将成为世界“唯一的命运,其命运是没有命运,汇聚成一个集权的体系——完全不通过政治,仅仅通过技术”。17

谁在使用计算机和移动设备时提醒人们要珍爱数据,一定会遭到反驳。由于被动传感器的数量不断增长,信息上的禁欲很快不再会发挥预期的作用。作为生活的规划,节欲反正只适合于少数人,因为我们几乎不可能“戒掉”互联网及其新技术。18禁欲行为在使用数字化的机遇中将成为职业前程确定无疑的杀手,成为通往数字化时代职业生活之路的绊脚石。不参与者,便与社会脱节。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产生的相同的孤立感,正如我们在失业者身上观察到的自我价值的缺失感。

尽管如此,嘲讽数字化禁欲也许是根本错误的——德国当代诗人汉斯·马哥努斯·恩岑斯贝格(1929—)一定有过这样的体验。2014年,他认定:“拥有手机的人,应该扔掉它。”19嘲讽与永远相同的文化悲观主义的指责,正如我们在20世纪50年代对它们的认识那样,无法等待太久,很快就会清楚:为了参与信息资本主义,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不过这种政治家为了掩饰自己谈判无能而导致其他途径的丧失(Alternativ-losigkeit)是极不民主的,因此人们必须严肃认真地对待恩岑斯贝格有关数字化禁欲的论点。他表达在和平、民主的社会秩序必须在数字化革命中做出选择,他们的公民是否或以何种尺度参与其中,而且没有为了促进选举自由而遭到嘲讽,在金融领域和职业上或者象征性地遭到鄙视。实际上,我们之中的这些每天与数据打交道的人——数据科学家、IT律师——在他们的个人数据上和吞吃数据的终端使用上持最外在的审慎态度,因为他们知道我们的数据将会发生什么。只有非常适度,他们才允许那些来自诱人的在线世界的报价。有节制地使用智能手机和在线银行是一种他们有意识享受的奢侈。即使在早就熟悉的电话机旁,他们也使用密码字符。这样的普通公民听上去像偏执狂,但是对于数据科学家来说却是现实,尤其是这些总在偷眼观看军事领域新技术挑战的人,保持着守口如瓶。

更明白易懂之处在于,技术专家和机器伦理学家自己应该反思,怎样才能让大数据受到束缚,因为目前看来一切都是灰区。其反抗来自一点,该系统自身产生了矛盾,正如从前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多年来推动原子弹的发展之后,却成为原子弹狂热的反对者一样。今天,有些人这么想,大数据驱动社会进入了让我们之中无人能更长久产生快乐的生活方式。用弗里德里希·格奥尔格·荣格(Friedrich Georg Jünger 1898—1977)的话来说:“不是开始,而是结束承载压力。”20

实际上,我们尚未拥有社会与政治的方案或者大数据的技术伦理,而这些将告诉我们,在我们理智和感情冲动地控制智能机器的同时,如何能够使用它们。权利在后面跛行,受到阻碍的还有向我们走来的想象。

“我担心,更糟糕的事情真的会降临,也许甚至更糟糕。我们何时退出,我们在哪儿退出?”马斯特里赫特大学知识工程系的格尔哈德·维斯(Gerhard Weiβ)教授问道。21

我们的世界正处在一种难以理解的变化之中,因为伴随着大数据,虚拟宇宙开始与我们人类的现实融合。回首金融领域的机器平行世界——主要是我们工业化的历史——我们必须考虑,它们在那儿引起的损失和系统化风险,在信息资本主义开始之际纵欲与危机马上就会降临。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地介入,制定一项社会行动纲领,积极地塑造未来的人机关系,很快就会错过时机。当人类在历史上第一次面对侵入其思想,“抢劫”其数据,为了理解其行为,对其重新计算的智能机器时,所有问题中的问题应该被重新提出来:人是谁?

人是自由的(Der Mensch ist frei),这是欧洲启蒙运动的历史文化遗产,当伊曼努尔·康德(1724—1804)对人,对“如今超过机器,应依照其尊严加以对待”的人提出要求时,制定了一个理论框架。22假如某些东西要么拥有尊严,要么拥有价值,人们借此可以把等价物放在其位置上,康德在1786年如是说。23因为人倘若丧失了尊严,他也就失去了价值。他之人的尊严在原则上与其他的权利,甚至与其他人的尊严是无法交换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基本法》第一条也是建立在其基础上:“人的尊严不容侵犯”,谁理解人的尊严之哲学根源,他将容易设身处地地领会,即使以安全为名的“超级权利”,也不允许用其包含的自由保障转让人的尊严。

然而对于自由人的设想,人们也可继续返回到人类的历史中。这是人作为个体的西方的观点,我们西方的历史迄今为止建立在其中——而且在未来应该继续发展。“人是理性的……,用自由创造,是他行为的主人。”24爱任纽(Iren äus' von Lyon,135.—202),早期基督教善于思考的伟大主教信仰这么表述。自由符合人类的理性;它明确归因于人类——结果是,人的自由跟随在权利(Rechte)之后。我的法制体系也如此描述:人类的权能是从他作为法的主体的本质推论而来,作为法律和法律义务的载体。当康德说,“人超过机器”时,他像爱任纽那样让我们的法学聚焦这个要点:人不是客体,而是主体(Subjekt),其理性的天赋准许自己的“我”的认知。因为只有人提出生命这些重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人用其理性的天赋得到了创造的王冠。这赋予他一种“国王的尊严”作为由上帝接受而来的和不能转让的权利,正如2014年宣告为圣徒的约翰·保罗二世不知疲倦地强调,他伟大的生活命题是现代化时代人的尊严。25作为个体和理性的生物人也是“其行为的主人”,他统治着客体——地球及其原料,即使技术及其机器,它们也想如此智能化。智能机器是创造出来的客体,通过人类的才智与生产能力而产生。但是人类统治着它们,而且独立于其智能级别。主体和客体二元论是德国的《基本法》以及我们与《基本法》一致的全部法律秩序的基础。这是起始状况。

大数据及其辩护士实现不了,区别主体与客体,并且确保人类的统治,而且正是此处它出现了,巨大的危险,大数据将完全废除人的自由。而且谁如此理解大数据,究其原因,是具有挑衅性的智能机器,必须额外追问,人造的生命何时开始丧失被造之物客体的特征,同样成为主体,如同对每个人那样,必须赋予它更多的权利,也许还有相同的自由。

按照第二次机器革命密切相关的信息资本主义社会的想法26,很快就有必要制定新的自由概念,不像人们可能认为的那样不合情理。监控人类并对其进行分析的智能机器可为人类生物的可支配性的改善与优化而投入使用。然后相反的情况可能出现:不仅仅机器愈来愈和善,人类也将愈来愈频繁地得到机器化装备。跟随美丽的修正是效率的修正。这种思潮自称为“超人类主义”(Transhumanism),也就是通过在身体上使用技术来扩展人的生物能力,直到一个新概念——后人类(der Posthumane)产生。其目标是克服达尔文进化论物竞天择的机制,有目的地改善人类。利用3D打印机的人工耳便属于生物增强(Bio Enhancement)手段,人们使用它可以在雷达波的频率范围内听见。智能轮椅可以阅读到一名残疾人的想法,朝左朝右控制,但是仍然独立思考,让残疾人不必太过全神贯注或者紧张。人类的思想作为技术的接口:人造的生活与人工智能之间的界限开始消失。思考的人类与机器无障碍耦合的人体工程学的进步已经令人惊讶。当戴着“谷歌眼镜”的物联网用户不必用手就可以从网上搜索他周边环境的信息时,即使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将由此获益。

如果我们不得不认为,人走向机器,机器也从其计算中心进入我们日常生活,两者可以互相融合,发生的这些不就是哲学家斯特凡·洛伦茨·索格纳(Stefan Lorenz Sorgner)在德国《时代周报》的一次访谈上强调的东西吗?“解体的东西首先是基督—康德的始终占有上风的人类图景。之后站在这儿的人,怀抱他注目世界的精神心灵,其他一切都是客体。这些本体的——范畴突出的人类的特殊地位包含的意思,他仅仅是创造的王冠……进化继续发展,我们运用生物技术的可能性现在可以积极介入。”27在一段令人震惊的谈话中,这位哲学家提醒道,启蒙运动的人类图景仍然一直起支配作用(noch immer Vorherrschen)。人类,具备了人的尊严与自由,他应该是一种过时的事务吗?照这么说,我们的欧洲社会及其法律秩序构建在两分法之上,主体对客体的双元体系之上,早就合乎逻辑地超越——我们的基本权利。如果人们更近地观察到人的尊严遭受大数据粗暴的践踏,那么事实就是这种情况。对于扬弃我们尚存的社会纲领也许不再需要更多的社会意识和更宽广的意见统一,也不需要一项新社会契约,故意地得到所有相关人员赞同?为何若干有天赋的自然科学家干脆假设,据他们的判断,启蒙运动的人类图景可以任意瓦解,从此以后每个个人的命运借助大规模的技术投入就可以确定了?为此,语言只有一个名称:狂妄自大(Hybris)——技术权力者的傲慢。

这一观点的代表注意到了我们的基本法:人决定自己的现状与未来。在信息资本主义时代,相对于所有的智能机器,人的优先权也始终存在。而且这正是康德的启蒙运动的人类图景,允许给大数据一个清晰的定位。

倘若人的自由仍然是一种有保护价值的成就,那么我们必须在大数据面前保护它。通过《基本法》为德国人确保自由。因此值得翻开《基本法》这一页,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基本法》中第十九条有充足的理由放在所有其他符合宪法条款的前头。因为《基本法》迄今为德国人提供了良好的服务,自己也成为拳头出口产品。个人在《基本法》上的自由权利通过数据保护具体化,在这里涉及私人空间的保护、个人的权利和公民的人的尊严。数据保护并非意味着数据应该保护。这很容易被误解,因为数据保护一点也不同于基本权利保护(Grundrechtschutz)。正如一个互联网企业家的表态:“基本权利是一种古老的观念,大多数人不理解这是什么。”28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们会导致人们迷失方向。大数据企业给我们这么翻译:“基本权利是一种古老的观念,人的形象已经不能使用,你们的法律却建立在其上。个别公民的权利早已被超越。民主是一种古老的技术,我们现在想利用技术,为了尝试某些新东西。你们为什么要诉苦呢?最终你们发现一切都很酷。”

基本权利的抵触作用自然首先针对国家,但是其作用扩散到私人领域。数据保护首先必须面对国家而存在,跟在其后的是20世纪80年代《德国数据保护法》的最初版本。这段时间已经明晰,每个个人在私人空间的权利、信息自决和人的尊严,正如与非国家性质窃听者的关系那样必须得到保护。为了摆脱这项法律,大数据企业强调,它们喜欢搬迁到美国去。德国与欧洲的数据保护给他们的生意造成了麻烦——对此有太多的陈述,多少家大数据企业认为基本权利的抵触作用。为了追逐盈利,无论如何似乎对它们是有害的。

尽管大数据企业的各种抵抗不再会隐瞒太久,大数据向社会及其未来提出了严峻的问题。按照斯诺登的理由,让全世界了解神圣的大数据系统,出现了明显的紧张状况,不仅仅涉及这些国家。按照我们的感觉,他们厚颜无耻地窃听并评估民众的通信数据,大尺度地超越了伦理的界限。伦理的自然紧张状态对国家与社会始终是一个挑战。

轻视大数据伦理的人,应该更近地观察金融领域的投资产品,如果为了自己的收益而利用自己的数据优势,金融企业是看不到界限的。德意志银行股份公司的“罗盘生活3”——一款尚不完整的大数据产品在阴险方面几乎无法超越,但却是朝那个方向射出的斜传球。

2007年某银行发行了一种基金,小型投资者借助它,打赌选出的500名年龄从72到85岁之间的美国证明人提前去世。这些被推荐者定期通过一家跟踪公司(Tracking Company),以一种监控审核的方式取得联系,获取他们的健康数据。在健康数据和数学模型基础上可以计算出“投资对象”的死亡概率。如果他们比预期提前去世,投资者就能盈利。投资者的风险呢?在于推荐者比预期活的时间更长,以及在健康供养上的进步,新药和护理方法等等。想要减少这类基金风险的人,会有兴趣让医学的进步更缓慢地发生——人就会“提前”死亡。

但是这种基于健康数据的金融产品对于人民的感情来说是一种侵犯。在一场公开的讨论之后,其中的道德思考得以公开表述,德意志银行要求其投资者提前解除其投资。2015年基金也将终止。这时候投资者才了解到,他们的死亡之赌是否值得。

我们直观地感觉到,监控航空发动机和监控一个人造成的差别,个人数据显然比客体在经济过程中产生的数据具有不同的质量。但是如何才能解释这种差异呢?

(1)谷歌公司(Google)是美国一家大型跨国科技企业,致力于互联网搜索、云计算、广告技术等领域,开发并提供大量基于互联网的产品与服务,其主要利润来自AdWords等广告服务。Google由当时在斯坦福大学攻读理工博士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卢姆共同创建,因此两人也被称为“Google Guys”。1998年9月4日,Google以私营公司的形式创立,设计并管理一个互联网搜索引擎“Google搜索”。Google网站则于1999年下半年启用。Google的使命是整合全球信息,使人人皆可访问并从中受益。Google是第一个被公认为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在全球范围内拥有无数的用户。谷歌于美国时间2015年8月10日宣布对企业架构进行调整,创办一家名为Alphabet的“伞形公司”(UmbrelaCompany),Google成为Alphabet旗下子公司。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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