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如何看待自己的行为
我们现在知道了孩子们如何在精神上呈现外在奖励物,可以预测他们的等待时间。我们也在其他研究中发现,孩子们延迟满足的能力会随着年龄而增强,因为他们能够使用一系列策略了。但是,孩子们对于那些策略又知道些什么呢?他们又怎么会知道那会对自己为了奖励物而等待足够长的时间起到什么作用呢?孩子们又是如何在成长的过程中理解这些策略的呢?更重要的是,这些理解是否又会增强延迟满足的能力呢?
我们问了很多不同年龄的孩子,棉花糖实验中的条件、行为及想法对于他们在等待过程中的影响——什么会使得等待更容易,什么又会使得等待更难。这些孩子中没有人以前接受过这种实验,所以我们会向他们介绍实验的标准做法。孩子被要求坐在小桌子旁,选择的奖励物会暴露在盘子上,按铃会被提及,同时“现在一个,延迟一些两个”的可能性也会被解释给他们听。这次,实验人员不会离开房间让孩子们开始等待,而是会留下来询问他们什么样的条件会有助于他们等待。比如,我们会问:“如果把棉花糖放在盘子上,让你可以看见,等待会变得更容易吗?那如果把棉花糖放在盘子下你看不到的地方呢?”
大多数3岁的孩子都无法理解问题,也就不知道该回答什么。4岁的孩子理解了问题,但是他们常常会选择最差的策略:将奖励物暴露在外面,看着它,想着它有多么好吃。当被问及为什么会选择将奖励物放在外面时,他们说:“因为这样会使我感到高兴。”“我就是想看看它。”或者“它太美味了。”很明显,这些想法都聚焦在他们想要的(“我喜欢它”),而不是领悟或者关注到看到奖励物会使他们的等待变得更加困难。他们希望想要的东西就真切地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面对暴露在外的奖励物时,他们击败了自己去等待的庄严意图,以致看到自己已经按下按铃拿到奖励物时自己也会感到惊讶。他们不仅没能正确预测出自己的行为,而且还坚持创造着使自己不可能完成延迟满足的条件。这些发现会帮助家长去理解为什么他们的4岁孩子还是很难去控制自己。
在之后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孩子们身上的改变是惊人的。在5~6岁的时候,大多数孩子更喜欢选择隐藏奖励物,同时把不断拒绝唤醒有关奖励物的想法作为一种自我控制策略。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会让自己对诱惑分心(“只是去唱歌”或者“我猜我要回到外太空”或者“我想我要去洗个澡”)。当他们再长大一些时,他们会慢慢开始看到以及不断重申这两种可能性的价值(“如果我选择等待,那么我可以得到两颗棉花糖;但如果我按下按铃,那么我只能得到一颗”)。同时,他们会通过指示性语言建议自己:“我会说‘不,不要去按下按铃’,如果我按下按铃,老师就会进来,我就只能拿到一颗了。”
我问了一个叫西蒙的9岁孩子:“你是如何使自己让等待棉花糖的过程变得更容易的呢?”他的回答给了我一种画面:一个人在棉花糖实验中坐着,脑子里想着“应该来点什么让自己分心”。他写出的附加建议是:“不要看你想要得到的——想想任何其他的事情,因为随后,你的思路就会打开——用你此刻所能想到的东西来娱乐自己。”通过更加深入的对话,西蒙解释了他成功的原因。他告诉我:“我脑子里至少有1 000个想象出来的角色,就像我房间里的玩具造型。在我的想象中,我把它们都拿了出来,与它们玩耍——我创造出了很多故事和历险。”很多像西蒙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可以在遇到类似棉花糖实验的情况时很好地运用自己创造出的想象娱乐自己,从而使得时间过得很快以实现延迟满足。
大多数孩子似乎在12岁时才能意识到冷却思想冲动的重要性,那时,他们才可以领悟到对于奖励物的冲动会击败你关于延迟满足的想法。反之,冷却思想(例如,将棉花糖转移为蓬松的云朵)却可以减低他们的欲望从而让等待变得更加容易,正如一个男孩所说的:“我总不能去吃那蓬松的云朵吧。”
运作这项工作的关键问题是:那些能够使延迟满足变得更加容易的有关策略的知识能否同时给予孩子和大人们更大的自由,以使得他们不再受到试图抵抗的诱惑和压力的摆布与控制?几年后,我们在一项关于一群男孩的研究中找到了答案,这是一群有着冲动性问题的男孩,他们正在参与一项夏令营寄宿治疗计划(有关内容将会在第15章中说明)。在棉花糖实验中,那些能够理解延迟满足策略的孩子能比没有这项知识的孩子等待更长的时间。甚至在统计学意义上将语言智能和年龄作为控制变量时,又或者当这两个变量被移除时,这一结论也是正确的。所以,帮助孩子提高对策略意义的理解可以变成家长及老师们的一项目标,而且它也很容易被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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