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轩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写一只鸟的故事。
我对鸟情有独钟。我的一间房子里,有许多我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工艺品:有铁的,有铜的,有石头的,有木头的,有瓷的,有皮制的;有挂在墙上的,有放在写字台上的,有放在柜子里的;烟灰缸上有鸟,座钟上有鸟,挂钟上有鸟,碗垫、杯垫上的图案是鸟,被面上还是鸟,甚至便签上画的也是鸟。而且,那所房子里,就只有鸟——一进门,墙上挂的那幅油画就是一只鸟。哪里呀,还没进门,就有鸟迎接你了——我家没安装门铃,而是挂了一只铁质的摇铃,而挂摇铃的架子上面又是一只鸟。我曾经统计过,那屋里大概有一百多只鸟。
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物就是鸟。
我养鸽子许多年,到北大教书的头十年还在养鸽子。我在很长时间内迷恋着鸽子,至今也还会有冲动:我再养鸽子。我甚至想雇一个人在我郊区的房子帮我照应鸽子。我在我的作品里无数次写了鸽子和其他的鸟。最近办了一个刊物,名字就叫《鸽子号》,而发在第一期上的我的作品叫《一只叫凤的鸽子》。我现在的书无论是哪家出版社出版的,上面必有一个飞翔的鸽子的标志。
我曾经胡乱地猜测过:人不是鱼、不是猴子变来的,而是由鸟变来的。因为我们始终有想飞的愿望。我们的内心总有“远走高飞”的冲动。千古不变。
这一回,我真正地写了一只鸟。如果可能,我要没完没了地写下去。
这是一只性格特别的鸟。有点儿古怪,甚至有点儿“流氓”,但它绝对是一只侠肝义胆的鸟——一只侠鸟。它在我心头飞来飞去已经很久了。现在,它终于要飞临到你的上空了。天高任鸟飞。它会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下飞翔,为你创造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那么,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只鸟呢?我说不好,但它确实是一只鸟。我喜欢它,但愿你也会喜欢它。
我有做一只鸟的愿望,我要实现它。已经实现了。
2015年3月25日于北京大学蓝旗营住宅
哇哇一动不动地站在高高的烟囱上,一副庄严而神圣的面孔,仿佛在守护着乌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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