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不够15岁8个月零3天,那么请你略过这篇介绍文字。
这本书的阅读对象是下面这些人:
认为地狱在地下,天堂在天上;
从未曾听说过伦敦或者巴黎;
它看待世界是用旅行者的眼光,而非商业眼光;
它将把地平线之外的事物告诉青少年;
它将告诉读者,世界上除了七大奇迹,还有更多的奇迹……
在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新英格兰是我生活的地方,那里感恩节时会出现苹果、桃、蔓越橘、奶油冻、碎肉和南瓜六种馅儿的甜饼,但是我所能选择的只有两种,而我从没做出过令自己满意的选择。
我在选择本书的讲述方式是按地点还是按主题时,同样的困难再次摆在了我的面前。因为在第一部分的概览中要提到世界上那么多的“头等重要”的地方,所以,下面这种情形就无法避免地出现了:有些读者会颇感诧异地问,某某国家某某地方被忽略的原因是什么?尤其是在读者本人还是那个地方的人时。
在我还是一个儿童的时候,在我的印象中,地理是令人讨厌的名词,它总是和气候、贸易、工业、制造业和各种各样的特产联系在一起。世界上每个地方的主要特产,或是玉米、小麦、大麦、黑麦,或是黑麦、大麦、小麦、玉米,或是大麦、玉米、黑麦和小麦。对于我来说,只有希腊在地理概念中是一个特例,因为我认为那里不产小麦、玉米、大麦和黑麦。这时,地理成了“胃”的地理(言外之意是,它所讲述的内容只和吃有关),它的“头”和“心”却被弄丢了。
我讨厌地理书上的文字,只喜欢上面的图片和地图。地理书上的文字,除了偶尔有一段描写和叙述文字可读外,其余的文字读起来都味同嚼蜡,看看上面的内容,到处是让人眼晕的标题,什么大标题、二级标题、三级标题,还包括家庭作业、认知地图、注释、给老师的建议、指导、帮助、问题、评论、练习、疑问、背诵、课程、认知地图,等等。
在上学期间,世界在我眼里就像一个橙子。在我所学的所有地理知识中,只有三件事让我确定无疑,那就是中国人用筷子吃饭,荷兰儿童穿着木靴,爱斯基摩人住的房子是冰雪造的。
在地理课上,我们像背乘法口诀一样回答老师提出的一些问题。老师照着课本问我们:“美国人过着怎样的生活啊?”于是一个13岁的男孩伶牙俐齿地说:“他们粗鲁而贫穷,在可怜的小木屋中生活。”面对这样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答案,老师竟然面不改色地说:“不对,这是下一个问题——爱斯基摩人的生活状况的答案。”
如今,当我开始为一个9岁的小孩教授地理时,我才发现,自己手边的书的内容是那么世俗化、商业化,或者过于刻板,或者过于幼稚。就统计和抽象的程度来看,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来说,要理解它们实在是太难了;而过于随便地讲述其他国家小孩的故事,对于学习地理而言又实在没什么意义。
我到过世界上的许多国家,所走之路要是加起来,足以绕地球5圈,因此我可以称得上是一名老资格的旅行者。我认为可以写一本我自己的地理书了。然而事实证明,我过于自负了。当我把自己的旅行见闻讲给一个班的孩子们听的时候,虽然没能事先进行精心的准备,但孩子们却听得兴高采烈,津津有味。为此,我特意将一个速记员找来,请他将我所讲述的内容一一记下。然而,当我在另一个班用此前的记录,采用照本宣科的方式讲授地理时,我却发现,只有当一本书成为真正的书时,它才能被称为好书。于是,我决定自己要不断地试着将这本书完成,因为儿童们的反应是变化莫测的。没有人能毫不费力地准确说出孩子的所思所想,更没有人能一次就让他们理解自己所讲述的内容。事先所作的假设,如他们对于单词认识与否,纯属无用之功。那些在我们成人看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词,他们理解起来相当轻松,而一些在成人看来比较简单的词,却往往令他们产生误解。
一次,我在课堂上为孩子们读了一本写给他们看的相当不错的旅行书。作者在书中写道:“我们又累又饿地到达了目的地,然后找了一家旅店安顿下来。”结果孩子们却理解为旅行者在旅店里捡到了很多25美分的硬币。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错误,是因为quarters的本义是25美分的硬币,而实际上在此处作为词组出现的find quarters是安顿的意思。对此,孩子们并不清楚。
接着,我为他们讲述了威尼斯的叹息桥,并形象地描述了被判处死刑的人从这座桥上经过的情景。随后,我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这座桥为什么叫叹息桥?结果四个孩子给出了四种不同的答案。一个男孩说:“因为这座桥的尺寸太大。”一个小女孩对这个男孩的答案很不赞同,她给出的答案是:“因为这座桥有许多条边。”一个来自意大利的男孩牵强地说:“或许因为他们处决犯人时用的是大镰刀。”最后一个孩子则说:“因为这座桥是一个叫赛的男人的。”而孩子们之所以会想到这些五花八门的答案,是因为在英文中,尺寸size、边sides、大镰刀scythes以及赛的所有格cy’s和sighs(叹息)的发音相同或相近。
对于所有的孩子来说,研究地图都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一张地图就像一座迷宫,倘若遇到陌生的新地名,那这张地图就比迷宫还要复杂。不过,地理之所以被称为地理,是因为名字和地点的存在。否则,地理就只能存在于童话故事中了。因而,学习地理,地图与地名的研究非常重要,如果能在墙上挂上一张大地图那就太完美了。
对孩子们来说,学习地理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探索行为。按国家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进行分类,那众多的资料极容易就被贴满一个大本子,做成一个剪贴簿。本子上可贴的材料非常丰富,如时事新闻的图片、期刊和礼拜天报纸的剪报以及旅游局的宣传页,等等。而印度的神庙、中国的宝塔、非洲的野兽、巴黎的公园等这些有趣的图片,则是出版物上的常客。将这些图片收集起来,孩子们就可以自己编一本地理杂志了。
除了收集图片,集邮也是一件乐趣无穷的事。对于到了一定年龄的男孩来说,收集某种物品则成了更具吸引力的事情,这种爱好甚至可以伴随他们直到成年以后。
当然,旅行是学习地理的最好方法,不过,学习地理的旅行和那些行色匆匆的商务人员的旅行截然不同。他们对一座城市的参观只不过需要一个小时,或许他们前脚到罗马,后脚就离开了。他们常常急匆匆地一边登上一辆出租车,一边对司机说着自己手中的小纸条上的内容:“我想看这里的圣彼得大教堂和圆形大剧场。请你以最快的速度将我们载到这两处,然后再将我们送到车站。”结果在到达圣彼得大教堂时,他们一脸迷惑地将头伸出车窗,问司机:“嘿,这里是我说的那两个地方中的哪一处?”
在我出生的那个小镇上,一个很老的老头却颇有知名度。为什么呢?因为他说自己一生中从未踏足过距离自己家10英里之外的任何地方。但是现在,旅行变得相当容易,以至于任何人早在孩提时代就对出门旅行充满了渴望。本书就是为这些对旅行充满渴望的人们而作的,希望书中那些简单的提示,能帮助他们了解世界上那些值得参观之处。等到将来他们梦想成真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做真正有意义的旅行,而不会像那些愚蠢的海员一样,虽然他们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但当他们最后回到家乡的时候,除了带回来的一只鹦鹉和一串玻璃珠外,一无所获。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被家中的保姆带着去车站看火车。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戴着蓝帽子、身穿有铜扣子的蓝衬衫的男人拿着喇叭在喊:“去往巴尔的摩、费城、纽约方向的乘客,请您上车!”接着,他就会挥手示意,然后火车就开动了。我从保姆那里得知,这个男人就是列车员。
于是每次我从车站返回家中,我就会戴上帽子,像那位列车员一样喊着:“去往巴尔的摩、费城、纽约方向的乘客,请您上车!”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不知疲倦。到了最后,忍无可忍的家人对我说:“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心里悄悄地许愿:长大后,我要当一个头戴蓝帽子、身穿有铜扣子的蓝衬衫的列车员。如今的我虽然已经长大,但我仍然要为大家做一次“列车员”,让大家通过阅读这本书,绕着地球走一圈,去巴尔的摩、费城、纽约,还有东、南、西、北各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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