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被称为快乐的植物

第一节　在古代被称为快乐的植物

在美洲的印第安土著人当中流传着这样一个古代传说：

远古的时候，在墨西哥印第安部落每年都要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有成百上千的奴隶被屠杀掉。因此，人们被迫逃到沙漠地区，骄阳炙烤着大地，晒裂了人们的皮肤和嘴唇。无奈之余，奴隶们全跪在地上，举起双手向上天祈求下雨，然而太阳依然火辣辣地烤着地上的人们。就当奴隶们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惊奇地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些绿葱葱的植物。于是他们高兴地扑过去，扯去植物尖刺，大口大口地嚼起汁多肉肥的茎块。在沙漠地带到处能够见到这种绿色的植物，这些奴隶也因此成功地逃脱了死亡的魔爪。部落的首领看见“死而复生”的奴隶们归来，非常惊奇，因为在当时沙漠就是“死亡”的同义语。幸运活下来的奴隶对他们的首领说：“我们承蒙上帝的恩赐，吃了这些植物。我们还听到了上帝的声音，上帝嘱咐我们人类要停止杀戮，而换用这些植物的根茎和花朵来祭祀上帝。”开始，部落首领不相信，他切下几块根茎，吃后真的“听到”了上帝的声音。于是，部落首领颁布命令，以后每年都要采集大量的花朵和根茎来供奉上帝。因为这种植物的形状十分像人的手掌，人们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仙人掌”。

几千年过去了，印第安人至今还保持着这一风俗。今天，这些印第安人的后裔，每年在一月份闲淡的季节，都长途跋涉，步行几百公里的路，去沙漠里采集仙人掌。来回的行程需要一个月左右，一路上他们只吃仙人掌。为了能够听到上帝的声音，他们虔诚地祷告忏悔，祈求上帝一定要宽恕自己卑微的灵魂，从而获得“真知”。吃完神秘的仙人掌后，精力旺盛的人们欢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整整三天通宵达旦地狂欢。

仙人掌所具有的神奇力量使它在印第安人的宗教活动和日常生活中逐步扎下根来，它伴随着印第安人艰难困苦，被尊称为“神圣的上帝之手”。

人们谈及“毒品”，很多人立刻会想到鸦片、罂粟、海洛因、吗啡，联想到猖獗罪恶的毒品走私，联想到近代史上那一段屈辱的年代。可是，鲜为人知的是，早在史前，先民们不但种植、吸食鸦片，并且从大麻、仙人掌、天仙子、大麻蘑菇中提取汁液，那时候不是作为毒品，而是用作宗教祭祀用品或麻醉剂被奉为“快乐植物”。古往今来，这些普普通通的植物对人类的经济和文化却产生着深远的影响。现代的人们已经无法把记忆从万恶的毒枭身上联想到具有淳朴民风的古人，撩开历史沉重的面纱，现代人能否感到为生命、幸福而焦渴的那一份孤独？

15世纪60年代，方济各会（主持宗教裁判所事务，由意大利传教士方济各创建）的一名修士贝尔朗迪诺·德·萨哈通，通过传教士的身份游历美洲大陆归来，写了《新西班牙通史》一书。在书中的第九卷，贝尔朗迪诺详细叙述了住在墨西哥的印第安人的生活风俗习惯。书中提到印第安人在作战前总要服用一些神秘的药草和药水，这样印第安人就能进入一种狂热的战斗状态，并且会使人变得更加坚强，对饥渴和伤痛也更具有忍耐力。这种神秘的药草就是仙人掌。从仙人掌中提取的汁液能够改变人脑的神经机能，使人产生视听上的幻觉，甚至达到癫狂的状态。

殖民强盗们不仅掠夺印第安人的金银财宝，屠戮千千万万的无辜平民，还利用残酷的宗教裁判刑法，严禁印第安人食用仙人掌，如有违者一律被处以死刑。可是，许多年之后，有着强大生命力的仙人掌不但没有在残暴的屠戮下灭绝，反而随着坚强的印第安人的迁移足迹传遍了整个北美。

此外，曼陀罗、古柯树、鸦片、天仙子、大麻、柳木等都具有类似的神奇效力。史书上曾有记载，欧亚大陆和美洲的萨满怎样利用魔幻蘑菇为人招魂；古埃及人和古西徐亚人（公元前7世纪居住在黑海北岸的部落）如何用大麻作镇静剂来消除恐惧、痛苦和不愉快的记忆；印加人如何利用古柯树来治疗头痛和中风；非洲的巫师们又是如何用曼陀罗、天仙子（莨菪）和一种名叫伊博哈的植物来占卜人的命运。连同现在的烟草和葡萄酒也都有它们各自神秘的宗教来历。在俄语中，ВИНО一词象征着基督耶稣的血，而在教堂领取的圣餐中必然包括面包和酒（ВИНО），这意味着对耶稣的感怀。

现代的科学证明，像上述这类植物的内部都含有或多或少的毒素。这些毒素一旦进入人的体内，就会使人产生视听上的幻觉，它甚至能让一个身处沙漠中心的旅行者听见清泉流动，看见鲜花盛开或绿树掩映。

还有的考古学者认为，先人饮食这些植物并非出于无知，而是在为他们自己的灵魂寻找归宿，就像禁欲、隐居、沉思、忏悔、祈祷、斋戒、静默、打坐一样；他们遥望睡在黑夜羽翼上的星辰，凝视朝起夕落的太阳，他们想寻找一种新的热情，托着他们上升；他们想寻找灵魂的超越，这些奇妙的植物拨动了人们的心，让人们战栗在无限的欢乐之前，能挽留住春日的花朵和露珠，以及那妩媚一笑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