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宽容与保守的办学风格
研究型大学的重要功能就是从事科学研究,科学研究必须遵循科学规律和学术伦理。这就要求高等学校对于从事科研工作的教师采取宽容的态度,对于学校的相关制度采取保守的态度。
(一)宽容
科学研究特别是基础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往往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只有让研究者处于心平气和、闲逸放松的心情才能对所研究的问题作深入、细致、缜密的思考,开展大面积的考察,最终获得真正有价值的成果,而不能像某些短、平、快的应用研究那样,今天投入明天就能出成果(这种成果往往是缺乏持久生命力的)。所以,大学对于教师和学生从事科学研究应该采取宽容的态度,不能急功近利、急于求成,要宽容他们的研究的长期性,更要宽容他们的失败。2010年11月1日,剑桥大学的新任校长莱谢克·波里塞维奇博士作为演讲嘉宾参加了10月31日举行的上海世博会高峰论坛。他说,“剑桥800多年的历史给他的启示就是,对待研究者要宽容和耐心,并给予他们充分的自由,让他们沉寂在所希望的研究领域中”(35)。他举例说:“最近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剑桥教授就在他那个领域默默专注了14年。在此之前,那个冷门领域并不被看好,但是剑桥就能够容忍他在14年间没有出任何的成果,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与空间。”(36)在其他一些著名的研究型大学,如哈佛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多伦多大学等都可以找到许多这样的例证。
(二)保守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我们通常把“保守”看成是一个贬义词,与“守旧”、“落后”、“退步”甚至“顽固”等词汇的意思一样。其实,“保守”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一个中性偏褒义的词汇。所谓“保守”对于高等学校的发展来说,就是要求高等学校追求稳定,尊重传统特别是学校自己的办学传统,不要轻易改变学校的办学风格和既定方针,不能急躁冒进,更不能以改革之名盲目追求所谓的“创新”。美国耶鲁大学的发展证明:“保守与稳定是其灵魂,创新与发展是必然之结果。”(37)“耶鲁大学文化品格的核心是保守。有了大学的保守,才使得大学创新型人才辈出,创新成果层出不穷。认识大学的保守文化,才会按规律办学,才会对大学的变革抱以合理的期待。”(38)每当耶鲁出现改革激流时,都会出现保守的呼声。塞默尔校长上任伊始就呼吁耶鲁停下来,消化和思考已有的变化。他认为,“一些学科可能只有很少的学生学习,可能对普通公众几乎没有价值,但是大学要保留它们,这代表大学的职责,大学的这些活动的本身就是目的”(39)。当有人向他提出改革建议时,他总是任命一个委员会去研究这些建议,制订计划,但很少去执行这些计划,这种所谓的“受控进步”的对待改革的态度在耶鲁有一定的代表意义。我国文化中不乏保守的文化基因,但是在经过“文革”等一系列“政治洗礼”之后,保守的基因基本被革除,代之而起的则是“激进”、“浮躁”和“功利”,可怕的是它们常常披着“创新”的虎皮,具有十分强的隐蔽性和蒙蔽性。在这张虎皮之下大行冒进之道,高等学校变得更加浮躁和功利。这与研究型大学的内在品质和精神追求大相径庭。如果不能及时消除这些弊端,建设真正的研究型大学的目标将离我们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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