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山地大猩猩勾肩搭背，乌干达

凝视：布温迪禁猎区国家公园的一些山地大猩猩已经习惯接待人类游客

观察大猩猩并不轻松，但正如史蒂芬·弗雷所言：“啜泣失声、气喘吁吁、全身酸楚、脚步慌张、挥汗如雨，甚至蒙羞受辱都无所谓。这次行程，值！”

体验什么？近距离观察人类的近亲

到哪儿去体验？乌干达西南部，与刚果民主共和国接壤处

如何体验？与一队追踪者、导游、武装警卫和脚夫一起在丛林中艰苦跋涉

这次体验只有一小时——不过先要进行最艰苦的旅行。但这有可能是你一生中最激动人心、最谦恭、最兴奋的时刻之一。与野生山地大猩猩勾肩搭背是真正的荣耀之举，如果人人都能经历一次，世界将变成更好的人间。

开发大猩猩旅游项目是艰难的事业。我知道人们都想亲眼见到大猩猩，但又担心旅游开发也许会带来麻烦，或是把人类的疾病传染给它们。可要是没有旅游业支持，大猩猩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事实就是这样，旅游业保证了它们的生存，让生存比死亡更有意义——对当地政府和民众来说也是如此。

目前非洲约有800只山地大猩猩，其中480只生活在横跨乌干达、卢旺达和刚果（金）的维龙加火山地区（Virunga Volcanos），另有310～340只在乌干达的布温迪禁猎森林里（Bwindi Impenegtrable Forest）。

一只年轻的大猩猩警觉地看着我们；神秘的布温迪禁猎雨林；“超人”脚夫等着下一个活儿

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寻找拉什古拉（Rushegura）家族，共有14个家族成员。我们的运气出奇地好，仅仅行进了35分钟，向导便发出信号，要我们保持安静。在视力所及之处，站着一个非常大的家伙，我竟没注意到。那是一只银背大猩猩。我们尾随着这个大猩猩家族走下山坡，来到距离我的宿营小屋不足100码的地方。距离近到简直能躺在床上观察它们。不过最精彩的一幕发生在我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再次见到它们时，地点在花园正后方的林间小路上。这一次它们有15个成员，自从上次“官方”访问以来，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它们其中一只母猩猩就生下了一只小宝宝。

一提到山地大猩猩人们就会想到维龙加火山。36个大猩猩家族（以及14只孤独的银背大猩猩）分布在三个不同的保护区：卢旺达火山国家公园（Volcano National Park），乌干达曼加辛加大猩猩国家公园（Mgahinga Gorilla National Park）和刚果（金）维龙加国家公园。但实际上观察大猩猩的机会非常有限。在刚果（金），与它们相遇纯属偶然。非常不幸，它们的生活区域恰恰是人类冲突和苦难的中心，它们被迫与各色反叛分子和全副武装的士兵分享家园。据说唯一栖息在乌干达曼加辛加的大猩猩家族已经穿过边界进入卢旺达和刚果（金）境内，那里也不是可靠的观察点。因此只有卢旺达的火山国家公园，是公认的观察大猩猩的热点地区，那里有8个大猩猩家族。

不过我真心喜欢往北15～20英里，并不火爆的布温迪禁猎区国家公园。这是一片面积128平方英里的原始热带雨林，周围遍布香蕉园和茶园。这片终日薄雾缭绕的广阔山地丛林，是全球最具生物多样性的地区之一。

这里古木参天、藤萝缠绕，尽管很难见到太多野生动物，但这片森林中生活着不少于120种哺乳动物、360种鸟类、310种蝴蝶和1000种开花植物。当你踏上山间小径，便会听到来自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动物叫声。

而山地大猩猩显然是这里的明星。乌干达野生动物管理局已经让7个大猩猩家族适应了接待游客。种群数量从7只到36只，每个家族通常由一只成年雄性大猩猩（或称“银背”）率领，还有几位“后宫佳丽”，另外就是年轻的雄性“黑背大猩猩”和幼崽。

首先适应了与人类接触的是姆巴家族（Mubara group），1991年它们正式与人类见面。因为它们主要在公园总部附近活动，而广受游客欢迎。另外还有哈宾亚加、库灵戈、顺吉、比图库拉、卡格里罗和拉什古拉等家族［遗憾的是，拉什古拉家族有时会溜出乌干达，进入刚果（金）境内，这会让数月前订好的旅行计划泡汤］。

近距离观察我们的近亲：整个非洲只剩下800只山地大猩猩，而与它们见面受到严格的控制

……

“无法穿越的布温迪森林，名字起得倒很贴切——这是一片绿色的荒蛮之地，植被繁茂，万物层叠生长，密不透风。”

每天早上，都会有新的游客大军聚集在森林入口的草坪上，出发之前，他们在追踪者、向导、武装警卫和脚夫的陪伴下听取详细的介绍。

我们的脚夫是超人——再多的摄影器材都能带上。这段艰苦的行程长短不定，运气好用不了1小时，运气差可能要11小时。这完全取决于分配给你的大猩猩家族何时现身。

进入森林，走在湿滑崎岖的山间小路，你步履沉重，没几分钟便气喘吁吁、挥汗如雨。无法穿越的布温迪森林，名字起得倒很贴切——这是一片绿色的荒蛮之地，植被繁茂，万物层叠生长，密不透风——一层层的蕨类植物、苔藓、藤蔓和地衣。在植被太过茂密的地方，你不得不小心地在植物纠结盘绕成的台阶上行走，仿佛一不留神你就会陷下去，掉进深渊之中。

所有一切都令人异常兴奋。尤其是当你与第一只大猩猩面对面时，泥土、汗水还有泪水，一瞬间都烟消云散。站在广袤丛林的中心地带，与地球上最大的灵长类动物在一起，是今生最为愉悦的事情之一。分配给你的时间——允许停留的最长时间——飞快流逝，就像一切才刚开始就结束了。但此情此景绝不会再度重现。

大猩猩探秘之旅可以全年开展。在旱季时，丛林的步道稍微好走些（尽管倾盆大雨在一年当中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不期而至）；不过，大猩猩喜欢在阵雨之后晒太阳，因此雨季时它们通常会花更多时间在空旷的地方活动。

1月至2月和6月至8月是最干旱的月份。日间平均气温25～27℃，体感舒适，但到了晚上又会感觉异常寒冷。从3月到5月，一些道路无法通行。6月和7月是观察蝴蝶最好的时间，而许多兰花是在9月和10月开放的。

先飞到乌干达的恩德培（Entebbe），之后驱车前往布温迪（车程320英里，其中大部分是柏油碎石路面，但有少部分路面非常粗糙——要花1天的时间，最好选择四驱越野车）。另一种方案是租一架小型飞机从卡加西（Kaijansi）或恩德培飞到卡永扎（Kayonza）——大约1.5小时。在公园总部附近的布侯马（Buhoma）有几座旅馆、帐篷、公共活动室和宿营地。要戴上园艺手套以清理妨碍前进的刺草和荆棘。

每次行程都需要办理观察大猩猩许可证，目前收费500美元（淡季350美元）并须提前预订。每个大猩猩家族每天只能观察一次，每次明确规定只有1小时，每个考察团最多8个人。

虽然成功概率接近100%，但并不能保证肯定能遇到大猩猩。最大的风险是大猩猩可能待在树梢上（在布温迪，它们有大约十分之一的时间就是这样度过的）。你必须处于健康状态——例如，任何患上感冒的人都禁止与大猩猩近距离接触——还要做好全身防护。高海拔地区的徒步旅行可能会非常艰难，会遇到陡坡、藤蔓和烂泥。但请记住，分配给你的1小时将成为你人生经历中的高光时刻。

既然已经到了乌干达的这个偏远地区，就不要错过伊丽莎白女王国家公园（Queen Elizabeth National Park）。这里是全球最大的河马群聚地，还有数千只乌干达赤羚、会爬树的狮子和大约550种鸟类，是非洲最美丽的公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