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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元电压波动的功能意义

时间:2023-0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噪声不仅是神经元的一个问题,也可能是解决信息加工问题的一种方式。神经元中电信号输送的随机性质提示,在功能性神经网络及行为里面,噪声带来的不确定性是不可避免的。在多大程度上,这种可变性反映了单个神经元电活动的可变性,是有待证明的[1]。也就是说,当特定神经元活动时,运动将偏向特定的朝向。随之而来的是,当有相当数量的群体活动时,个别神经元活动的可变性被平均掉了。
神经元电压波动的功能意义_脑研究的前沿与展

噪声不仅是神经元的一个问题,也可能是解决信息加工问题的一种方式。如果用噪声这个形式,可以有几种策略。例如,由于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噪声,通过随机共振(stochastic resonance)过程的阈值样系统,检测和传输弱(周期性)信号的能力可以增强。在低噪声水平,感觉信号并不引起系统超过阈值,而仅能检测到少数信号;在高噪声水平,反应由噪声所主导;然而在中等强度的噪声水平,噪声允许信号达到阈值,没有被淹没。如果希望随机共振能够有用,则相比较而言,超阈值输入不能被检测到比之在阈下能够被检测到,一定会更理想些。自从在猫视觉神经元中首次发现了随机共振形式的效应以来,此效应在一系列感觉系统中也得到证明。相关的感觉系统包括虾机械感受器、鲨鱼多感觉细胞、蟋蟀尾蚴(cercal)感觉神经元、人肌梭。在对被动电刺激敏感的鲟鱼以及人的平衡调控中,随机共振的行为影响已经直接得到了展示和操控[2]

此外,在产生锋电位的神经元上,阈下信号对神经系统的输出没有效应。通过使阈下输入变得更容易超过阈值,噪声可以把这种阈值的非线性改变过来;当输入更接近阈值的时候,这变得更加有可能。这样看来,把输出按照时间加以平均时,噪声就会产生一个作用,有效地把非线性光滑化。这种锋电位发动的易化可以改进神经网络行为,如同已在视觉研究工作中显示的,即在初级视觉皮层的朝向调谐(orientation tuning)的反差恒定性中所发现的那样。此外,在噪声存在条件下形成的神经元网络,会变得更加强大,可以探测更多的状态,而这些会易化学习,并适应由动态环境所引起的改变着的需要[2]

噪声是脑操作无可逃避的一个后果。一方面,脑操作有其纳米尺度的分子基础,其感受成分对个别量子敏感;另一方面,它又具有产生行为的、复杂的噪声神经元的网络。对于脑的计算能力来说,神经系统存在噪声是有深刻意义的。尽管有这样高的噪声水平,我们的脑功能似乎还相当可靠,这可能是因为它的进化是在噪声所提供的约束之下进行的。因此,要了解神经系统,我们必须辨别噪声与可变性,通过估计噪声的来源,以及理解噪声影响脑结构与功能的工作方法[2]。从感觉-运动潜伏期变异与行为的关系研究中发现,下游的噪声增益调控对于行为潜伏期变异有贡献。所用的方法是追踪人体眼球运动,考察在神经系统4个水平上相关活动的开始时间[4]

神经元中电信号输送的随机性质提示,在功能性神经网络及行为里面,噪声带来的不确定性是不可避免的。然而,人们可以这样争辩:离子通道和突触释放的随机性可能只是一个阈值现象,在特殊情况下才可以被注意到,也就是说,当小的电压变化激活了少数几个离子通道,或是处在突触效力低的水平时,递质释放呈泊松形式。仅在这些情况下,大体水平的随机性才出现。随机性诱导随机事件,后者我们倾向于视之为噪声。然而当刺激相当强的时候,脑以一种可靠的、可重复的形式作出反应。值得讨论的是这些状态中的哪一种在脑功能神经网络中是占主导的。究竟功能性神经网络的活性是一种有意义的操作活动形式,在那里有强大的输入克服了不确定性呢,还是原来的网络设计就是低效力模式,由于低效力因而随机性才让特定的状态或者问题冒出来?事实是,许多实验观察是有利于后一种可能性的。低幅度突触电位是我们经常可以遇见的;在对于特定输入的锋电位反应中,跳动和失败也属常见。然而,相反的特殊情况也有。最明显的是,在一些特殊突触,例如小脑浦肯野细胞的攀缘纤维突触上,有强大的“全或无”的突触输入,每个刺激都能产生可靠的、相等的反应。同样,在萼突触上也显示存在高保真程度的有效突触传递。这种“例外证明规则”的情况在非常特殊的突触中也可以看到,在那里要付出一切代价避免不确定性。攀缘纤维输入发送误差信号,这种情况意味着快速而有效的误差纠正对于动物的生存是必要的。萼突触的有效而可靠的传递,保证了短的时间差别也可以准确地被检测[1]

然而如果不讲这些例外,似乎在大多数情况下脑内神经元的操作是接近放电阈值的,这种神经元所接受的突触输入是低强度、低效力的,仅引起中等程度的电压变化。在此模式下,时间与电压的不确定性注定要发生。因此,很迫切需要建立一些模型和概念,它们一方面能够解释脑功能的大体可靠性,另一方面又能够解释微观的不确定性。可以有几种观念上不同的思想方法来处理这个困境。最简单的是挑战脑功能的保真度和可靠性。的确,如果仔细分析各种重复运动——这些是脑功能真正、唯一的输出,结果发现它是有可变性的,如图8-6所示。即使是最简单的一个投掷动作,两次动作也不会完全一样,运动学参数也展示相当程度的变异。在多大程度上,这种可变性反映了单个神经元电活动的可变性,是有待证明的[1]

图8-6 运动皮层神经元的可变活性

(a)实验安排。猴通过操纵客体来控制视频屏幕上的光标。(b)重复使用中的光标运动轨迹。(c)30次重复动作中,运动皮层神经元的放电时间的光点图(raster),光点图对准运动开始。(图引自[1])

解决问题的方案之一是应用群体动力学。按照由实验结果所支持的看法,运动反映全部神经元群体的群体活动,而且产生群体活动。根据群体向量,可以准确地预测运动方向,这种向量是从相关领域运动皮层脑区的单位活动中抽提出来的。这提示,运动皮层的每个神经元在方向上是协调的。也就是说,当特定神经元活动时,运动将偏向特定的朝向。因此,运动方向由特定运动中所有活动神经元的平均向量之和来决定。随之而来的是,当有相当数量的群体活动时,个别神经元活动的可变性被平均掉了。在脑的感觉系统中也可以演示同样的观点。在那里,例如你看到视觉输入的一个朝向,它是所有被刺激激活的朝向敏感细胞的平均。的确,平均反应经常可以克服单个细胞活动中极大的可变性。为了平均反应能够呈现出来,需要有一个机制来提取群体活性;但是为了读出,群体活动又需要汇聚到少量神经元,而它们的固有可变性也将扭曲功能实施的保真度。进一步看,近来关于脑-机器界面的工作演示,仅根据对少量神经元活性的分析,就可以解决预测力或运动方向的问题。由此也得出一个看法,只要有相对少数几个神经元就可以实现准确的运动,可以驱动机器人手臂,使之达到指定的靶位置。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是,只要少数神经元的活动就可以提供足够的信息,来实施准确的运动作业。这样看来,通过群体编码来克服单个神经元的可变性似乎有点浪费。如果接受一种可能性,认为运动作业可以由少数神经元的活性加以特异化,那就会导致另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其要点是调和脑功能的保真度与神经元的可变性。这是可以想象的:实施同一作业有多种方法。最简单的方式是,一旦向脑提出了实施要求,就会有匆忙的活性出来,企图寻找一个立即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对每个选择仅用少数神经元,可能有少数几个方法可供选择。事实上,预测有大量好的方案并不现实。因此,被观察到的行为可变性的一部分,可能代表了摆到脑面前的某个问题的一系列答案。变动不一定代表噪声或不确定性。在进行准确实施的时候,也可能有适应性的目标朝向反应的其他版本,虽然每次重复时所用的方法不同。脑运用什么来调节这个过程,从而可以汇聚到某个特定的问题上面?很容易想象,这是个随机的过程,反映了需求到来时系统的状态,以及组成部分固有的电压噪声、神经元、功能结构和连接性[1]

这种看起来想象式的情景,事实上已得到近来研究结果的支持,U. Rokni等人的研究结果尤其令人瞩目。在一项理论研究中,他们试图解释皮层神经元运动代表的不断转变。实验显示,在重复神经网络中,许多具有连接权重的不同组合会提供同样的输出。他们的结论是,具有噪声的学习机制,可以为某项计算提供多种可能的方案。另一项研究支持这种观点,就是噪声和可变性可能反映了行为的选择和准确度的增加[1]

有人在小孩和成人的脸孔认知任务中,研究了行为实施与大脑皮层脑电图(ECoG)之间的关系。研究显示,在成年人中增加行为准确度和减少反应时间,会伴随着脑电图可变性的增加。对这个令人惊奇发现的解释是,之所以有较好实施,是因为有更多的问题解答方式可以提供,而且被主动地搜索过。与当前讨论相关的是,这些事实支持了一种观点,那就是噪声和可变性对于行为的丰富性以及正确和准确的演练,都是关键性的[1]

还有一个好的例子是关于鸣禽基底神经节的神经回路。实验表明,此回路通过神经调制作用而充当可调谐噪声的来源,从而使得啼鸣可被社会性情景所调节。雄性斑胸草雀(Taeniopygia guttata)依靠啼鸣追求雌禽,这是在草雀成熟过程中慢慢学习的。当被引向一只雌草雀时,成年雄草雀的啼鸣很少有可变性;但是在没有雌草雀存在的情况下,雄草雀可以用更加可变和探索性的方式啼鸣同样的调子。这种啼鸣有点像幼雏草雀在发育过程中那样。结合我们当前讨论的问题来看鸣禽实验,特别有意思的就是,由社会情景所引起的丰富程度以及可变性的增加,依赖于外侧大细胞核(lateral magnocellular nucleus,LMAN),这是巢型大脑皮层(nidopallium)的组成部分。虽然LMAN不直接参与啼鸣的产生,但是当LMAN损坏后,能够进行可变性啼鸣的模式就丧失了。在完整雄草雀中,个别LMAN神经元的放电与啼鸣的特定元素有特征性关系。在千篇一律的雌草雀引导下啼鸣,与没有雌草雀时相比,LMAN神经元的放电更加有规则。同样,在啼鸣时微刺激LMAN,就完整雄草雀而言,电刺激诱导啼鸣特定成分的幅度和频率变化。基于此有人提出建议,LMAN的神经元回路是一个开关,使得产生刻板、目标导向的求偶啼鸣的运动网络,转而进入探测性模式。这样,啼鸣的可塑性和增强学习就能得到改进并且发展[1]

最后,本节聚焦在神经系统电活动的噪声和可变性的表达方面。迄今为止所提供的以观察或实验为根据的材料,没有提供任何暗示可以解决一开头所提出的问题,即“神经元的电压波动是信号还是噪声?”随机性是扭曲了信号的传送,还是有助于正常的脑功能,甚至是关键性地有助于此?有很好的理论上的理由使人相信,脑的进化是用来开拓神经编码的“好噪声”;但也存在有害的噪声效应,这种效应使得信号扭曲。因此,一个直接而重要的目标是,发展一种可检测的理论猜测以及实验程序,以此来区分和探索噪声与可变性在脑功能中的作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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