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视觉中,知觉拷贝(percept)有可能在时间和空间上被准确地操控,故而视觉成为探索意识的神经相关(neural correlates of consciousness,NCC)问题时优选的感觉类型。心理学家已经发明了一系列操控的方法:掩盖(masking)、双眼竞争(binocular rivalry)、连续闪光压抑(continuous flash suppression)、运动诱导盲(motion induced blindness)、改变盲(change blindness)、心不在焉盲(inattentional blindness)等。通过这些操控可以分裂客观世界的物理刺激和与之相关联的知觉拷贝间那种看似简单、不含糊的关系,而知觉拷贝是受试者的神智隐私。特别是,一个刺激可以在知觉上受压抑达数秒甚至数分钟:图像已经投射到受试者两只眼睛中一只,但是没有被觉察。这样一来,对主观知觉拷贝起反应的神经机制而不是物理刺激,就可以分离出来,从而允许在脑内追踪视觉意识。在错觉中,物理刺激维持不变,而知觉拷贝在波动。最熟悉的例子便是内克尔(L. A. Necker)立方体(图13-13),它的12条线在深度方面可以按照一种或两种方法被觉察到。
图13-13 内克尔立方体
左边的画线可以被觉察为显示在右边的两个不同深度构型中的一个。没有其他任何暗示(cue),视觉系统在这两种解释之间来回切换。
可以准确受调节的一种错觉是双眼对抗。在这里,一个小图像例如一个水平光栅提供给左眼,而另一个图像例如垂直光栅却显示给右眼的相应位置。虽然是恒定的视觉刺激,受试者有意识看到的却是水平光栅和垂直光栅每数秒钟的交互轮换,脑不允许同时知觉两个图像(参看图10-11、图14-4)。
有作者记录了对清醒猴子实施双眼对抗作业时的一系列视觉皮层活动。可以训练猴子给出反应报告,当它们看到左边或右边的图像时。观察其两方面的表现:一是转换时间的分布,二是改变一只眼睛对比度时产生影响的方式。两种实验结果都毫无疑问地显示,不论猴子或人,都经历了同一基本现象。在猴子初级视觉皮层V1,作为知觉拷贝的功能函数,只有少部分细胞微弱地调制其反应,而多数细胞的反应是针对一个或另一个视网膜刺激,很少考虑动物在那个时候觉察到什么。但是在高等级的大脑区域,例如在视觉腹侧流的下颞叶皮层,基本上所有神经元仅对知觉上占优势的刺激有反应。所谓“脸孔细胞”仅当动物表示看到脸孔时才放电,而不是对提供给另一只眼睛的图像型式放电。这意味着NCC涉及的是下颞叶皮层神经元的活动,这有可能就是下颞叶和部分前额叶皮层(PFC)特定回返性神经元的作用所必需的。
数个fMRI实验考察了双眼对抗及相关的错觉,用来鉴定实现人类视觉意识时的血液动力学活性。这些实验相当有把握地演示,在腹侧视觉流的比较高级阶段(例如梭状脸区、旁海马位置区),以及在视觉的较早脑区域,包括V1区和外侧膝状体,它们的BOLD活性都跟随知觉拷贝,而不跟随视网膜刺激。更进一步,有数个fMRI及DTI实验提示,为了视觉意识,V1是必要的,但不是充分的。
在相关的知觉现象“闪光压抑”中,知觉拷贝与投射到一只眼睛的图像有关联,但给予另一只眼睛以图像闪光,则此知觉拷贝可以受到压抑,而图像仍然还在那里。比之双眼对抗,此方法有其方法学上的优点。在这里,知觉转换时间取决于外部触发而不是内部事件。对猴子下颞叶皮层及上颞叶沟的多数细胞,可以训练它们在动物知觉拷贝之后的“闪光压抑”时段报告其知觉拷贝:当细胞的优先刺激被觉察到,细胞就作出反应。如果这个图像仍然保留在视网膜上,但在知觉上受到压抑,细胞就变成静默,即使初级视觉皮层的神经元仍然在那儿放电。在“闪光压抑”实验中给内侧颞叶癫痫病人做单个神经元记录,同样也取消此反应。那时优先刺激存在,但知觉上受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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