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禽不兽的蝙蝠

264.不禽不兽的蝙蝠

【故事今编】

凤凰是百鸟之王。凤凰过生日，百鸟都来祝贺，唯独蝙蝠没有露面。凤凰把它招来训斥道：“你在我的管辖之下，竟敢这样傲慢！”蝙蝠蹬着双脚说：“我长着兽脚，是走兽国的公民。你们飞禽国管得着我吗？”过了几天，麒麟做寿。麒麟是百兽之王。百兽都来拜寿，蝙蝠仍旧没有露面。麒麟把它招来训斥道：“你在我的管辖之下，竟敢如此放肆！”蝙蝠拍拍翅膀说：“我长着双翅，是飞禽国的公民。你们走兽国管得太宽了吧！”有一天，凤凰和麒麟相会了，说到蝙蝠的事，才知道它在两边撒谎。凤凰和麒麟摇头叹息，不胜感慨：“现在的风气也太坏了。偏偏生出这样一些不禽不兽的家伙，真是拿它们没有办法！”

【原文精读】

凤凰①寿，百鸟朝贺，惟蝙蝠不至。凤责之曰：“汝居吾下，何踞傲②乎？”蝠曰：“吾有足，属于兽，贺汝何用？”一日，麒麟③生诞④，蝠亦不至。麟亦责之。蝠曰：“吾有翼，属于禽，何以贺与⑤？”麟凤相会，语及蝙蝠之事，互相慨叹曰：“如今世上恶薄⑥，偏生此等不禽不兽之徒，真个无奈他何！”（《笑府》⑦)

【字词注释】①凤凰：传说中的神鸟②踞傲：骄傲自大③麒麟：传说中的神兽④生诞：这里指诞辰⑤与（yú）：句末语气词，表示疑问⑥恶薄：恶劣浅薄，指社会风气⑦《笑府》：中国明代民间笑话专集，明代冯梦龙编辑。原书分上下两卷，共收笑话作品100则。编辑体例颇具特色。按照作品的讽刺内容，将入选的笑话分为腐流、殊禀、刺俗、方术、形体、谬说、闺风、杂语8类。收入的笑话，一部分是当时产生、流传于民间的，一部分是由编者从古籍中辑录的。其中不少作品对封建统治阶级的罪恶行为和丑恶嘴脸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与嘲笑，爱憎分明，有一定的思想意义。《笑府》中大部分笑话抓住了生活中某些丑恶现象，加以形象的概括，突出一点，深入揭露，往往能一针见血，醒人耳目。刻画人物多用夸张手法，语言锋利幽默，结构巧妙，具有很强的喜剧效果。《笑府》也是研究明代社会的重要史料。

【再读品味】

人们现在还常常把两面派的人物比作蝙蝠。这些人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不断改变自己的原则和立场，耍弄手段来投机钻营，谋取私利。虽然，这些人只能得逞于一时，但是总有一天会暴露出两面派的丑恶嘴脸，受到人们的唾弃。故事也可这样理解：凤凰寿，百鸟朝贺，惟蝙蝠不至。凤责之曰：“汝居吾下，何踞傲乎？”“就因为我是你的下属，我就要为你贺寿吗？”性格倔强的蝙蝠当然不服气。但毕竟在人屋檐下，因此婉转地说：“我有足，属于兽。”最后蝙蝠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喝道：“贺汝何用？”大义凛然、掷地有声，凤凰哑口无言。更加强大的麒麟也举办寿宴，更大的考验摆在蝙蝠面前，但他“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亦不至”。面对麒麟的责难，蝙蝠依然是巧妙周旋，不卑不亢，麒麟也毫无办法。其不畏权贵之气节，敢于斗争之巧妙，特立独行之品格，可敬，可佩！

【居要片言识记与书写】

如今世上恶薄，偏生此等不禽不兽之徒，真个无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