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马寅初敢说真话
抗日战争时期的重庆大学商学院。
著名的经济学家马寅初,正在认真地准备第二天的报告,院长急忙忙地来找他,说:
“马老师,明天的报告会我想暂停一下。”
“怎么?为什么要停呢?”马寅初问道。
“现在形势很紧张,你这一报告,恐怕对……”院长说话吞吞吐吐。
机警的马寅初心里清楚了,说,“我的报告会给您带来麻烦?”
“不,谁不知道马老师的为人呢?您正直、敢于说真话,十分痛恨那些伪君子,仇恨贪官污吏。这次请您来学院作报告,是大家的愿望。”
“是的,我这个人呀,叫我不讲真话不行。我有一句座右铭:讲别人讲过的话是容易的,讲别人想要讲的话是比较容易的,但是,想要讲别人不敢讲的话,就不容易了。我就是要讲别人想讲而又不敢讲的话。这次……”说着,从桌上拿起报告草稿,指着上面的话说:“我明天要好好讲讲现在政府的腐败现象,激起人们的觉悟。”
说到明天的报告,院长说:“马老师,听人说,明天的报告,政府已经知道了,可能派特务进行捣乱,你的生命有危险,我要对您负责呀!”院长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马寅初听后,十分平静地说:“我早就把生死置于度外,要说真话,总是要得罪人的。讲假话,讲大话,不仅没有生死危险,还会博得国民党政府的青睐,甚至可以当官发财。院长,请你放心,我会对付的。”
院长离开了马寅初教授的住处,回到家里,睡不着觉,一直为明天的报告担心。
第二天上午,整个商学院的大礼堂早已坐无虚席。听报告的人不仅有本院的师生员工,而且还有附近大学的师生。台下人多、声杂,有几处人群出现了骚动。院长坐在主席台上,看着台下的人群,知道国民党特务已经混进来了,情况十分危险。
这时,人们的目光刷地向主席台左边的门投过去。马寅初走在前面,他的女儿走在他的后面,再后面跟着四个大汉抬着一口木制棺材。场上有人喊:“马老师来了!”
“怎么,还抬来棺材?”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院长说:“请大家静一静,现在,请马寅初教授讲话!”
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马寅初走到台前说:“今天,我来作报告。大家有些疑问,我为什么要带女儿来,而且抬来一口棺材。我想,今天的报告,我为了真理不能不讲呀。我带来了棺材,是准备吃特务分子的子弹的;我带来了女儿,是让她亲眼看着特务分子是怎样卑鄙地向她的父亲开黑枪的,好让她继承我的遗志,为了真理,要敢于说真话。”接着,马老师话锋一转,摆了国民党政府种种腐败现象,四大家族如何垄断了中国的经济,最后他高声疾呼:“当前,我国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而政府这个捐,那个税,没完没了,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能眼巴巴地忍下去吗?不能再忍下去了……”
他的演讲,赢得了阵阵掌声。马寅初愈讲声音愈高,情绪愈高昂。他的话,像一把火点燃了人们的情绪,欢呼声、掌声响成一片。混进人群的特务分子,看到形势不妙,一个个偷偷地溜走了。
报告后,据说蒋介石写信给马寅初教授,叫他别在大庭广众中作报告了,如果他要“高官”,政府给他官做。马寅初教授看后,把信烧了,说:“我要真理,我要讲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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