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凋谢的韶华

4．永不凋谢的韶华

心地善良，爱做好事，关心他人，富有责任感，这是一代少年的精神风貌。小丹卉所做的这一切，每个孩子都应该做到，也能做到，只是看你肯不肯那样做。

1996年11月27日上午，四川省彭山县江口镇第一小学操场内，哀乐声缓缓响起。台上，须发斑白的老校长声泪俱下地念着悼辞；台下，近千名学生，老师和自发赶来的群众，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哭泣声、抽噎声连成一片。无数的花圈、无数的纸花簇拥着一只小小的骨灰盒，簇拥着一帧小小的遗像。一幅幅挽联，寄托着人们对一位因助人为乐而落水献身的小女孩的景仰和哀思。她，就是该校5年级学生、年仅11岁的少先队员刘丹卉。

一

11月22日是双休日。这天下午，刘丹卉做完作业，找到同学杨双说：“我积攒了很久的旧报纸，我们把它拿去卖了，买点东西去看望梁爷爷吧。”杨双满口答应，她俩很快将报纸抱到收购站，换来了4元6角钱，随即买了一袋点心，一包大头菜，一袋糖果，兴冲冲地向梁爷爷家走去。

梁爷爷是个80多岁的孤寡老人。以前，丹卉和伙伴们也经常去看望他，帮他扫扫地、做做家务，陪他聊聊天。梁爷爷非常喜欢这些活泼懂事的孩子们，人前人后不住地夸赞。丹卉和杨双一跨进梁爷爷的家门，梁爷爷就像见了老朋友一样笑眯了眼。丹卉把几袋小食品往梁爷爷面前一递，脆生生地说：“梁爷爷，我们请您吃东西。”梁爷爷不住地摇头摆手：“不吃，不吃，你们自己吃。”丹卉剥开一颗糖果，塞进梁爷爷的嘴里，又将其余的放在梁爷爷的桌子上。丹卉说：“梁爷爷，你的外衣脏了，脱下来我们帮您洗吧。”梁爷爷说：“你们洗不来，我自己会洗。”“我们会洗，您脱下来嘛。”丹卉撒娇似地说。她和杨双执拗地拉着梁爷爷，帮梁爷爷脱下外衣、手套，解下围腰。她俩找来两只脸盆，从梁爷爷缸里舀了一点水，不停地揉搓起来。丹卉说：“杨双，我们到河边清洗吧，别把梁爷爷家弄湿了，梁爷爷年纪大了，滑倒了可不好。”二人在河边洗完衣服，丹卉还想为梁爷爷打盆水回去，不幸一脚踩空，落入湍急的水流中。

学校里开会的老师们奔来了，街道上的居民们赶来了，六七只渔船也从四面八方划来了……人们呼喊着丹卉的名字，用竹竿、竹耙、鱼网等探寻着丹卉的身躯，群情为之悲恸，江河为之呜咽。11月25日，丹卉的遗体终于在下游几公里处被找到了。红领巾衬托着她沉静、苍白的脸，似乎在诉说着她对生活的向往；少先队干部的标志，依然牢牢地挂在她的左臂上，像丹卉那颗热情纯朴的心。丹卉去了，刚刚走完她第11个年轮，然而，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举手投足，依然真切地浮现在同学们、老师们、邻里乡亲们的眼前，依然清晰地呈现在他们一份份温热的怀想中……

二

丹卉的父亲刘太敏还没有从这猝然而沉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噙着泪说：“丹卉死得其所。”在他眼里，丹卉是一个成熟、懂事的孩子，从不让父母操心。在家里，她勤快、俭朴，学习之余，时常帮助父母做家务事，近两年来，她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有时，还争着要帮父母洗。作为一名独生女，父母、亲戚都很呵护她，然而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娇气。她爱笑，爱谈，时常缠着当乡广播员的父亲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讲先进人物的事迹。在小丹卉幼小的心灵里，很早就埋下了英雄人物、先进人物的影子。她所在的学校，是县教育局命名的德育教育基地，学校的“学雷锋，树新风”活动开展得蓬勃而富有特色，丹卉更成为“学树”活动中的典范。同学、老师们都说：“丹卉入学4年多，好事做了4年多。”上学以来，丹卉就和小伙伴们组成“红领巾服务队”，经常打扫“红领巾巷”。街道邻里都熟悉她，镇老年协会的老人们好多是她的“忘年交”，老人们说：“这孩子真好，隔三岔五就来帮我们扫地。”孤寡老人梁爷爷，成为她和伙伴们定期服务的对象。在学校里，她经常早到晚归，主动帮助打扫公区，抹讲桌，打扫办公室，替花园浇水等。同学陈黄力说：“有一次，预备铃响了，扫完公区的刘丹卉发现花园还没浇水，便迫不及待地端上盆子，去打水浇花，浇完后一跨进教室，上课铃声就响了，她脸上、手上都是脏的，也没来得及洗一下。”班主任周婉常老师对丹卉的离去非常痛心，她说：“丹卉关心集体，每天晚饭后，她都要到学校来一趟，看一下教室的门窗关好没有，后来她就建议我把班上的钥匙交给她保管，因为她家离学校近，我已经同意了，想不到她却……”经常得到丹卉帮助的同学们，在追悼会上诉说丹卉的过去：教同学做广播体操；送笔、送墨水给困难的同学；帮生病的同学记笔记等等，每一件平常小事，都体现着丹卉那颗纯朴热忱的心。丹卉又是一个遵守纪律，勤奋学习的好学生。因为她一向表现突出，11月21日，全班同学一致推荐她担任下一个星期的升旗手，这是优秀学生每学期难得一次的荣誉。想不到丹卉竟在11月22日离大家而去。11月25日早晨，学校例行升旗仪式，校长罗世民在国旗下作了《没有旗手的升旗仪式》的讲话，全场一片哭声。

三

刘丹卉去了，她的死，深深地感动着人们，震撼着彭山大地。许许多多的人，自发地前去向她的遗体告别，为她送上花圈、纸花，参加她的简朴、隆重、感人的追悼会。她的同班同学，每人叠了一只小纸船，放入府河之中，默默地寄托对丹卉的哀思。11月26日，彭山县教育局、共青团彭山县委、彭山县少工委联合发出追认刘丹卉同学为优秀少先队员的通知，彭山县内正在掀起学习好少年刘丹卉的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