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坚韧的王老师

温情坚韧的王老师

二十班　王震东

王世秀老师与学生田巨良（后排左一）、田永利（后排左二）合影

刚放下早餐，悠闲着一支烟，淡淡地看史铁生作品《昼信基督夜信佛》，渐入文境，仿有所思。一个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久未谋面的老同学田永利。惊喜之余，大多聊了些蔡村中学二十班的事。一阵言语接触，三十年前的蔡村中学，三十年前的班主任王世秀老师那时那景又回来了。

从1980年秋起到1982年毕业，蔡村中学我们那一届共招四个班，我在二十班。我们班有 个习惯，大多是王老师带着师妹第一个进教室、最后离教室。师妹王君玲是王老师女儿，与我同班，不是“同桌的你”，是前桌的你。两年中我们学习中相互促进，学分不及师妹。我们班师妹学东西最快、最扎实。我们每天早晨早自习开始，王老师总是笔直地站在讲台上，维持早自习纪律。到了晚上夜自习下课了，王老师还在教室。当我们就寝时，王老师还要督促我们按时熄灯。两寒两暑，王老师一直都这样。他像待师妹一样对待二十班全体，改不完的作业、操不尽的心，虽单调烦人但温情如父。

当年读书，有时上劳动课，记忆中清晰的一次上二岭山植树。王老师赤着脚，把裤腿卷得高高，和我们一起参加劳动。那时我们大多十七八岁，王老师已近中年，清瘦文净，似现在的“瑜伽”型，一点也不壮。但他不带水，也没干粮，耐得住干渴，一直干到中午。王老师栽下的油松比我们中任何小后生还多。空旷的山野不时打着热浪，虽烈日炎炎，但王老师韧耐如钢。

我印象最深的1981年初夏，二十班宿舍前有一片菜园，韭菜、菠菜等种得挺全。特别是“内清外秀”、吃起来微辣清脆的水萝卜，实在馋人。趁着夕阳红后的一阵黄昏，我索性摸进菜田，拔了又拔、边吃边拔，弄得满地都是。后校方追查，王老师自然是一阵烈言，我说不出当时有多难堪。晚上熄灯后王老师再次叫出我，却似换了个人，“不能吃一个撂一个，你看就像狗熊偷玉米。”王老师的意思是你吃就吃吧，别害。虽严词烈语，实则慈善如佛；看似声色厉韧，恰是一抹阳光，似一缕春风。

现在猛然回首，巧的是“狗熊偷玉米”与我这三十年人生正吻合。我高考勉强过关；毕业后始入国企；因深化改革在市场经济弄潮中重进党校；后高借机关；忽而信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特色理论，低就私营；因没拿到第一桶金转而写了几年新闻豆块。似官非官、似商非商、似文非文。干一行，撂一行。有时我静下心来，温酒悟人生，这不正照着王老师温情的“狗熊偷玉米”走下来的吗？

当年的二十班学子，如今都已人到中年，上老下小，辛苦、忙。这似乎成了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托词。这些年，为了生活，四处奔波。你问我看过王老师几次，几乎没有，真的没有。虽然有时也“看不见而念”，但念归念，没行动。在“看、请、送”盛行的现今世俗社会，就师生层面而言，迎了世俗、偏了公德、仰了权势、淡了师道。我也打听王老师多年来一直过着淡泊名利、布衣粗茶、脚踩前行的低碳生活，足以让我说不出问心无愧啊！辛苦而忙、忙而辛苦、谁不辛苦？

刻在木板上的字未必不朽，刻在石头上的字也未见得就流芳百世，王老师的名字刻在我们心灵上，这才真正永存。愿好人一生平安。

我和二十班一起为您唱首歌：我早已为您种下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

2012年5月11日于朔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