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州中学走出来的我
1962届/孔祥斗
我的母校,扬州中学已经走过了110年的辉煌历程,有好多事情值得我永远回忆。
1959年我考进了扬州中学高中部,高一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不太好,对数学比较害怕,但同学之间,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的氛围十分浓厚,我就得到学友朱道元的大力帮助。朱道元是我们班的高材生,数学成绩特好,真是个数学天才。课余,我们俩经常会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或者在那个角落里相向而立,有时是一问一答,多半是他问我答,我答不上来他再解释,有时就直接给我来个上课式讲解,从数学公式的记忆到公式的推导,从解题的难点到解题的技巧,讲的嘴角冒泡沫,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他倒觉得没有什么,好像这是他分内的事情,我能回报他的就是陪他打乒乓球,我们成了一对乒乓球友。
扬州中学每周有劳动课安排,在学校小农场挑水浇菜,抬粪施肥。每年都要到农村参加支农劳动,高二的时候,我们曾到酒甸乡参加秋收劳动一周。当时没有脱粒机械,就以手工方法在掼床上把稻粒从稻穗上掼下来。人小力气不大,还没到中午,累得肚子都咕咕叫了,但仍坚持着,不叫一声苦。劳动锻炼了我们,那时候我们都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想现在的中学生,考大学要家长陪伴壮胆,入大学要家长陪送到校,军训怕太阳晒着,弄不好晒晕了几个,我觉得我的中学阶段值得自豪和骄傲。
我在高中一年级加入了共青团,共青团组织是共产党的助手,我在入团那时起就想着要当好这个助手,跟共产党走,像我的父亲、哥哥一样,也成为一名共产党员。高中毕业前夕,到了部队招兵的时候,我参加了体检,初检合格。那时当兵并不是我的理想,我想高中毕业考大学,将来能当个什么专家。我把体检合格的事告诉了父亲,父亲说那就去吧,我想,自己虽然不情愿,但这也是党的召唤,是应尽的义务,也就愉快地参加班里的送别活动,大红花戴上了,送别的照片照过了,就等走上参军之路。可是在复检的时候,因为中耳炎耳膜穿孔,被兵役站退了回来。这次当兵的经历,我受到了人生重要考验,永远值得记忆。
高中毕业,我考上了北京农业大学,分配到北大荒劳动锻炼,1973年调回扬州,在江苏里下河地区农科所从事水稻育种研究。要培育岀符合人们需要的高产、抗病、优质的水稻新品种,需要对杂交后代进行连续的不间断的强化选择,经历6—8年的时间跨度,这是一项吃大苦,耐大劳,顶烈日,冒风雨的工作,需要滚一身泥巴,淌一脸臭汗,还需要耐得住寂寞,存在着一辈子出不了成果的风险。为加快育种进程,争取早岀品种、快出品种,一年当作两年用,除了在扬州正季培育水稻品种,还要在秋冬季节奔赴福建、海南开展水稻育种加代工作。一去就是3—5个月,过年不能和家人团聚,住在一片被椰树林覆盖的小村落里,走在崎岖不平的椰林小道,面临大海,背靠飞机场,自己生火做饭,亲身参加水稻的播种、栽插、施肥和收割,那时摆不得专家的架子,因为就几个人的小团队,十亩八亩水稻田,不实干,谁来完成这育种的任务,大海的波涛声就是送来的加油声,飞机场上空的隆隆机声就是吹响的攀登科学高峰的冲锋号。
辛勤的劳动换来了丰硕的成果,几十年来我和育种团队同志们共育成34个水稻新品种。最值得自豪的是中籼稻新品种扬稻6号的育成,它高产抗病,品质优良,得到农民兄弟的好评,累计种植数千万亩。又以扬稻6号父本育成了杂交稻扬两优6号,年种植面积达1 000万亩,遍及南方稻区十多个省市,连同其他以扬稻6号为亲本所配制的两系杂交稻已成为当今我国种植面积最大的两系杂交稻。
回忆往昔,令人愉快,感谢母校培养了我,奠定了我美丽人生的基础,同学间互相帮助、融洽和睦的友情值得珍惜,我从那里开始启程,踏上大学之路,走上社会,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引以自豪。
亲爱的扬州中学,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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