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学生 晏 翔
作者简介
晏翔,原名王妞妞,1941年8月出生于延安,中共党员。1949—1952年7月在东北第一育才完全小学校读书;1952年9月—1959年7月在东北实验中学读书;1959年9月—1960年7月在北京外国语学院留苏预备班学习;1960年9月—1965年7月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飞机设计专业学习。1965年9月―1978年在某研究所及北京市街道工厂工作;1978年以后在原三机部,现中国航空工业公司军品司工作,负责科研项目管理工作,因组织研制“歼十”飞机获国家奖励,并获得政府特殊津贴,是我国航空工业飞机制造领域第一位航空产品部部长。
我是1950年春进入育才的。在上育才前,我曾随父母辗转在东北各地,小学一、二年级是糊里糊涂、断断续续读的,直到进入“育才”,才算正规地进入小学三年级。
爱哭的小女孩
记得刚入学的第一天,我就大哭一场,现在想起来都十分可笑。原因是老师、阿姨怕小女孩不会梳头,要所有的女生都剪辫子,我进校时留的小辫子,当然也不能幸免。我自然就大哭一场,这一哭可不要紧,全班同学都把我记住了,“这个小女孩真爱哭!”我因年龄小,个子也小,又那么爱哭,一下就被他们记住了,却也因此得到班上同学的格外关照。
加入少先队
入学不久,我就加入少先队,戴上了红领巾。有一次参加少先队活动时,一个老师看我长得小小的,就问我:你几岁了?当时我还未满9周岁,大概是8岁多吧,我就如实告诉了老师。这个老师忽然一本正经地说:不对呀,你不到9岁就入队,不符合条件呀!我吓得哇就哭了。老师一看,这个女孩不识逗!就赶紧哄我:我是逗你呢!
唉!这个爱哭的小女孩又“表演”了一次!
小自行车
在上四年级的时候,学校为每个班配发了自行车,可以轮流骑着玩。我们班发的是两轮的,可三年级就发那种后轮两边又加上两个小轮的。我个子小,玩不了两轮的,特别想骑三年级的那种小的。班上的男同学,就跑去找三年级借,“不借!”“那就拿我们大自行车和你们换!”硬是把带小轮的自行车借来让我玩。
百日咳
我不慎得了百日咳,咳得十分厉害,特别是刚吃过饭,一点也不能动,稍不小心,一动,就一阵猛咳,翻江倒海似的把刚吃过的东西全倒出来。父母只好把我接回家休息,这期间的功课自然落下了。
两个多月后,回到学校,曾有老师怕我赶不上,问我要不要跟下一年级。我当然不愿意,班上的小朋友们也不愿意,他们要帮我补课。陈淑蓉、王裕群、王丽珠(王力殊)教我、帮我补上所有的作业,老师也给我单独补课。我顺利通过了期末考试,没有掉队。
跑进防空洞
记得育才有个假山,山下面是一个修得非常好的防空洞。抗美援朝期间,沈阳时有警报响。我们在学校的训练下,会非常迅速地跑进防空洞。
一次是夜间,警报响了。我迅速从床上跳起,穿上衣服,可我要穿鞋时,黑糊糊地,怎么也找不到鞋。我只好光着脚,跟着同学们冲进防空洞。警报解除后,同学们看我没穿鞋,无论如何不让我再这样回去了,常大文个子高大,她就说:我背你回去。我有点不好意思,她一把就把我背上。回去的路上,听见有人在议论,“这是谁呀,还让人背!”我把头埋起来,好难为情。
回到宿舍一看,两只鞋不知被谁分别踢到床的两头。唉!
参加全国夏令营
一天下课后,老师叫我到办公室去一次。我匆匆跑进办公室,一看,哇!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坐在里面。老师也没告诉我有什么事。先让我唱个歌,我毫无准备,就唱了一个当时人人都常唱的“咳啦啦啦!咳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中国人民力量大,打败了狗强盗呀……”后来又让我跳个舞,我好像跳了个集体舞吧。老师就说:没事了,你走吧。
没过几天,老师通知我,让我参加东北儿童代表团去北京参加全国少年夏令营。老师还领我去照相馆照了一张像,这张照片我至今仍保存着。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让育才推荐一个儿童参加全国夏令营。老师叫了几个同学去测试一番。大概是因为我“大方”,让干啥就干啥,尽管唱的跳的并不怎么样,还是给选上了。
在北京,我们住进清华园。那年的八一建军节,东北儿童参加了庆祝大会,我和另一个从哈尔滨来的女孩,给朱德总司令献了花。当时不知有多高兴了。据说这段还上了电影“新闻简报”。
有一次组织孩子们在清华园礼堂看演出。散场向外走时,我无意踩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支钢笔。我捡起来,随手就交给老师了。
第二天早上,在大操场的全营朝会上,夏令营老师忽然点我的名,叫到台上领奖,我莫名其妙!原来昨晚捡的钢笔,是清华某大学生的一支“派克”金笔。这种笔在当时名贵极了。我是因为“拾金不昧”而受奖的。可是我觉得这算什么,捡了东西,交给老师,是天经地义的,育才的每个学生都会这样做呀!也许,在全国刚解放的初期,这还算是一个不简单的举动吧!
两个童话剧
在育才学习期间,孩子们的业余活动十分丰富,还排演过多个儿童剧。至今我还记得参演的两个童话剧。
小白兔和大灰狼
《小白兔和大灰狼》是一个著名的童话,说的是三只小白兔盖房子,一个偷懒要盖草房子,一个图省事盖的是木房子,一个爱劳动,不怕吃苦,盖了个石头房子。森林里的大灰狼想吃小白兔,它推倒了草房子、撞塌了木房子。三个小白兔都跑进了石头房子,大灰狼追来,最后撞死在石头房子旁。三只小白兔团结战胜了大灰狼,同时得到启迪,要爱劳动,不能图省事、不能偷懒!育才把这个故事改成童话剧。我和两个五年级的孩子,江苏新、伍曼曼饰演小白兔,我盖的是木房子,而饰演大灰狼的是钱卓麟。
我们这个童话剧不仅在学校演,还多次参加联欢会给别的学校的孩子演、给大人演、给苏联专家演。
拔萝卜
《拔萝卜》是一个音乐童话剧,讲的是,老爷爷、老奶奶一家辛勤劳动,种了许多萝卜,到了收获季节,老爷爷去园子里看到一棵非常非常大的萝卜,他拔呀、拔呀,拔不动,就唱起来:拔萝卜,拔萝卜,嘿吆嘿吆拔不动,老太婆、老太婆快来帮我拔萝卜……老奶奶跑过来,两人合力还是拔不动,就一起唱:拔萝卜,拔萝卜,嘿吆嘿吆拔不动,小姑娘、小姑娘快来帮我们拔萝卜……小姑娘跑来……后来又叫来小花狗、小花猫,他们一个抱着一个,使劲拔呀、拔呀,终于拔出了大萝卜。
我在这个童话剧里演的是藏在大萝卜里的小仙女,萝卜一被拔倒,小仙女站起来,说了一句感谢老爷爷一家辛勤劳动的话。
记得那天是为家长和同学们演出,这个小插曲家长和小朋友事先不知道,当大萝卜被拔倒,里面站出一个小姑娘时,全场哗然!
后来学校里时不时会听到有人唱:拔萝卜,拔萝卜,一拔拔出个王妞妞。
这两个童话故事,我至今还记得很清,至今还会唱。后来我给我的儿子讲、唱,又给我的孙子讲、唱。
离开育才55年了,育才的童事、趣事还依稀记得,而我已从一个长的小小的、个子矮矮的、爱哭的小姑娘变成了白发老太太。感谢育才教我们如何做人,领我们走过难忘的童年,为我们以后的成长打下了良好基础。
愿育才永远前进、不断发展,为祖国培养教育出更多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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