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光影
弗吉尼亚·伍尔芙(1882—1941),英国女作家,是意识流作家中成就最高的女性,也是最早运用意识流手法的作家之一。生于伦敦。父亲是作家,她自幼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父亲逝世后,她和全家迁居布卢斯地区,并在那里开始文学创作。1917年,与丈夫创建霍加斯出版社,出版了艾略特等人的优秀作品。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黛洛维夫人》、《到灯塔去》、《海浪》、《岁月》,评论集《普通读者》。
以深刻的理解力获取印象,只是走了读书全程的前半部。如果我们要获得一本书的全部真趣,就必须走完那后半部。我们必须对不可胜数的印象作出判断;我们必须把瞬息即逝的东西凝聚为一个坚实不移的印象。但是,不必立即去办,且待故事的烟尘落定,矛盾与疑问尽消。散散步,说说话,为玫瑰摘除几片枯瓣,或者睡它一觉。然后,突然之间,心里原本没有想着的段落(大自然总是这样推动转折的),这本书却又回到我们脑子里来了,但又有所不同。这时,书成了浑然一体,悬浮在我们脑海的最深处,大不同于初读时通过分散的词句体会到的。
此时,细节和妥贴都已到位,从头至尾,轮廓俨然,好比一所谷仓、一角猪圈、一座教堂。现在,我们能够以书比书了,正如以楼房比楼房一样。但是,这一比较,说明我们的态度变了,我们不再是作者的朋友了,我们成了他们的判官。朋友之间,当然最同情不过。然而,身居执法重任的人,却是怎样严厉都不为过的。难道那些浪费我们的时间和感情的书籍没有罪吗?难道那些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邪书、伪书者,不就是社会最危险的敌人,不就是伤风败俗之徒吗?让我们判得严厉些吧,让我们把每本书都和同类书当中最伟大的著作来作一番比较吧。
那些我们看过的书,由于我们下了断语,它们的形象便固定下来,长留在人们心中了——笛福的《鲁滨逊飘流记》,奥斯汀的《爱玛》,哈代的《还乡》,无不如此。把每一本小说都拿来跟这些巨著比较一下吧(最新的、最不重要的小说,也有权利跟最好的比一比)。诗也如此——陶醉感或者说韵律消失之后,词藻的华光隐退之后,就有一个幻象回到我们脑际。必须把它跟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拉辛的《费德尔》和华兹华斯的《序曲》比一比。如果不同这些作品相比,那就跟同类当中最好的或在我们看来最好的作品相比也行,而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新诗和新小说之所以谓新,只是最表面的东西新。我们一直用以品评老书的标准,只需稍加修改就能用于今日,毋需另起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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