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科学的含义上,原因一词也在某种程度是可伸缩的。它通常用来标明空间中的一致的合取以及时间中的一致的先行;当我选取实际存在的知觉群,比如说在我的庭院中的特定的桉树时,它生长的原因可以向外扩大到宇宙过去各个阶段的描述。它生长的原因之一是我的庭院的存在,而庭院的存在又以大都会的存在为条件;另一个原因是接近黏土界限的土壤、沙地的性质,这又以地球的地质构造和过去的历史为条件。因此,任何个别事物的原因都向外扩大到难以处理的宇宙的历史。桉树像丁尼生(Tennyson)(14)的“有裂缝的墙内的花”一样:要知道它的原因就必须知道宇宙。在这种意义上追寻原因,就像回溯在一个人身上会聚的所有家系;我们不久就到达这一点:由于材料众多我们无法再前进一步。显然,科学在追寻原因时并未试图去完成具有这种特点的任务,但是与此同时,记住下述事实是有益处的:宇宙的任何有限部分的原因本质上都不可抗拒地把我们引向作为一个整体的宇宙的历史。这种思想启示我们,我们实证知识的形形色色的分支实际上多么紧密地编织在一起。它向我们表明,除非科学伟大建筑的各个分支齐头并进,否则要使它急剧而可靠地进展是多么困难。实际上,科学在某一时期不满足于追溯原因的一个家系、一个范围,这并非是对像我的庭院的桉树这样的特殊的和个别的对象而言的,而是对桉树甚或一般的树而言的。正因为科学出于描述意图处理普遍的概念或观念,所以原因和结果的词汇才被从感觉印象的范围、从它们严格所属的现象中撤回,而被应用到概念和观念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逻辑的必然性,而不存在真实的原因和结果。我将在§11之下重返这一点。
(14) 丁尼生(1809-1892)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杰出的诗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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