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面尽我的能力试图简明地回答你的问题。我对自己的那些回答并不满意;如果你认为它对于你所从事的很有意思和很困难的工作有任何用处的话,我还愿回答更多的问题。
(A)写下来的词句或说出来的语言在我的思维机制里似乎不起任何作用。那些似乎可用来作为思维元素的心理实体,是一些能够“随意地”使之再现并且结合起来的符号和多少有点清晰的印象。
当然,在那些元素和有关的逻辑概念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也很清楚,希望在最后得到逻辑上相联系的概念这一愿望,就是用上述元素进行这种相当模糊活动的情绪上的基础。但是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在创造性思维同语词或其他可以与别人交往的符号的逻辑构造之间有任何联系之前,这种结合的活动似乎就是创造性思维的基本特征。
(B)对我来说,上述那些元素是视觉型的,也有一些是肌肉型的。只在第二阶段中,当上述联想活动充分建立起来并且能够随意再现的时候,才有必要费神地去寻求惯用的词或者其他符号。
(C)依照前面所说,对上述元素所进行的活动的目的,是要同某些正在探求的逻辑联系作类比。
(D)视觉的和动觉的。对我来说,在语词出现的阶段中,这些语词纯粹是听觉的,但它们只在上面已经提到的第二阶段中才参与进来。
(E)我以为你所讲的完全意识是一种永不能完全达到的极限。我以为这同那种被称为意识的狭隘性(Enge des Bewusstseins)有关。
附注:麦克斯·魏特墨(Max Wertheimer)教授曾试图研究可再现元素的单纯联想或者单纯组合同理解(Organisches Begreifen)之间的区别;我不能判断他的心理分析在多大程度上抓住了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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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译自法国数学家阿达马所著的《论数学领域中的创造心理》(Jacques S.Hadamard: An Essay on the Psychology of Invention in the Mathematical Field),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45年版,附录Ⅱ,142—143页。标题是我们加的。
据阿达马自己的说明,他曾把他自己所研究的问题向许多有关科学家征询意见。爱因斯坦复信中的(A)、(B)、(C)相当于这样的问题:数学家们所使用的是怎样的内在印象或精神印象,使用哪一种“内在语言”;根据他们所研究的课题,究竟它们是动觉的、听觉的、视觉的,还是混合的。
(D)是关于通常思维的心理类型,而不是关于研究思维的。
(E)相当于这样的问题:特别在研究思维中,精神图像或者内在语言究竟是以完全意识呈现出来,还是以边缘意识(fringe-consciousness)呈现出来的;可用精神图像或语词来表示的论据又是怎样的。——编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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