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书,看到有味的地方,便笑了起来。
比如,我最近看书,看到一个这样的故事,说某处一围墙刚刚刷过,有关部门很慎重地在上面用红漆写了一行字:此处不许写!可过了没多久,旁边有人用木炭提出了疑问:为何你先写?之后,有人怪这“木炭”多管闲事,便用黄泥巴进行劝导:他写由他写!再之后又有人愤愤不平,用一支蓝色的粉笔写道:要写大家写!
不许写,你先写,由他写,大家写。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说法。这其中围绕一个“写”字,各做自己的文章。有趣,好玩。看着看着,便乐了起来。而且,由此你说不定还会想到其它的一些什么,如“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或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的。
不记得是谁写一个人慢慢地远去了,可他不说远,而说小。他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渐渐地小了过去,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了。”小了过去,小了过去,他一定怅然若失,假设,忽然那个他喜欢的人又由一个小黑点“大了过来,大了过来”呢?
书面的语言中,到处都藏着快乐,但要把你的眼睛训练得敏锐一些,才能找得到。
还有,就是在我们平常的口语中,也经常能听到一些有趣的话。比如,我们坐公共汽车,很挤。有人说:挤什么挤,再挤,肠子就出来了。有人在车上吹牛皮,忘乎所以。于是,旁边就有人嘀咕:“蚂蚁子打呵欠,口气倒是蛮大。”
路边上,有两个人吵架,一个穷,一个富。穷的对富的说:“我打赤脚的,未必还怕你穿鞋子的。”富的说:“宝气来了,我就把鞋子扔了。我这人向来不吃这一套。”
汪曾祺先生说,写文章要向群众学习语言。他说有一次他在张家口听见一个饲养员批评一个有点“个人英雄主义”的组长:“一个人再能,当不了四堵墙;旗杆再高,还得有两块石头夹着。”他还说在北京京剧团,听见一个同事说:“有枣没枣打三杆,你知道哪块云彩里有雨啊!”
这些口语都是鲜活鲜活的,你坐在桌子前咬着笔杆恐怕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那么,你就用耳朵去寻找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自觉地到语言中去寻找快乐了,用眼睛或用耳朵,那么,不用怀疑,你的文章也就已经上了一个台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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