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空前的书

在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著名的语文教育家夏丐尊和叶圣陶两位先生合作出版了一本《文心》，这本书是用故事的体裁跟青年读者讨论读书和写作的。当时，两位先生正在开明书店编辑《中学生》杂志，他们两位也都是教师出身，深知中学生的“国文课”中存在着不少的问题，于是两人便商议着写一本专讲读与写的书。他们是轮流着执笔的，一个月写一节或几节，写完就放到《中学生》杂志上发表，如此一年半下来，一本书也就写完了。书写完以后便出版单行本，由陈望道和朱自清二位先生为其作序。书出版后，大受欢迎，一版再版。

我现在手边有一九八三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夏丐尊文集》第二卷“文心之辑”，该书系四本书的合集，其一为《文章作法》（与刘薰宇合编），其二为《文艺论ABC》，其三为《文心》（与叶圣陶合著），其四为《文章讲话》（与叶圣陶合著），此外，还收录了与读写相关的文章九篇。我之所以把夏丐尊先生的“文心之辑”的目录在此绍介，是想告诉诸位，夏丐尊先生对中学的语文教育是花了大功夫的。再说我手边的另一种《文心》的版本，这是一九八三年中国青年出版社的重印本，书后有叶圣陶先生之子、夏丐尊先生之婿叶至善先生的重印后记，我看了一下版权页，开印便是十万册，可见其书的畅销。

陈望道先生在其序中是这样介绍的：“这部《文心》是用故事的体裁来写关于国文的全体知识，每种知识大约占了一个题目。每个题目都找出一个最便于衬托的场面来，将个人和社会的大小的事穿插进去，关联地写出来。通体都把关于国文的抽象的知识和青年日常可以遇到的具体的事情融成了一片。写得又生动，又周到，又都深入浅出，的确是一部好书。”而朱自清先生则在序中如是说：“丐尊、圣陶写下《文心》这本‘读写的故事’，确是一件功德。书中将读法和作法打成一片，而又能就近取譬，切实易行。不但指点方法，并且着重训练；徒法不能自行，没有好的训练，怎么好的方法也是白说。”

这本书的独特处便是以故事的方法讲述，让那些理论的甚或有些枯涩的“文章作法”变得有趣起来，在这一点上，朱自清先生认为，这是一部空前的书。

有意思的是，当夏先生和叶先生合作这本书至三分之二的时候，他们二位居然成了儿女亲家。夏先生的满姑娘和叶先生的令郎小墨君成了一对小夫妻。夏叶二位先生说《文心》是送给孩子们结婚的礼物，朱自清先生说他所作的序也是给“两个小朋友”的订婚纪念。叶圣陶先生家的“小墨君”是谁呢？当然就是那位为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文心》一书写重印后记的叶至善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