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水为净,什么东西只要经过了水,就干净了。当然,
这说的是干净的水。脏水呢,那就洗比它更脏的东西。
脏水溅到了地上,地并不见脏。
地大,什么都能包容。地厚,什么都能承受。
地是不怕脏的,头发怕脏。
人都是爱脸面的,头发是脸面的陪衬。人怕脏了头发,
说穿了,是怕脏了脸面。
他听不太懂,他只是觉得头发洗干净了,舒服。
奶奶的赤脚
奶奶为什么不穿鞋,他想不明白。
路上有石头,有刺,有虫子,还有坑坑洼洼,沟沟坎坎,奶奶的脚不慌不忙的,好像什么都不怕。
奶奶说,路走得多了,皮也就厚了。皮厚了,皮也就是鞋了。
奶奶说,只要一出家门,就是脚的天下了。脚认得石头,也认得刺。脚习惯了坑坑洼洼,脚也习惯了沟沟坎坎。
奶奶还说,一个家就是靠这赤脚支撑起来的。
草原上的母与子
妈妈提着桶子,我提着炊壶。
我们站在草原的阳光中。
远处是羊,远处是帐篷,远处是山,远处是蓝蓝的天。
妈妈说我就是草原上的一棵草,很贱。晒晒太阳,吃吃露水,就长大了。
我觉得我长得太慢了,你看草,一到春天就疯长;你看羊,一年就长大了;你看我,长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小。
妈妈说我慢一点长也好,慢一点就可以跟在她的身边,一长大了,就骑着马走了。
我说,就是骑着马走了,也能被羊拉回来,被帐篷拉回来,被山拉回来,被蓝天拉回来。即使它们都拉我不回来,只要妈妈拍拍木桶和炊壶,大声喊我的名字,我就沿着妈妈的喊声回来了。
门缝里看世界
门缝里看世界,世界就是一条缝。
丁丁当当请开门,
你是哪一个?
我是天上张果老。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的萝卜有多大。
门缝里晃动的是一个一个的萝卜,张果老却不见了。张果老呢,张果老又到月亮里面打草鞋去了。
透过门缝,他们看见一只乌鸦落在树上,他们便又念起村里王大爷教给他们的童谣:
老鸦落在一棵树,
张开口就打招呼;
老王,老王,
山后有只大绵羊,你把他宰了,
你吃肉,我吃汤。
到底谁吃肉,谁吃汤,他们在门缝里争了起来,老鸦呢,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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