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菲勒:垄断全美和世界的石油大王
洛克菲勒家族拥有法德英三国的混合血统。约翰·D·洛克菲勒幼年时跟着父母在纽约州搬了好几次家,后来西迁到俄亥俄州伊利湖畔的克利夫兰。要不是发生了意外事变,约翰的少年可以说是非常幸福的。
在小约翰11岁这一年,父亲大比尔(威廉·洛克菲勒)涉嫌施暴家里的女佣被起诉了,当郡法庭要传他时,就逃之夭夭了。
自从父亲失踪了以后,作为长子的约翰,自然就担起了家里的重担,他得在田里帮忙,有时还要挤牛奶。约翰把自己的工资按每小时0.37元计算,全都记在本子上,准备父亲回来时再向他结帐。当时,约翰就读于一所十分严格的私立中学。又是学习,又是劳动,回家吃过饭,他倒下就睡,头脑里怀着对父亲的思念和疑问,进入梦乡。
深沉的夜正为约翰编织着五彩的梦。
迷糊中听到狗叫声,接着“啪”的一声,窗户的玻璃打破了,一颗小石子掉在被子上。
“呵,是爹回来了!”约翰一下子跳下床。母亲的神经质遗传给他,他敏捷地开门来到木制的内门前。
“爹!”大比尔把手指放到嘴上,“小声点,警长来过没有?”
失踪的父亲到底回来了!他拉开门,说:“要不要叫醒妈妈?”
父亲默默地摇摇头,仁慈地看着渐渐长大的儿子。
“这个是给你的。”父亲又象往常一样把三张1元的新钞票塞到约翰手里,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微笑着说:“去睡吧!我的儿子。”
“爹,太谢谢你了。”小约翰欢天喜地,毫无睡意,说:“这些钱,我还要存起,派用场。”
“你的瓷罐里,大概存了不少钱吧?”
“我贷了50元给附近的农民。”小约翰满脸骄傲的神情。
“噢?50块呵?”这下父亲惊讶了。
“利息7.5%,到了明年就能拿到3.75元的利息,另外,我在马铃薯田里帮你的工,每小时0.37元,明天我把本子拿来给你看。其实,像这样出卖劳动力是很不划算的。”小约翰毫不理会父亲的惊讶,滔滔不绝地说着,一副精明商人的口气。
3个月以来第一次深夜回家的父亲,凝视着这个12岁就懂得贷款赚钱的儿子,又是心疼又是喜爱,不禁又想起约翰7岁时卖鸡的事。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约翰在林子里发现火鸡窝,于是他每天一大早就跑到林子里,等大火鸡离开窝巢,他就跑过去,抱着小火鸡就跑。他把这些小火鸡养在自己的房间里,细心照料,到了感恩节,就把长大火鸡卖给邻近村子里的农民,把赚到的镍币和银币存放在那个蓝色的瓷罐里,偷了几次小火鸡后,慢慢地瓷罐里的硬币变成了一张张绿色的钞票。约翰又动脑筋准备把这些钱放给耕作的佃农们,等他们收成后连本带利回收。现在,儿子实施了自己的计划,这个满脑子生意经的天才的约翰!
虽然约翰赚了钱,可他母亲,一个极富宗教情操的善良女人,却又气又恼,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可是有眼光的父亲却不这么看,他说:‘唉呀!艾尔莎,这孩子是有出息的。你知道吗?现在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钱!钱!钱!”
1855年9月26日,约翰开始了人生的新里程,他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是每周3.5元。
“人生只有靠自己,做生意要趁早。人生只是钱!钱!钱!在美国尤其如此。”
父亲每次回来,总是不庆其烦地给约翰洗脑,向他灌输金钱意识、商业意识,约翰深受父亲的影响,便决定中途辍学,早一天从事生意,他一直想投入这个多彩的实业世界。
于是,念完了高二以后,约翰去念了3个月的商业专科学校。
3个月的速成教育,仅学会了会计和银行学,之后他寻找职业。他敲过银行经理的门,找过他从小就不喜欢的铁路公司,小商店他不愿意去。几周烈日下的奔波,他终于找到一家叫休威·泰德的公司,这是一家兼营货运业的中间介绍商,他的工作是会计助理。
丝织高帽,条纹牛仔裤(这大概是向父亲借的),背心上挂着金链子。这是约翰第一次上班时的装束。人们后来回忆他说,16岁就已经很有派头。他虽然是个新手,且只经过三个月的专门训练,但他却显得那样老练,那样有条不紊,这一切,都预示着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除了公司的帐簿,他当时还另备了一个自己用的帐簿,封皮上写着“总账A”,看来比公司的帐簿还重要。他在领到第一周薪水之前,在第一页支出栏记着:
手套每双2.5元
五大湖地处美国北部,冬天很冷,于是约翰决定买一付手套。在下面的支出里还有:教会奉献0.1元救济贫困男子0.25元救济贫困女子0.5元约翰是一个虔诚的浸信会教徒。虽然每天面对着桌子,未免枯燥,但约翰却把这看成是学习生意的绝好机会,他可以听到休威和泰德谈有关出纳的问题,这可是生意的秘密呵!
约翰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会计人员,每当水电工来清款,老板大部是清多少就付多少,他却把每一项目仔细查清后再付款,一次公司高价购进的大理石竟然有瑕疵。约翰于是分头一家家的运输公司去要求索赔。休威极为欣赏约翰的这种办事能力,于是把月薪调整为25元,第二年又把年薪升为500元。
后来泰德退休了,休威少了一个伙伴,于是更加器重约翰。约翰除了会计工作,还兼干铁路公司和船运公司的外交工作,是休威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约翰在休威公司一共服务了三年半。在第三年里,他自作主张地收购了小麦和火腿。
“约翰,你是怎么搞的,竟自作主张买起小麦来了。我们公司是以居中介绍抽取佣金和办理货运来赚取利益,投机的生意可是从来不做的!”休威埋怨地说。
“董事长,根据新闻报导,英国即将发生饥荒,现在趁机把货运到纽约再出口一定可以赚大钱。另外,我还订购了80桶高极火腿肠呢!”约翰为自己颇有预测的经营头脑而得意。他不止收购小麦、玉米,还购进肉干、火腿等干鲜食品,甚至还卖食盐。不久,英国真的发生了饥荒,休威公司把囤积的货物向欧洲出口获得了巨额利润。一时间,约翰成了古亚和加河岸人们谈论的对象。
“休威公司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乳臭未干,对他却丝毫大意不得。”
“那家伙实在是个天才商人。”
掌握信息,把握机会,敢于冒险。这是约翰踏入商界成功的第一步,也是他认识自我价值的契机。
“请把我的年薪调整为800元。,约翰向老板提出加薪请求但休威却拒绝他说:
“难于从命。”
他料到会有这个答复的,他已决定自己创办公司了,这才是他施展才华的抱负。
19岁约翰·洛克菲勒和一个叫克拉克的青年合伙开办了一个谷物和牧草经纪公司。两人商定资本只需4000元。每人出2000元。
约翰当时口袋里只有一张800元的存折。
怎样凑齐这2000元呢?约翰想起了父亲。
“爸爸,你不是答应过我。说等我21岁时就分给我1000元遗产吗?现在就给我,好吗?我正需要它呢!”约翰满脸娇气地对父亲说:
“可是,你离21岁还差16个月呢!”
“那还不是一样,迟早还是我的嘛”
“嘻嘻,那可不一样,你要提早提取也可以,但得扣除16个月的贷款利息,年息箅1096好了。”
“太谢谢了,爸爸!”约翰一跳三尺高。
“不,道谢尚早,等你赚了钱再谢我。谷物、粮草、肉品的经纪商是一定很有前途的。要知道,东部的食品需求是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是要卖给欧洲的!”约翰赶紧纠正父亲的话。
“欧洲?你是说要把谷物、肉品都运到英国、法国去?”父亲惊讶不已且大惑不解。
“是的,爸,是运到欧洲去。’约翰平静地回答父亲,大比尔呆住了,不相信19岁的儿子竟有这么大的气魄和自信心。
约翰的新伙伴克拉克是个爱摆架子的自负家伙,在约翰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国际人士的样子,张口就是英国(他是英国人),30岁的克拉克教训约翰说:没说的,英国和欧洲的情况我了解,不懂事故的你跟着我干就行了。”
克拉克那种优越神情真让约翰受不了,但既然合伙,为了事业,约翰还是忍下来了。
开业不久,公司遇到倒霉事。中西部的农业区遭了霜害,作物几乎没有收成,农民用来年的谷物作抵押要求他们付定金。
一听要付定金,克拉克吓坏了,看他平时牛皮吹得大,其实胆小无能,一共4000元资本,怎么能付定金呢?克拉克一时无措,一些同业经纪商也纷纷倒闭了。
约翰沉住了气,他去找在浸信会认识的朋友、某银行的总裁——汉迪,请求贷款,他从银行贷得2000元回来,“国际人士”克拉克再也不敢以老大自居了,他们的地位换了个个儿。
在他们的勤奋经营下,第一年营业额为45万元,获纯利润4000元。
约翰高中的女友罗拉一毕业就住到亲戚家去了,后来又上了大学。虽然罗拉不在家,但并不影响约翰与她父亲斯皮尔曼的交往,反而更加亲密了。斯皮尔曼是州议员,通过他,约翰得以知道全国发生的大小事情。
“约翰,无论如何,南部和北部总有一天要打起来的,那时,你也参加战争。”斯皮尔曼说。
“战争?”约翰皱眉头,他心里才没有去打仗的意思!
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生意。前年到现在中西部地区的灾害,将造成北部及东北部各州的不景气。与其去关心要流血的奴隶事件,还不如多留意美国的经济问题。他的心思都集中到能不能偿还银行的贷款、生意(就像赌博一样的生意)能不能赚钱,这些,可是决定着他的生死命运。
“要是发生战争,北方的工业家和南方的大地主,哪个更赚钱?”约翰问。
对于年轻商人突如其来的发问,政治家无言以对。
他又能说什么呢?面对自己未来的女婿——这个未来的世界最大的石油亿万富翁,岳父的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小子,大家正关心国家大事,他却说什么北方赚钱,南方赚钱,我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人吗?
“南北战争就要发生了。”
约翰回到办公室对克拉克说。
“哦,打起来,那又怎么样呢?”它似乎没醒。
“怎么样,我们得向银行借更多的钱。”
“你疯了?!现在这么不景气,可能吗?”
“我要购进大量的盐、高级火腿,还有西部的谷类、种子。”约翰对前景充满自信,胸有成竹地说。
克拉克终于被约翰的计划打动,只是对银行借款一事没有信心。
“瞧着吧,我会借来给你看的。”约翰成了老大哥了。他接着说:“南方的棉花也该买,密西根的铁矿石,还有宾州的煤……”
“向银行借钱要付息的。”克拉克嘟嚷着。
“付了利息我们还有剩余,这就意味着生息赚钱。明年的利润目标是3倍。”
正如约翰·洛克菲勒所估计的,第二年他们的利润高达17000元,不是预定的3倍而是4倍。在他们结帐后仅2周。斯皮尔曼预测的南北战争终于爆发了。
这时欧洲正好发生寒害,农产品价格上升了好几倍。就这样,约翰·洛克菲勒成了借南北战争而发大财的商人。
抓住时机 创立基业
一个孤独的年轻人牵着马,肩上挎着来福枪,带着随身的背包与毛毯,跨过俄亥俄州的边界,顺着宾夕法尼亚州崎岖的山路往南走。这个青年就是21岁的洛克菲勒。他只身一人前往宾州的石油产地考察石油的生产情况和行情。这时,宾州的石油刚开采出一年多。当时石油的用途还不像现在这样广泛,只把它当作照明用油和工业润滑油。敏感的洛克菲勒凭直觉意识到,石油这个新玩意儿将有不可估量的开发前途,他决意投入到这新兴的产业中去。
洛克菲勒并不盲目蛮干,他几次去产油区实地勘察,密切注视着石油的涨落行情。最后,他对老伙伴克拉克说:
“现在动手为时尚早。”
“为什么?’克拉克很不服气地问道。
“挖出那么多的油,行情只有往下跌。”洛克菲勒平静地说:“看样子还得跌。”他冷冷一笑,又说:“挖油的人全是笨蛋,不看行情,只顾疯狂挖油。”
“你不是说石油很有潜力吗?”
“那当然了,但现在时机没到,行情还会向下跌,还不到涨的时候,所以现在不能动手搞。”
果然不出洛克菲勒预料,虽然油市不再跌,但稍一回升就会再跌,正像他当时那么分析的:人们对油的需求尚有限,加之往外运输不利,毫不控制的盲目开采造成了生产过剩。
在人生的马拉松比赛上,让别人打头阵,找准机会再迎头赶上是很明智的。“不管打先锋的如何吹牛,绝不可盲目下手。”洛克菲勒做中间商时一直把这句话当座右铭。
南北战争爆发了,洛克菲勒暂时放下了石油,依旧向欧洲贩卖着中西部的食品。这时,单是华盛顿政府对这些食品的购买就远大于供给。这时,长洛克菲勒8岁的佛拉格勒又同他一起经营贩买北军需要的食盐,于是约翰·D·洛克菲勒便同亨利·佛拉格勒因贩盐而暴发,成了南北战争时期显赫一时的人物。
石油行情继续暴跌,由每加仑0 22元的最低价跌至0 13元/加仑。没过多久又跌到1桶0.35元,每桶42加仑,1加仑连10分钱都不到,简直就同水一样贱。
油井的所有人为阻止这样疯狂的下跌,挽回损失,相约把每桶油售价定为不得低于4美元。
这是生产者的自卫本能,我们现在称之为“产地卡特尔”,生产过剩和行情暴跌,使卡特尔方面不得不减产,否则价格不能升。这样一来就没人购买,大量滞销是必然的。
一桶油才卖0.35元,而运费却要花3块钱,运输也成了石油滞销的症结所在。
这时洛克菲勒了解到产油地正计划修筑铁路,他觉得时机到了,是时候了,便找合伙人克拉克商量:“我们赚了这么多钱,现在拿来投资原油吧,怎么样?”
“想投资暴跌的泰塔斯维原油,你疯了?”
洛克菲勒磨破嘴皮,克拉克依旧无动无衷。
在洛克菲勒人生道路上,英国化学家安德鲁斯和爱妻罗拉是他的两尊幸运之神。
南北战争结束前的1864年9月,洛克菲勒与斯皮尔曼的女儿罗拉结婚,因岳父的原因,克利夫兰财界对洛克菲勒刮目相看。
安德鲁斯是个从英国移民来的化学家,和克拉克同来自威尔士。他曾经在大不列颠帝国大学做过油母岩研究,现在决意要从宾州石油这个宝库中搞出精炼油来。这位美国最早从事石油精炼实验的先驱者十分自信,他找到了同乡克拉克,说服他出资金:“让我们一起发展精炼石油事业吧,凭我们俩人的资金和实力,一定会成功的。”
“现在行市不利,我们搞这个有什么用呢?”克拉克还是不感兴趣。
当安德鲁斯得知洛克菲勒才是真正掌握公司权柄的人之后,就通过克拉克和克拉克的两个弟弟和洛克菲勒联系。洛克菲勒当即答应拿出4000美元,但他名义上并未加入新公司,因为他的目标是独家包揽石油的精炼和销售过程,这将是比“卡特尔”还要卡特尔的方法。他正做多方面的准备实施自己早就看准的石油业。
以安德鲁斯·克拉克命名的公司所属石油精炼厂,座落在克利夫兰市西南2 4公里的古亚和加河支流堤岸的下方。厂子毗邻伊利湖,不仅水路十分方便,而且能利用铁路运输。
新公司所有权表面上归毫无贡献的克拉克掌握,洛克菲勒则担任公司的会计和推销工作,克拉克主管原油采购。
坚强有力的同伴是事业成功的基石,不论哪种行业,你的伙伴既可能把事业推上高峰,也可能导致集团的分裂。
洛克菲勒经常和克拉克发生矛盾,他想在工程师安德鲁以斯外,再寻觅一个事业上的积极伙伴。
佛拉格勒的办公室就在公司附近。这位靠盐发家的年轻人和洛克菲勒交情至深,志同道合。两个人每每在皎洁的月光下一同散步回家。一次,佛拉格勒向洛克菲勒提道:“约翰,你的石油行情不错吧,能让我也加入你们的行列吗?”
“我想你可以帮我也制作木桶。”
“那好,包在我身上了。”
由佛拉格勒承包的木桶交到洛克菲勒手中,木桶质量好,克服了途中漏油的毛病。外面刷着蓝色的油漆,在后来成了石油交易的徽记。这是洛克菲勒同佛拉格勒在石油业上的初次成功合作。
洛克菲勒终于和克拉克闹翻了。
事情虽然由克拉克的两个弟弟引起,但这是他们两人之间迟早要发生的事。克拉克向洛克菲勒扔了一纸绝交书,三位公司领导人终于决定将公司拍卖掉。安德鲁斯工程师已经是洛克菲勒的亲信了,所以克拉克一开始就陷入被动。
“500元!”两边开始喊价,且各不相让。价钱升到50000元、70000元。为了不让价钱抬得过高,洛克菲勒始终面不改色。
“72000元!’克拉克脸色苍白、无力地喊出了最后的价钱。但洛克菲勒是不会失败的
“72500元!’他轻轻地报了这个价码……
洛克菲勒在回忆这个具有决定意义的时刻时曾说过:“这是我平生所作的最大决定。”
克拉克退出后,公司改名为洛克菲勒·安德鲁斯公司。洛克菲勒此时扩充了他的炼油设备,日产量增至500桶(合79000公升)。
克利夫兰大小炼油厂共有50多家,独洛克菲勒·安德鲁斯公司规模最大,它仅雇用37人,1865年销售总额却有120万元之巨。
这一年洛克菲勒刚满26岁。
“丑小鸭”终于变成“白天鹅”。
面向世界 完成垄断
“你去一趟纽约吧!,洛克菲勒语气坚定地对弟弟威廉说。
“到纽约去干什么?”
“我想再开一家‘洛克菲勒’公司,目的是开拓石油出口业务,我已经分析预测了,欧洲的石油需求量一直在递增,我们要尽快打开欧洲市场,你的头一个任务就是使明年的出口量增加7096。”
‘然后呢?,威廉摩拳擦掌,接着低声问道。
‘再就是银行这头,克利夫兰这儿利息是高出了名的。华尔街的利息却很低,希望你和他们搞好关系。我们要扩张,资金越多,我们发展的本钱也越丰厚,我们要独霸世界!”
两兄弟的手握得紧紧的。
弟弟威廉踏上了征途,约翰则坐镇在克利夫兰踌躇满志地指挥着全局。他把总部移到了市内最繁华的珍珠大街。
石油产地是在宾州亚利加尼河和产油河的上游,所以当时把勘探石油采油等工作称作上游工业,精炼和销售则为下游工业。洛克菲勒的最终意图是控制下游工业,他对上游工业毫无兴趣。炼油厂正纷纷兴起,克利夫兰已有50家,位于纽约长岛的也有8家。在波士顿、新哈芬、新泽西、巴尔的摩等东岸工业城市,也不断出现新的炼油厂。在宾州这个原产地既做上游工业又做下游行业的公司至少有30家,它们都拥有自己的炼油厂。洛克菲勒兄弟公司有炼油厂16家,每周能出品900桶(143万公斤脂炼油。洛克菲勒清楚,他迟早会同竞争对手爆发激战的,所以他先走了一着——垄断“下游”产业。
垄断,就意味着打败其他竞争者。他决意破釜沉舟了,在这场战斗中,惟一的幸存者只能是他自己,这的确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约翰,如今石油这么景气,也正是世界各地大量消费石油的时代呀!”佛拉格勒不满足于仅仅制造木桶这类小玩艺,他要点燃这场垄断争霸战的导火索。
“不错,威廉也是这么说的。我听说他新接到了欧洲150万桶洽228亿公升)的订货单。’洛克菲勒炫耀道。
“是吗?那太棒下,我们离垄断输出又近了一步!可是,约翰,你不想扩大炼油厂的规模吗?如果我们被机器限制。生产速度跟不上需求的增加,那还谈什么控制世界市场呢?”
‘这家伙竟然和我想的一样!,洛克菲勒这么想着,但面色仍旧是那么平静。
“若建立新的炼油厂,我夫人的伯父能借9万块钱给我们。你大概了解我伯父的为人,他只管出钱,不插手我们的工作,他自己也这么说,我们要让宾州的石油,控制全世界的市场。”
两个年轻人谈着他们同一个伟大的梦想,佛拉格勒理所当然成了约翰的合作者。
戴着眼镜的老人哈克涅斯向新开张的‘洛克菲勒·安德鲁·佛拉格勒公司’投资了9万元,然而他只是一位一言不发的后台支持者。当时洛克菲勒28岁,佛拉格勒37岁。
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个战役,就是利用几个铁路公司的矛盾,展开一场运费价格折扣战。他们瞅准了三大铁路之一的湖滨铁路,洛克菲勒在派佛拉格勒出访湖滨路之前,事先就订出了一份计划,也就是包租上下游运输业拥有的全部油轮与货厢。运输业的第一财产就是油轮与货厢,全部租用就意味着石油业的入侵。
佛拉格勒漫步来到湖滨铁路董事长迪贝尔的办公室。
“过不了多久,恐怕还会遇上不景气,你的湖滨铁路就会受到运费斗争的冲击,还会被那两家铁路夹攻。”
“我会给他们颜色看的,”将军作个扳机手势。
“怎么样,我们订个每天60辆车的合同吧!”佛拉格勒开门见山道出来访意图。将军听他这么大的口气,马上移座上前,他中计了,毕竟军人和商人之间是不能划等号的。
以前各炼油公司支付的从产油区到克利夫兰所需的支线列车运费,公定价码为每桶0 42元。而从克利夫兰再到东海岸各大城市精炼石油运费,每桶得花2元。
“支线列车原油运费在合同上就定为035元一桶吧!”佛拉格勒口气坚硬地说。
“也就是说你以每天60辆车的条件,让我每桶让7分给你”。将军敏锐地说明。
‘不错,另外,到东海岸的精炼油运费应该是1.5元一桶……”
每桶运费就这样扣掉5毛。
结局是这样的顺利,洛克菲勒从中获取了巨大的利润。这是他幸运的转折点低廉的运费带来的是销售价的下降,也就意味着销路的迅速拓宽发展。
1870年1月,洛克菲勒创设的标准石油公司成立。新的股份公司资产额为100万元。洛克菲勒担任董事长,其弟威廉做副董事长,佛拉格勒与安德鲁斯则任常务董事。公司发行了1万股票。洛克菲勒自己有2667份优先股,幕后支持者哈克涅斯拥有1334股,威廉、佛拉格勒和安德鲁斯各持t333股,剩余2000股,留作给铁路的赠品。每股股金100元。
当初约翰全力以赴亲自经营、指导,就是希望公司能超出自己的运油车和货厢车。这也是使他垄断‘下游’迈出第一步的缘由。
在纽约的第五街上,座落着53层高的摩天大楼——洛克菲勒中心。大楼前是洛克菲勒的胸像。
艾克森公司的根据地就是洛克菲勒中心,它现在已成为世界最大的集团经营企业。公司有股东30万,年收入500—600亿元。标准石油创始时仅有5人,然而在短短百年之间就迅速扩展到今天这样庞大的规模。
今日的油轮已取代了昔日的铁路,艾克森公司的500多艘油轮,每天在世界各地通过休斯顿、伦敦和东京三大分公司,分秒不停地向总公司汇报全球115个产油地港口和270座目标港口的油轮行踪。这就是下游控制。当年佛拉格勒——迪贝尔的协议的签订,就是下游控制的开端。也可以说,佛拉格勒说服迪贝尔这一瞬间,就是决定洛克菲勒和其公司命运的转折时刻。
标准石油公司一成立,正赶上欧洲爆发了普法战争,海上的运输业瘫痪了,宾州石油出口业也只好中断。原油价格下降,精炼石油业也受到影响,洛克菲勒面临着困难重重的财务。
“这样下去会垮掉的!”佛拉格勒忧心忡忡。
“不要紧,欧洲战争不会持多久的。想想南北战争结束时石油需求量猛增的情形,我们的未来是一片光明。这次经济不景气挤垮了大批小型的中间企业,形势对我们有利,我们一定能达到完全垄断的境地。”
这是一个真正有才华有远见临危不惧的人,洛克菲勒能够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中,气魄恢宏地抓住看似不利却有利于完成垄断的时机,和佛拉格勒再度并肩作战,把克利夫兰那些崩溃的石油产业弄到了手。
当时,离石油产地最近的克利夫兰与匹兹堡有全国石油产业半数股份,另外50%在东部的纽约、费城等城市的企业中。标准石油公司控制着全国1/5—1/6的石油产业,即使这1/6也够大的了。经济不景气造成全国油产量只有600万桶洽95.3亿公升入光标准石油一家就生产了100万桶(合5.9亿公升)。
“我要称霸克利夫兰,买下匹兹堡,控制东部!”
洛克菲勒如同勇猛的猎手,只身闯入莽莽的原始森林,去猎捕那象征权力与金钱的“垄断之狮,”他的野心漫无止境,要在那森林里建起自己的帝国。
1871年1月,普鲁土宰相俾斯麦拥戴威廉一世回国加冕成为德国皇帝,德意志帝国宣告成立。
洛克菲勒也终于在经济不景气中完成了自己的垄断。
弱肉强食 夺取吞并
深夜11点半钟,一位不速之客来到洛克菲勒下榻的纽约圣尼古拉斯大饭店。 “是谁呵?”被叫醒的洛克菲勒没好气地问。
“糊滨铁路董事长华森特在大厅里等你呢。”弟弟威廉答道。华森特已取代了迪贝尔,出任了湖滨铁路的董事长,他与宾州铁路的董事长斯科特关系很密切,他来干什么呢?
身穿大礼服和红背心的华森特进来了。
“请不要吃惊!”森特郑重道歉后,说道:“斯科特先生建议我们双方合作。”
‘是吗?这么说斯科特董事长已经高举白旗,要与我们和解了吗?,洛克菲勒故意瞅瞅坐在一旁的佛拉格勒。
‘铁路大联盟的构想,您觉得如何?’华森特直接进入正题。
‘大联盟?”
‘是的,运输石油的所有铁路公司均携手合作,但只与特定的石油业者进行大联盟,至于小规模的中间石油业者或者石油原产地业者,则限制不使其加入这个大联盟。’说完重点后,华森特便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傻笑。
威廉和佛拉格勒眼神中都流露出赞许的意思,而老谋深算的洛克菲勒心中则认为要趁机敲一笔;这个大联盟的成立没有附加条件不行。
送走华森特后,他说出自己的结论:‘要有条件,尽管他们提出的聪明建议对我们有利,但我们绝对不能让铁路方面掌握了控制权,那样他们就可以擅自提高运费。”
洛克菲勒垄断的最终目标是形成托拉斯。深夜来访的华森特转达的斯科特的铁路大联盟计划只是托拉斯的前奏,是企业统一联合体这种特殊半垄断形式的开端。
所谓企业统一联合体,是指独立的各个企业以独立形态进行资本合作,受由它们产生的母公司股份分配额限制。这种母公司是一种变形的金融资本,称为控制股份公司。
这种观念的创始者在美国可以说是斯科特和洛克菲勒。而由洛克菲勒和斯科特共谋合成的企业统一联合体,其主体非家族也非银行。而是由洛克勒指定的炼油企业,因此掌握主权的是非家族式的利益联合体——炼油企业家。
经过在纽约的几次秘密协定,控股公司宣告成立了。斯科特提出以‘南方开发公司,作为控股公司的名称,公司资本额为20万,股份总额为2000股——控股公司并不需太多的资金。由于洛克菲勒的强烈要求,铁路大联盟只允许凡德毕尔特的代理人华森特作为代表加入控股公司,董事长由华森特担任。
洛克菲勒拿出一份待列入控股公司的石油公司名单,问佛拉格勒:‘到底该吸收哪些石油企业加入控股公司呢?”
“那些未被列入名单的企业将成为运输战中的失败者,他们势必面临灭亡的危险。”
“列入名单的企业虽然成为我们利益的共同体,但也会成为将来的竞争对手,对我们的垄断计划势必增加阻力。”
“但是,这些名单以外的企业势力若是过于强大也不好,万一他们联合起来,组成另外的卡特尔,这又是个棘手的问题。”
这实在是一门学问,两人非常谨慎,最终列出了几家公司的名单,其中3家是洛克菲勒兄弟和佛拉格勒的,按控股率来说,洛克菲勒家族成为最大的股东,合计他们的股数540股。南方开发公司与铁路大联盟之间签定了运费秘密协定。这是“美国工业史上最残酷的死亡协定。”根据这一协定,石油原产地克利夫兰与匹兹堡之间公定原油运费为每桶8角;但是参加控股公司的炼油企业可获折扣,为公定价一半,即每桶4角。另外从克利夫兰到美国东海岸各市精炼石油运费为每桶2元,其中有5角的折扣。
这样,只有参加联盟的企业才可以从中获利,没参加联盟的中小企业必须付出两倍的费用,这将导致中小型企业被淘汰。可见这是典型的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例子。
铁路大联盟的秘密终于被揭穿了。
‘铁路公司想弄垮石油原产地吗?,人们议论纷纷,一些中小型企业起来抗争,
这时一个短小精干的年轻企业家站出来了,此人名叫亚吉波多,才24岁,却是一位天才的领导。他提出一个对策——“大封锁!”同时,他把每桶原油的价格定为4元。洛克菲勒派华森特去见他,他大发豪言:
“除非炼油业者停止与铁路的秘密协定行为,并承让4元这个价钱,否则大封锁是不会解除的!我们将坚持到底,没有原油,不论炼油业和铁路大联盟都会束手无策。”
他拒绝了可以加入南方开发公司的收买,回到原产地,组织停止原油的供给,动员所有报纸制造舆论,揭露大联盟的主谋。
洛克菲勒创设南方开发公司之初有一个主要战略,即仅允许一家纽约地区的炼油公司参加,因为美国产品外销欧洲的出口基地是纽约港,洛克菲勒原来想将来只要买下这一企业,便可以借运费大战打败其他企业,独霸纽约港。
被洛克菲勒排挤在外的那些公司,在纽约成立了另一个炼油企业联盟,洛克菲勒最大的失算在于,纽约方面的联盟掌握着能左右中央报纸的力量。经过纽约各大报的报导,及公众舆论的压力,州成立厂特别调查委员会,最后的铁路大联盟被迫废除了秘密的运费协定。到这一步,洛克菲勒叮以说是一败涂地了。可他会改变原来的设想吗?
许多美国历史学家都说:‘洛克菲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普通的人若是被舆论攻击得遍体鳞伤,势必深感受挫,并会崩溃瓦解,然而他好像没事一般,仍深深扎头于他的垄断梦想之中,由于他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幻想及坚韧不拔的斗志所以他不会因受挫便一蹶不振。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他达到目标的障碍。”
由于40天的大封锁,炼油业者被断绝了原油供给;由于油库空虚,银根吃紧,炼油业者为工厂生存只有向银行申请贷款。而银行早被洛克菲勒收买了,拒绝给炼油业者贷款,吃了闭门羹的中小型炼油企业为了生产下去,只得投入洛克菲勒的怀抱。26家克利夫兰炼油企业,只剩下6家影响不大的公司,其余的都被标准石油公司合并了。而在大封锁期间标准石油公司却通过“夜猫”石油公司获得了25000多桶原油。石油大战结束时,他在克利夫兰已有能精炼10000桶原油的能力。
洛克菲勒在布朗大学演讲时,说出一段名言:“当红色蔷薇含苞待放时,唯有剪除四周的枝叶,才能在日后一枝独秀,绽放成为艳丽的花朵。”
这就是洛克菲勒的风格。他是一个永不气馁的男子,无论情况发生什么变化,他都会变不利为有利,发展自己的垄断势力。
后来,石油原产地同盟的首领亚吉波多终于被洛克菲勒收买了,通过他进而控制了同行业,原产地泰塔斯维落入洛克菲勒的掌握之中,有无数商人因破产上吊或以手枪自杀。
洛克菲勒从敌人中选出最有生存竞争力的强者,进而吸收到自己的阵营中,标准石油的高层领导者中,大都是由这种先成为敌人再成为俘虏组成的强者,这个阵容不断得以巩固。
亚吉波多不久被提升为标准石油公司副董事长,在洛克菲勒退休之后,便出任了第二任董事长。
萨拉托加位于纽约平原上,洛克菲勒在萨拉托加要进行一场阴谋。他把费城、纽约及匹兹保的主要石油大亨邀请到他萨拉托加的别墅里,进行秘密商谈。参与会谈人员在共进早餐之后,到别墅的会议室举行会谈。佛拉格勒扮演的是说客角色,他说:
“虽然我们在联合计划方面受到一点点挫折,但我们收买克利夫兰产油区的行动已经成功,洛克菲勒先生不想敢弃统一联合体的计划……”
佛拉格勒说完开场白后,洛克菲勒那热情而带有强迫性的声音回响在大厅中:
“3年前我就控制了克利夫兰的石油界,现在,那里的石油已被南方开发公司垄断,我买我卖,价格也由我定,谁也别想在那儿捞油水!而且,纽约中央铁路及伊利铁路的货物转运权也在我手中,因而纽约也在控制之下!”
洛克菲勒没有说假话,过了不到两年,资本额达到100万元的标准石油公司就可以买卖70万桶石油了(约1.1亿公升了还可以取得250万元利润。见上面一番话引起了在座人士的反应,洛克菲勒以略带威吓的语气,压低声音又说:
‘仅一家标准石油公司就能获得如此巨额的利润,主要因素是什么呢?就是一个城市只有一家石油公司!诸位明白了吗?根据我的情报,各铁路公司已经开始共商对策,准备制定新的公开运输协定,据说不再给予折扣。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打算,是由于我们彼此竞争,给他们可乘之机。所以我们石油界要并肩作战,石油业者合并之后,便成为所有运输业的核心,这样不但可以控制全美石油的价格,还可支配铁路。”
在费城拥有大量炼油厂的洛克哈特首先心动了,他以充满自信的口吻承诺:‘匹兹堡及费城附近其余石油业者由我来说服。”
没多久,其他主要石油业者也都一个个被说服了,使得一度受挫的南方开发公司重新焕发生机。此时的石油界已完全落入洛克菲勒的手中。
1882年1月,标准石油合并了全美炼油企业成立了托拉斯。受托委员会利用折扣大联盟和强迫收买等方式,吸收了72家炼油企业股份。委员会有9名成员,洛克菲勒理所当然成为头头,威廉、佛拉格勒和亚吉波多是里面的主要成员。受托委员会对以往按自己方式经营的企业进行评估,代他们保管其股份及投票权,然后发给信托证书以资证明。洛克菲勒这一帮人控制了委员会,不仅拥有企业结合体,还代管股份,经营更是得心应手。信托证书共发行了70万张,但他们4人却占有46万张,几乎近总数的三分之二。这种垄断结合体,还可以购买其它公司的股份,可以说是一种彻底的中央集权制,增设一个炼油厂或废除一个炼油厂,这都是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力。
俄亥俄州最高检查厅厅长大卫·华特森这时检举标准石油有违反刚被通过的《夏曼垄断禁止法》的行为,该法令禁止合同资金及与外国合资等所有的跨州联合,经过一番较量,标准石油公司败诉,洛克菲勒只好下令将总公司搬到新泽西去。新泽西州崇尚独立原则,它对夏曼垄断禁止法推出一份修正案,对洛克菲勒十分有利,另外,从地理环境上看,也有利于产品的出口销售到欧、亚地区。
洛克菲勒增加100万美元,在新泽西州设立炼油厂,此时标准石油公司已经拥有1000万美元资金了。
原来俄亥俄标准石油公司和宾州石油公司占重要地位,现在却成为炼汕厂和地区性的销售公司。而由洛克菲勒主持的纽约标准石油公司拥有750万资金,为海外输出的据点。
纽约标准石油公司后来陆续改名,最后定名为美乎。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凭1000万资金重振旗鼓,经营范围扩大到了矿业、制造业、贸易及商业。为了确保股份、债券,使企业活动范围更广,洛克菲勒把资产扩大到1.1亿元。
这样,标准石油成为石油集团企业的地位已经坚不可摧了。
洛克菲勒过了中年以后,食量很小,被戏称为“小鸟的食量”,他每天只吃牛奶和麦片,也不断发胖,且长疙瘩,患了胃疾。所以德克达·史托夫医生每星期都必须去百老汇26号为他治病。
由于神经性胃粘膜炎并发了脱毛症,洛克菲勒只能在5号街住所里发号施令,临阵指挥总公司的是亚吉波多先生。
洛克菲勒不仅头发脱落而且眉毛也开始往下掉了。多日未见的亲友对他容貌的改变惊讶不已。为了掩饰光秃秃的头部,他常戴着黑帽子,后来终于戴上了一种特制的很自然的白色假发。
从那以后洛克菲勒的行动极为保密,几乎没人知道他已不在百老汇总公司办公了;但他对公司仍然具有很大的支配权。他一边指示亚吉波多购买罗斯查尔男爵在欧洲巴库的石油公司股权,一边创立了英美公司以谋求对伦敦市场的进一步垄断;后来为了拥有德国市场,又创设了德美公司。
这期间,亚吉波多的文件被其黑人管事的儿子偷出公诸于世,暴露出标准石油贿赂政府官员的事实,社会上又纷纷出版反资本、反垄断、抨击洛克菲勒的畅销书。
1911年5月15日,华盛顿最高法院宣判标准石油公司违反垄断禁止法,通知公司必须解体。这是美国20年来垄断与反垄断、企业与政府间一场激烈的战争。
标准石油公司无力回天,被分解成38家独立企业,洛克菲勒也卸去了标准石油公司渐泽西的职务,威廉也辞去了标准石油公司纽约的职务。表面上看来,剩下独立生存的标准石油公司惭泽西,而实际只有亚吉波多一家了。
然而,蟒蛇是不会死的。大集团虽然碎成38块,但38家公司总数达98 3383万股股权中,仍有24 55万股份在洛克菲勒手中,威廉和亚吉波多也掌握了总股权的50%以上。经济实力才是事情的本质。这是无法更改削弱的。
第二年元月,华尔街的变动令人无法理解。新泽西标准石油股票由360点涨到595点,洛克菲勒所属的其它股份均大幅度上涨。
股份暴涨的原因是什么呢?一定是工业发展的结果:汽车燃料已由煤油转为汽油了!
哈得逊大桥的右斜坡地带,有一个叫杨格的市镇。洛克菲勒用16 8万美元资金的价格,买下了市镇边缘的波坎迪克山山丘。在山丘上,他盖了一幢弗吉尼亚风格的木房子,站在阳台上,纽约湾隐约可见。洛克菲勒还修了一个20万坪的高尔夫球场。
洛克菲勒每天旱晨起床的时间是6点30分。7点到8点之间看报纸,然后吃早餐,他的工作时间是8点45分到10点,此时他用电话向各处指示工作。10点到中午打9个洞的高尔夫球。他即使过了8U仍离不开高尔夫球。正午到了下午1点半休息一会儿,3点之后醒来用午餐。3点到5点是娱乐时间。5点到7点在郊外驾车。7点吃晚饭。8点到10点听听音乐演奏,悠闲得很。10点就寝。
洛克菲勒每年过生日那天,通过电台向全世界发表的讲话是:
“上帝保佑标准石油!”在大富翁心中,标准石油处于最重要的位置。
他的长女贝丝是位浸信会牧师,与芝加哥大学的校长史特萨克博士结婚。芝加哥大学是一所教会大学,洛克菲勒每年捐款60万美元。23年后,即1910年,捐款高达45007美元。
1896年,芝加哥大学举行校庆,典礼中礼堂挤满了各界名流,大家热情鼓掌,欢迎洛克菲勒。“我们欢迎伟大的约翰·D,洛克菲勒!”
洛克菲勒从来未受过如此盛大的欢迎,他感动极了,从此开始,他到处捐赠巨额捐款。
平时,洛克菲勒是非常认真的。一次,他为了打公用的电话,向身边秘书借了5分钱,不久就向秘书归还,秘书就:“5分钱还要还吗?”
洛克菲勒突然变了脸色:“5分钱是一块钱的年利呢!”
他还不准别墅的佣人在劳动节休息。
“仆人本来薪水微薄,放假后到处乱花钱,那会一点积蓄也没有的。”
洛克菲勒就是这样一个人。
罗蒂是洛克菲勒之妻罗拉的小名。她接连生了4个女儿,第五胎才是个男孩。
洛克菲勒庞大的产业终于有了继承人。这男孩被命名为约翰·D·洛克菲勒二世,从他幼年起一直到成年——直到他父亲去世为止,大家都叫他“小洛克菲勒。”从小洛克菲勒开始,洛克菲勒的家谱进入第三代。尼克松在位期间的副总统尼尔逊·A·洛克菲勒就是小洛克菲勒的次子。
1913年,在芝加哥大学担任理事职务的夫瑞多利克,盖兹成为洛克菲勒的财产管理人,处理金融方面的事,设立洛克菲勒基金会。
达瑞斯、拉斯克、季辛吉这三位美国国务卿,全是这个财团培养出来的。洛克菲勒死后,透过这三个人,洛克菲勒家族对美国政治的影响依然存在。
欧洲及东方市场出现了新的对手,诺贝尔石油纳入了罗斯查尔财团,他们与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共同结成欧洲石油联盟——西德银行财团。洛克菲勒又使出了绝招,他指示威廉、亚吉波多、提占等人采取的战略攻击方法是‘用超低价销售将欧洲财团击溃,标准石油的蓝色标志要如洪水猛兽般无情。”
洪水般的标准石油果然摧毁了欧洲财团,石油的价格在欧洲市场陡然下跌。西德银行周旋其中,方才强制性达成联盟20%;其它5%。
患了神经性脱毛症的约翰·D·洛克菲勒以他强健的生命力,走完了拼搏奋斗的一生,于1937年谢世,享年98岁。
如果说,洛克菲勒的石油独霸世界市场是因为他首先垄断了美国市场之故,那么垄断究竟是罪恶,还是“美国强大”的标志?这是历史留给人们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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