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话时无意间说了句脏话

第五节　不可僭越礼

鲁卿季孙氏，僭用天子的礼乐仪式。孔子极为不满，认为季氏居然以八佾之舞，在他的家庙庭中舞之。这种事，季氏犹可忍心为之，还有何事不可忍心为之。原文见《论语·八佾一》：“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忍”字，古注又作“容忍”讲。若作此解，则句意为：鲁国君臣看见季氏如此僭分，犹可容忍，还有何事不可容忍。言下之意，竟敢非分，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周朝自周公定礼乐后，对冠、婚、丧、衣冠、车马等，都有一定的礼制，以区分阶级。社会大众都应共同遵守，不容紊乱。八佾舞，是天子祭太庙用的舞乐，季氏只是鲁国的一个大夫，依礼只能用四佾，然而他却越规用了八佾，破坏礼制，是不应该的，是犯上行为，不能见容于国人，应受制裁，但季氏当时已掌握了鲁国的大权，所以敢这样僭越，但孔子仍然讥之。

鲁国大夫臧文仲，他的房子的装饰逾越礼制，孔子认为这是不应当的。“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何如其知也？’”（《公冶长第五》）。意思是说：“鲁国大夫臧文仲负责守护占卜用的大龟，他用来收藏大龟的房屋，特别将柱头的斗拱，雕刻成山的形状；承接二梁的小柱，更画上水草的图案。这怎么说他有智慧呢？”

臧文仲，姓臧孙，名辰，“文”是他的号，春秋时鲁国执政。“居”是守的意思。“蔡”是大龟。因为当时蔡地出产大龟，所以才用蔡来称呼大龟。古时国家遇到了大事，无法决定时，就用龟甲来占卜，而所用的龟必须具有灵气，才可以预知吉凶。这些占卜用的龟甲有六种，平时分别收藏在六间房子。臧文仲家族三代，在鲁国一直担任着守护大龟的工作。“山节藻”，“节”是柱头，柱子顶端。“山节”是把柱头的斗拱雕刻成山的形状。“”是横在大梁上，承接二梁的小柱子。“藻”是在上画上藻类的漂亮花纹。“山节藻”，是天子庙堂才可以使用的装饰，其他地方是不可以使用的。“知”，就是智慧的智。臧文仲把藏龟的房子装饰成“山节藻”，过于华丽，违反了礼制。一心想着谄媚鬼神、恭维鬼神，祈求鬼神赐福于他。孔子认为这是不智之举，跟当时的人称臧文仲很有智慧，却是不同的啊！

还有一例，可说明孔子对于礼制在原则方面是不会让步的：“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论语·子罕三》）

孔子认为：用麻布制成的礼帽，符合于礼的规定。现在大家都用黑丝绸制作，这样比过去节省了，所以赞成大家的做法。（臣见国君）首先要在堂下跪拜，这也是符合于礼的。现在大家都到堂上跪拜，这是骄纵的表现。虽然与大家的做法不一样，他还是主张先在堂下拜。

麻冕：麻布制成的礼帽。纯：丝绸，黑色的丝。俭：俭省，麻冕费工，用丝则俭省。拜下：大臣面见君主前，先在堂下跪拜，再到堂上跪拜。泰：这里指骄纵、傲慢。

孔子赞同用比较俭省的黑绸帽代替用麻织的帽子的做法，但反对在面君时只在堂上跪拜的做法，表明孔子并非顽固到坚持一切都要合乎于周礼的规定，而是在他认为的原则问题上坚持己见，不愿作出让步，因跪拜问题涉及“君主之防”的大问题，与戴帽有根本的区别。

孟子也认为，不合礼制的礼，不合是非大义的义，君子是不会干的：“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大人弗为。”（《孟子·离娄下》）

纵观历史，不少僭越礼制规定与标准者，被视为大逆不道，有犯上之嫌，通常遭到弹劾、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