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飞起来了!”奈德说,他和汤姆并排坐在滑翔机的机舱里。
“是的!”汤姆自豪地回答,手里还握着两个操纵杆,一个控制飞机的方向,一个控制重量,“我们正在飞行,我敢肯定我的设计没问题。下面要观察的是它能在空中待多久,还有舵的控制。”
“上帝保佑我的发型!”达蒙先生叫道,“汤姆·斯威夫特,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要一直待在风里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是那些依靠发动机提供动力的飞机,是不可能一直待在空中的,但是滑翔机不一样。这也是它的特性之一,可以一直滞留在空中。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此次去西伯利亚要依靠滑翔机。我们可以一直在风中盘旋,同时利用望远镜来查找迷失的铂金矿。”
因为滑翔机仍在倾斜着向上攀升,奈德问道:“你要飞到多高?”如果你曾经抛过铁片或石子,就不难想象,在角度正确的情况下如何攀越到气流的顶峰。我们的滑翔机就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它正在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向气流的顶峰攀爬。
“至少也要升到二百英尺,”汤姆回答道,“如果风势能一直这么强劲,还可以升得更高一些。反正已经飞起来了,就索性好好测试一下。”
奈德透过滑翔机底部一块厚厚的玻璃板向下看去,可以看到派卓夫斯基先生和伊瑞德卡特正在注视着他们。
“上帝保佑我的围巾!”达蒙先生叫道,还好他的注意力终于返回到滑翔机上了,“这跟坐普通飞机一样呀。”
“除了没有机械动力外,”汤姆说,“这些重物不会提供任何动力。”他不断改变它们在滑杆上的位置,以便在滑翔机突然倾斜的时候保持平衡。
“我们在降落!”奈德惊叫。
“没有的事,”汤姆回答他,“我只是在向你展示如何操纵滑翔机,我们在利用重物的滑动上升。”
他马上又演示了一次,把滑翔机送上了另一个巅峰,直到气压计显示滑翔机已经到达四百英尺的高度。
“我觉得这已经是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了,”汤姆沉吟了一下说,“现在让我们看看它能不能在这里盘旋一会儿。”
他开始缓慢地移动重物,这相当于利用复式杠杆的原理影响飞机的平衡,飞机直到快翻了仍然可以随风前进。汤姆能够感觉到机翼的尖端处已经开始卷曲。
汤姆解释说:“我们要做的是与空气中的平流层平行,尽量让风从两侧的机翼吹过,就像放箱式风筝那样。只不过我们的滑翔机没有绳子牵着走罢了,它必须依赖机翼表面的摩擦力来发挥同样的作用。我觉得能行。”
这是一项相当精细的操作,在这方面汤姆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因为飞机和飞艇利用的都是与此完全不同的原理。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移动着重物,调整着机翼终端和方向舵的位置,直到一直向外观察的奈德说:“我们终于稳定下来了!”
“太好了!”汤姆兴奋地说,“这就算成功了!”
“我们可以去西伯利亚了?”达蒙先生问。
“是的,”汤姆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如果我们运气好,还可以救出派卓夫斯基先生的弟弟,找到比黄金更有价值的铂金矿。”
实际上他们的滑翔机并没有完全停留在某一点上,而是略有前行。一方面是因为机械制造上仍有缺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汤姆的操纵技能还不熟练。
机身表面的摩擦力还没有达到平衡,导致风对滑翔机的推动力略有偏差。但是考虑到飓风那恐怖的力量,能达到现在的效果已经相当不错了。如果再考虑到下面还有如此强烈的风暴,那么它的表现堪称完美。
滑翔机之所以能够飞起来,完全是飓风的功劳。滑翔机就像一个巨大的箱型风筝一样悬挂在空中,唯一不同的是滑翔机没有线来牵引它移动,只有载人的“大箱子”。
“总体来说还不赖!”奈德大声说,“汤姆,你学会控制它了吗?”
“我想应该会了。我会试着让它按我的想法飞,试试性能。”
通过不断地调整重力、改变平衡、收放机翼,汤姆让滑翔机在空中忽上忽下地盘旋,有时几乎要落地,又突然转而向上,远远望去宛如一只大鸟在空中翱翔。之后他彻底转变方向,这样虽然无法获得最大速度,却能测试滑翔机后侧方的抗风能力。
“基本称得上是完美,”汤姆说,“只要再稍加修改就能全部搞定。”
三人从机舱中走出后,焦灼的伊凡·派卓夫斯基先生立刻迎上来询问:“滑翔机的性能如何?”伊瑞德卡特则赶着他的骡子要把滑翔机拉回去。
“我觉得还有地方需要改进,”汤姆一边准备下山一边说,“我很快就会搞定。”
“然后我们就去西伯利亚?”
“一个月内。大型飞机也需要修理一下,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派卓夫斯基先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用手抓着汤姆的手臂摇晃,以表达他的深切感激之情。
之后,滑翔机又进行了几次试飞,表现一次比一次好。最后汤姆决定改变重力的调整方式。他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了滑翔机上,而奈德、达蒙先生和其他人则全力准备大型飞机,把去流放地所需的所有物资转运到飞机上。
临近出发时,汤姆变得越发焦急。他几个晚上都在调试滑翔机,奈德偶尔会过来帮帮他。在妻子允许的时候,达蒙先生也会来搭把手。派卓夫斯基先生则一连几个晚上给俄国朋友们写信,希望能获得一些线索确定他兄弟的位置。
一天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忙碌着,汤姆和奈德在伊瑞德卡特的帮助下干一些粗活。突然,令大家都很担心的意外发生了。
当时,汤姆正在滑杆上调整一些新的重物,他对奈德说:“嘿,老伙伴,把那把活动扳手递给我用一下,行吗?用小扳手拧不开这个螺丝帽。它就在靠后窗的长凳上。”
奈德去拿工具的时候顺便向窗外瞅了一眼,突然站着不动了。他透过玻璃盯着漆黑的外面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大叫起来:“汤姆,我们被盯上了!外面有好多间谍!”
“什么?”汤姆也吃了一惊,“他们在哪儿?是些什么人?”
“我不知道。这些俄国警察就在外面,或许我们能逮住他们!”
奈德拿着大扳手蹑手蹑脚地向滑动门走去,汤姆手持铁棒跟在后面,就连伊瑞德卡特手里也拿了一对钳子。
“我的天啊!”黑人叫道,“如果让我抓到他们,我会捏断他们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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