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汤姆问道,“有人怀疑我们吗?他们是来警告我们的吗?”
“不,不,一切正常,目前来说还没有问题。”伊凡·派卓夫斯基先生说道,“我并没有得到希望打探到的消息,因此我们可能要在这儿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我兄弟的下落。他们对我很好。”他继续说道,“因为现在启用了我不知道的新方法来传送信息,所以他们过来帮我。”
“就是这样!”一位之前从未开口的人说道,“派卓夫斯基兄弟,我们相信你此行一定会取得成功,让该死的沙皇和大公见鬼去吧!”
“不要!”派卓夫斯基先生坚决地说,“只有用和平的手段才能取得成功。虽然我们的政见不同,我还是要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接着,他又向汤姆解释说:“他们听到我描述的飞机,想过来亲眼看看。”
派卓夫斯基先生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后,革命者们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对于读者来说,这是一群陌生的人,而且他们的名字在我们的朋友耳中听起来很拗口,所以这里就不再浪费笔墨介绍了。那么,就只简单地介绍一下那个英语还不错的领头人吧,他叫尼古拉斯·安卓夫斯基。接下来,派卓夫斯基和安卓夫斯基两位先生就用快而含糊不清的话语向其他人介绍飞机,讲述它是如何飞行的。
汤姆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充当解说:“我现在还不能向你们展示滑翔机,因为它的位置距离这里比较远,而且这里的风力也不够。”
“这么说你需要很强的风力?”尼古拉斯·安卓夫斯基问道。
“风越强,它飞得越高。”汤姆自豪地回答。
“上帝保佑我的沙包,不过他说的是真的!”达蒙先生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大伙后面打量着那些革命者,好像他们个个都随身带着会爆炸的炸弹一样,直到现在才敢说话。
“哈!”安卓夫斯基先生兴奋地叫了一下,突然转头看向古怪的达蒙先生,“你不是我们的人?你不相信这个恐怖的王国就要毁灭了?不相信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一个新的国家在这里出现?”说着他的手迅速伸向自己的口袋。
“哦不!不!”达蒙先生大叫,开始向后退去,“上帝保佑我的选票!不要,我从来没扔过炸弹!千万不要给我那玩意儿。”说完他就抱头鼠窜了。
“炸弹?”革命者大叫,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用俄文印刷的小册子,“我没有炸弹,我想给你一些宣传资料,是专门写给那些不了解我们政治立场的人看的宣传册。”他继续说,“认真看看,你就会理解我们所为之奋斗的事业。我相信你会改变看法的。”
说完他继续向前走,其他人则跟在他后面,而达蒙先生则落在奈德的后面。
“上帝保佑我的煤气表!”达蒙先生一边咕哝着,一边看着手上的小册子,“我以为他要给我一枚炸弹让我去扔!”
“我一点也不怪您,”奈德压低了声音说,“他们看起来真的像一群暴民,可能他们已经遭受了很多挫折,所以会觉得纠错才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我觉得您应该读读这些资料。”他又笑着加了一句。
“嗯,我想我不会。”达蒙先生答道,“我大约能勉强看懂中文账单,但我会收藏它们以作纪念。”说完他就把那本小册子仔细地装到口袋里,似乎生怕它会突然变成一枚炸弹在空气中爆炸一样。
参观飞机的行程结束后,革命者们返回舒适的客舱里。令他们大为惊讶的是,他们居然分到一小份午餐。达蒙先生充满自豪地奔波在客舱与厨房之间,态度颇为热情。他尽可能按照俄国人的饮茶方式安排茶点。
“你们的飞机真不错,真的很了不起。”安卓夫斯基先生说,“如果我们的组织里有这样一架飞机,我们肯定会把它开到沙皇或者大公的宫殿上面,在那儿盘旋一会儿,再扔下一颗炸弹,把那里彻底摧毁,然后在那些可恨的警察赶来之前撤退。”
“我想我不能把它借给你们。”汤姆说,革命者们这个可怕的想法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永远不要这样做,”伊凡·派卓夫斯基先生说,“只有教育才是改变的唯一出路。”
这个话题对于在座的俄国人来说有点沉重,于是大家换了一个比较愉快的话题来谈论。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汤姆问派卓夫斯基先生,“你说你在这里没有获得你兄弟的消息?”
“是的,没有,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通常我们在政府里的人可以查到一些流放者的消息。但是可怜的彼得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他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被关在深山老林里的一个阴暗的矿洞里。”
“也许他就在那个迷失的铂金矿里。”奈德说道。
“不会的,那里还没有被发现。”派卓夫斯基先生说,“或许我的朋友们听到过什么,毕竟俄国政府还在找那座矿。”
“我们能找到的,只要坐在滑翔机里。”汤姆大声说,“派卓夫斯基先生,顺便问一句,你的朋友们能不能说出哪些地方有长年不停的狂风,或许这对我们寻找铂金矿很有帮助。”
“如果只有一个地方的风力符合你的条件就好了,”派卓夫斯基先生说,“但是西伯利亚的大山里有很多地方都符合这个条件,特别是一些地貌特殊的地方,它们的上空长年盘旋着各种风暴。所以这个方法并不可取,当今有效的方法就是先到我和我兄弟曾被流放的地方,然后再展开搜索。”
“那为什么你说我们不得不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以获得更多关于你兄弟的消息?”汤姆问。
“起初,我希望能在这里打听到一些消息。”派卓夫斯基先生解释说,“到了这里之后,我发现我的朋友们都没有消息,目前待在这里是因为他们已经在帮我打探了,我要等回信。而且他们认为这里相对安全一些,镇子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警察,当地的官僚机构效率极低。因此,飞机就暂时停在这里。我会不时地化装出入村庄,打探一下是否有消息传过来。”
“我们一收到消息就会马上通知你,”安卓夫斯基先生许诺道,“虽然你不是我们其中的一员,但看在你也反对政府的分上,我还是称你一声兄弟,并且希望你能尽快加入我们。”
“绝对不会,”派卓夫斯基先生微笑着说,“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我的兄弟能平安归来,然后我们会移居到安静、自由的美国。汤姆,我希望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在这里。”
“不会啊!我们此行的目的有一大半是搭救您的兄弟。我们必须先做好这件事。现在我们来谈谈细节吧。”之后他们便仔细讨论了行动计划。夜深时,革命者们侦查发现没有人在监视他们,于是便匆匆离开了飞机,并且承诺马上采用他们的秘密联络方法去打探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飞机一直待在这个俄国小镇的附近。我们的朋友待在人迹罕至的树林里,这里很少有农夫经过,最近的路距离这里也有半里之遥,因此一直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每天,不是派卓夫斯基先生进城去找革命者们,就是革命者们在夜里派人过来。
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汤姆问道:“现在你们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派卓夫斯基先生回答道,他的语气里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但是我们并没有放弃,所有可能的地方都试着找了,都没有他的消息。虽然没有他的消息,不过也没有什么坏消息。他好像被人从一个矿区转移到另一个矿区了。或许他们也担心我会回来救他。但是我决不放弃,他一定在西伯利亚的某个地方。”
“我们肯定会找到他的!”汤姆很有信心地说。
很快又过去了三天。夜晚,正当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派卓夫斯基先生今天已经去过村子了,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他才回来。
“有人敲门。”奈德说,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上帝保佑我的报警器!”达蒙先生咕哝着。
“我去看看是谁来了。”派卓夫斯基先生自告奋勇,汤姆则朝来复枪的地方走去。因为今天有一个樵夫从飞机边走过,他以为自己见鬼了,吓得飞快地逃走了。
敲门声继续响起,来的可能是他们的朋友,也可能……还好派卓夫斯基先生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然后回到了门口,门口站着的人是革命者尼古拉斯·安卓夫斯基。
“发生了什么事?”派卓夫斯基先生立刻问道。
“我们收到消息了。”革命者小心翼翼地回答,边说边溜了进来,关上了身后的门。
“关于你兄弟的消息!他在阿尔泰山脉的某个硫矿里,离阿巴坎市很近。”
“那是什么地方?”汤姆问道,因为他的俄国地理知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阿尔泰山脉位于西伯利亚的中部,”派卓夫斯基先生解释道,“它起自吉尔吉斯草原,一路向西延伸,大部分都是荒无人烟的地区。我希望,我们找到那里的时候,彼得还活着。”
“那么阿巴坎市在哪里?”汤姆追问道。
“距离这里还很远,但我会给你们准备好一份高质量的地图。”革命者说,“我们也有一些朋友被困在那里了,我希望我们能把他们全部营救出来。”
“我们愿意帮忙,”汤姆说,“但是我担心完不成任务。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有线索了。来吧,让我们立刻出发!待在这里也会很危险,让我们去西伯利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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