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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阳光

时间:2023-02-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的父母仅仅是在我们小型、朴素简单婚礼举行的前两天才见到了加里。当我疲倦的时候,他就把我扛在他的肩膀上,这样我可以看得更远一点,他边走边唱:“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当天空灰暗时,你却可以让我快乐。”他一边慢慢地抚摸蒂姆的小肚子,一边轻声哼唱:“你是我的阳光……”蒂姆便成为我和父亲相互沟通的桥梁。每当我的父亲和我的儿子一同走在路上时,都会让人感觉到他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爷孙俩。

琳达·秦·斯莱吉 我的丈夫加里和我乘坐飞机从纽约到夏威夷,带着我们出生仅三个月的儿子蒂姆,去看我的父母,他们是第一次见他们的外孙。此刻,我的心情是喜忧参半。五年来,我几乎没有和父亲说过话,充满爱心但又异常严厉是每个华裔父亲对待孩子的典型方式。同样,他对我也有着特别的期望。尽管我和父亲在各方面非常相象,但我总是和他格格不入。

当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时,我父亲便将我母亲作为我将来女性行为的模式。我母亲是个社交能力很强、喜欢合群的女人。而我宁愿选择书籍也不愿意参加聚会。父亲希望并几乎是强迫我和他朋友的孩子交往,而我却坚持自己选择伙伴。他以为我会像我的母亲那样,在当地的大学里学习教育学,然后嫁到夏威夷当地拥有久远历史的华裔大家族里,并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像他和我的母亲那样。

但我并没有这样做,像父亲一样顽固的我,果敢地逃离了这一切,来到加利福尼亚的一所大学。在那里我爱上了一个白种人,我们当地人称做“haole”,这是我们对来自内陆地区白种人的一种称呼。加里有一双白种人特有的蓝色的眼睛和白种人特有的浅褐色的头发。不久,我宣布了我们结婚的消息——不是在夏威夷,而是在加利福尼亚的伯克利。没有场面宏大、热闹非凡的大家族式的婚礼。我的父母仅仅是在我们小型、朴素简单婚礼举行的前两天才见到了加里。后来,我和丈夫搬到了纽约,尽可能远地离开了那座小岛。

随后,父亲长时间的沉默表示出对这桩婚事的不满。他不到纽约来看望我们,我也不去探望他;当母亲打电话给我时,他从不要求和我讲话,我也不主动和他说话。我们就一直这样僵持着。于是,这样的相互坚持也愈发加深了我和父亲之间的隔阂,造成了长久的疏远。但当小蒂姆出生后,想回那个小岛的心愿像潮水一样拍打着我的心。这个小小的生命这样强烈地勾动了我的亲情,是我先前未曾料到的。

在飞往夏威夷漫长的旅途中,儿时的回忆又涌上心头。那时,我就像父亲的“小尾巴”。我3岁时,每当父亲在农场的香蕉林里散步,我就跟着他。那个农场在他教书的小镇上。当我疲倦的时候,他就把我扛在他的肩膀上,这样我可以看得更远一点,他边走边唱:“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当天空灰暗时,你却可以让我快乐。”我笑着、闹着,享受着这份来自父亲的挚爱。

现在,这个使父亲不快乐的女儿回来了,带着他的小外孙——一个有着红褐色眼睛、金色皮肤、带有白种人血统、和他外祖父一点也不像的小家伙来看他了。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如果他不赞成小蒂姆,像他当初不赞成我和加里那样,那么我和父亲之间的这道裂缝也就永远难以愈合,我也许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小岛上了。

飞机降落了,我充满感激地将因为长途飞行哭闹不停的小蒂姆放入母亲热切的怀抱中。很显然,这位外祖母已经立刻并且毫无条件地接受了这个小外孙。

父亲脸上的表情很难让人明白,他有一点被动,但是却礼貌地问候我们:“旅途还愉快吗?”然后,他紧张地盯着蒂姆,不知是因为父亲那张陌生的面孔还是别的什么,蒂姆立刻尖叫着哭了起来。父亲惊慌地向后退了几步。是否他也在为这个带有他的血脉的尖叫哭闹的陌生者而担心和忧虑呢?在家里吃完晚饭后,加里和我在我以前的房间里休息。在一间正对着客厅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借来的婴儿床,母亲将小蒂姆放在婴儿床上,哄他睡觉。

大约四个小时后,母亲的本能将我从睡梦中叫醒。通常这个时候,该蒂姆吃奶了。但我却没有听到任何婴儿饥饿、烦躁的哭啼声,相反,我却听到一阵阵轻声的婴儿咯咯的笑声。我踮着脚轻轻地走到客厅,看到了一幕这样的景象。

在客厅里,蒂姆躺在地板上的一个枕头上,四周的光线萦绕在他的上方。他胖乎乎的小拳头和小脚丫高兴地来回晃动着。他睁大圆圆的眼睛仔细地瞧着趴在他旁边的这个人,这个有着一张由于夏威夷强烈阳光的照晒而皮肤黝黑的亚洲人的面庞,这个眼窝都布满了因笑容而产生皱纹的慈祥老人。我的父亲正在用奶瓶给蒂姆喂奶。他一边慢慢地抚摸蒂姆的小肚子,一边轻声哼唱:“你是我的阳光……”

我从黑暗中注视着他们,并不打算破坏这祥和安宁的气氛。然后,我缓慢地走回我的房间。我开始渐渐感觉到父亲和我都有修补我们之间裂缝的想法。由于尴尬和骄傲,他不知道如何做,同样我也不知道。蒂姆便成为我和父亲相互沟通的桥梁。

在夏威夷剩下的日子里,父亲和我之间的紧张状态慢慢开始缓解,我们之间的“冰层”开始逐渐融化。感谢小蒂姆,正是由于他的出现,我们不再直接去争论那些矛盾,我们也不需要那样做。由于对这个有着白种人血统的外孙的承认,父亲对家庭成员的外貌特征终于认可了,不再固执地坚持以前的看法。这个有着鬈发、红褐色眼睛的小家伙征服了他的心。

在接下来的那个夏季,我们一家三口又回到了那个小岛上。蒂姆已经是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和他的外祖父站在海浪四溅的沙滩上泼水。并且,他们用碎木条修建一座漂亮的小木屋,并把它刷成了蓝色。

父亲为能成为外祖父这个角色,感到非常高兴,以至于当蒂姆才4岁时,他就提前退休了。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他“纽约的家里”。每当我的父亲和我的儿子一同走在路上时,都会让人感觉到他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爷孙俩。前面是一个满脸幸福笑容的华裔外祖父,后面跟着一个长相与外祖父迥异、蹦蹦跳跳、胖乎乎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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