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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河畔的少年

时间:2023-0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818年,德国莱茵省南部摩塞尔河畔的特利尔城是个美丽的城市。维登巴赫所领导的威廉中学遭到了搜查,政府当局没收了学生手里违禁的诗歌,逮捕了一个中学生,还提出要免去维登巴赫的校长职务。1月12日,“文学俱乐部”设宴招待莱茵省议会代表。参加人之一的布里克西乌斯在发言时指出了1830年革命的意义。卡尔的父亲和几位教员被列入可疑分子名单,布里克西乌斯律师则遭到司法追究。

1818年,德国莱茵省南部摩塞尔河畔的特利尔城是个美丽的城市。5月4日,特利尔城布吕肯巷的一栋门楣标着664号的两层半楼房里,亨利希·马克思已等待几个钟头了。第二天凌晨,一个小男孩终于降生了。他就是卡尔·马克思,没有人能预料到,他将给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卡尔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上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幼年夭折后他就成了家里的长子,深得父母亲、尤其是父亲的钟爱。虽然后来父母又添了孩子,可他一直是双亲的宠儿。父亲常夸他的才华、天赋,并想要他达到自己年轻时的理想:成为大法官、大法学家或受人们尊敬和富有理性、博爱精神的大律师。母亲见卡尔孩提时百事顺利,常称他是“幸运儿”。姊妹和伙伴送给他一个爱称——“摩尔”。卡尔做事因执着而常表现出暴躁,这时,姐姐索菲娅就又爱又恨地叫他一句:“摩尔霸王!”

1830年秋天,亨利希·马克思把年满12岁的卡尔送入特利尔的腓特烈——威廉中学(特利尔中学)。卡尔进入中学的这一年,法国爆发革命,这给莱茵省、尤其是特利尔的自由派人士带来了希望之光。

卡尔进中学的时候,燕妮在这里快要毕业了。燕妮的家离学校很近,燕妮的弟弟埃德加尔比卡尔小1岁,他们又成为很要好的同班同学。卡尔去威廉中学每天都要经过西梅昂大街,这是特利尔的主要街道,它从市中心穿过,一直延伸到特利尔广场。卡尔在穿过热闹的广场时,总是注意到那些居民在谈天说地,他还细心倾听他们对时政的议论。为了见到燕妮,他宁可多走一段路,每天从燕妮家门口通过,同燕妮和她的弟弟一路去学校,又一路谈论他走在大街上、广场看到的和倾听到的一些事情。有时他同燕妮的弟弟不免有些争议,燕妮却常倾向卡尔这一边,卡尔的独到见解常使她肃然起敬,又不免要对卡尔多看上一眼。就这样,每次的议论直走到教室门口才能结束。

1834年,卡尔中学毕业的前一年,特利尔发生“文学俱乐部”事件:一些自由主义者上街游行、宣扬理性和自由。维登巴赫所领导的威廉中学遭到了搜查,政府当局没收了学生手里违禁的诗歌,逮捕了一个中学生,还提出要免去维登巴赫的校长职务。

听说当局要撤销维登巴赫的校长职务,学校师生反响非常强烈,卡尔和他要好的同学格拉赫和埃德加尔组织学生反对。当局见维登巴赫在学校师生中威信如此之高,只好把学校的一个反动教员摩尔斯任命为副校长,由他在政治方面加强对学校的监控,通过他来扼杀和抑制这里师生的斗争精神和自由空气。

1834年,卡尔高中毕业前的一年,特利尔人酷爱自由的热浪两次震动着全城。1月12日,“文学俱乐部”设宴招待莱茵省议会代表。出席者当中有特利尔市长哈夫先生和与法国自由派关系密切的亚古拉斯·瓦尔德纳,卡尔的父亲也是宴会筹备人之一,亨利希发表了为自由派思想辩护的演说。1月25日,“文学俱乐部”的“卡季诺”成员举行成立纪念日活动,参加者用法语高唱《马赛曲》和《巴黎妇女歌》,象征革命的三色旗在会场上受到鼓掌欢迎。参加人之一的布里克西乌斯在发言时指出了1830年革命的意义。

整个普鲁士还没一个城市敢如此放肆,这使得柏林当局极为不快。他们谴责了特利尔的行政长官,“文学俱乐部”置于警察的严密监视之下。卡尔的父亲和几位教员被列入可疑分子名单,布里克西乌斯律师则遭到司法追究。

卡尔寻求自由、理想的热血已开始沸腾不已,但由于他正处于长知识、长智慧的中学生时代,所以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功课的学习和钻研上。不过,被压抑的热情无不在他的作文里一篇一篇地越来越滚烫地显现出来。他已经意识到,个人和社会是可以一致起来的,而且必须一致起来。卡尔说,人们只有为同时代的人完善、为他们的幸福而工作,才能使自己也达到完美。他还说,古罗马的奥古斯都是应当受到尊敬的,因为同奥古斯都以前的时代相比较,奥古斯都促进了社会的安定和进步,包括文化的繁荣。因此,历史将永远怀念这样的人。

中学毕业在即,全班同学几乎都在谈论选择未来职业的问题。有的想当官,有的要经商,有的想做医生,有的甘心献身宗教,有的则以投笔从戎为理想。卡尔却坦率地表达了自己对选择职业的看法:不论什么职业,任何时候也不能使其思想脱离具体行动;同时,任何时候也不能使其具体行动缺乏理智和思想。

17岁的卡尔在《青年选择职业的考虑》毕业论文中是这样用他潇洒而又浓重的笔墨结尾的:“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服务的职业,我们就不会为任何沉重的负担所压倒,因为这是为全人类做出的牺牲;那时我们得到的将不是可怜的、有限的和自私自利的欢乐。我们的幸福将属于亿万人,我们的事业虽然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发挥作用,当我们离开人世之后,高尚的人们将在我们的骨灰上洒下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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