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9月20日,恩格斯终于迁到了伦敦的瑞琴特公园路的寓所,从这里到马克思住的梅特公园路只要步行10分钟就够了。每天下午1时左右,他就到马克思家里来,如果天气晴朗,马克思的兴致又很好的话,他们就一起到汉普斯泰特荒阜去散步。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出外散步,他们便在马克思的工作室里,各自沿着一条对角线走来走去,接连谈上一两个小时。
由于马克思的建议,恩格斯在迁居伦敦后,马上就被选进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他首先当比利时的通讯书记,不久又当了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和丹麦的通讯书记。
连日来,马克思心里非常高兴。恩格斯搬来伦敦前不久,马克思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总委会关于普法战争第二篇宣言,于9月9日正式通过发表。
1870年10月31月和1871年1月22日,巴黎工人两次举行起义。1871年3月18日清晨,巴黎终于被“公社万岁”的雷鸣般的口号惊醒了。巴黎城到处敲打警钟,武装的和非武装的工人向政府推进,士兵逮捕了他们的将军,并且与工人们联合起来。消息传到伦敦,群情振奋,国际总委会的委员人人都十分高兴,举杯相庆。但是公社领导得意忘形,最终没有认真考虑马克思的忠告。最后,巴黎公社社员英勇战斗了72天,人类第一个年轻的无产阶级人民政权被残杀在血泊中。
面对巴黎公社的胜利和失败,面对德国的新的希望,马克思深信公社原则是永存的,是永远消灭不了的。根据马克思的提议,起义刚过10天,总委会同意由马克思起草一个面向全世界关于斗争总趋向的宣言。这篇题为《法兰西内战》的文章,用大量事实揭露法国反动政府卖国投降和挑起内战的经过和实质。揭露资产阶级反动政府主要成员的丑恶面貌和肮脏历史,使人们认识到资产阶级反动政府采取对外投降对内镇压的政策决不是偶然的。马克思详细叙述了巴黎人民起义的经过和起义失败的主要经验教训。他指出,起义胜利后,巴黎人民本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不使敌人有喘息之机,但是领导这次起义的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却没有这样做,终于结下了恶果,使敌人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虽然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但马克思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因为长期的劳累,严重损害了马克思的健康。这位54岁的伦敦“老人”也确实早见衰老了,头发和两鬓须明显花白了,只有上唇胡须还依然乌光发亮而显出其矍铄精神来。1874年8月,马克思来到卡尔斯巴德进行疗养。经过疗养,马克思的病情大为好转。1874年9月21日,马克思返回伦敦。
这时的马克思虽然已从国际工人协会领导组织中退下来成为了真正的“伦敦老人”,但他在国际的威望已无须组织职务形式上的附加影响,他依然是国际工人协会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对国际,马克思回答说:“这种形式上的联盟不仅不必要而且也不可能存在下去。”根据马克思的建议,国际工人协会于1876年7月15日在美国费城举行最后一次代表会议,通过宣言,宣告解散。在国际解散之后,马克思和恩格斯始终同革命运动连结在一起,他们“团结各国无产者的作用也没有停止,相反他们作为工人运动的精神领导者的作用,可以说是不断增长的”。
1872年,为了德国的需要,必须准备出《资本论》的修订再版本,计划印3000册。人们对《资本论》的兴趣在不断地增长。朋友们一再催促马克思快点完成《资本论》的后面几卷。这虽然符合他本人的心愿,但却是困难重重。校订工作是不能不做的,更重要的是还要对各国的工人革命运动进行指导。而且,马克思的病情也日趋恶化。他在1872年以后的几年里顶住疾病的侵扰,还断断续续地撰写《资本论》第二三卷的草稿,只要感觉到自己有一点好转就把精力用于《资本论》的研究上。
1878年,燕妮因为长期的贫困和劳累而病倒了。1881年12月,她离开了人世,离开了她深爱的马克思。燕妮的逝世对马克思的打击太大了。医生极力设法使马克思摆脱这种完全衰竭的状态,但已经毫无功效了。恩格斯以绝望的声音说:“卡尔也死了!”
燕妮离世后,马克思到女儿家住了一段时间,暂时缓解了自己的悲痛。身体一有好转,他心里又燃起了一线希望,除抓紧校阅《资本论》第一卷的第三版清样外,还完成第二卷的付印,并将《资本论》第二卷献给自己心爱的亡妻。
然而,入冬后马克思的身体又衰弱起来。1883年1月,大女儿又逝世了,这给了马克思又一次致命的打击。3月14日,伟大的思想家卡尔·马克思安静地长眠了。
恩格斯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在马克思墓前说道:“这个人的逝世,对于欧美战斗着的无产阶级,对于历史科学,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这位巨人逝世以后所形成的空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使人感觉到。正像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历来为繁茂芜杂的意识形态掩盖着一个简单事实: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因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为基础。人们的国家制度、法的观点、艺术以致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做得相反。不仅如此。马克思还发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由于剩余价值的发现,这里就豁然开朗了,而先前无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或者社会主义批评家所做的一切研究,都只是在黑暗中摸索。”
正如恩格斯所说的那样,马克思不愧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革命家。他创立了伟大的国际工人协会,写了很多富有战斗性的小册子。他虽然已经离去了,但他的英名将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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